四、礼仪是突然产生的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还要从人类发展谈起。
在原始社会中,人们的行为方式很随意,很松散,缺乏规范性。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们在生活中逐渐积累起一些风俗习惯,但那不叫“礼仪”,而是“风俗”。而且使用的范围很窄,在一个血缘家庭中,或家族中,抑或在朋友之间,或者在一个村落里。
有了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后,“礼”慢慢出现了。《周礼》中提到的吉、凶、军、宾、嘉五种礼仪,都是在国君、诸侯、士大夫这样的阶层使用,与普通民众没有关系,此所谓“礼不下庶人”[10]。
孔颖达在《礼记正义》中解释道:“‘礼不下庶人’者,谓庶人贫,无物为礼,又分地是务,不服燕饮,故此礼不下与庶人行也。”这话说得够明白的了,“谓庶人贫,无物为礼”。为什么礼不下庶人啊?因为庶人穷,没有东西来从事“礼”这种仪式,可见古代的礼制是用银子堆起来的,举行礼制仪式时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钱参与呀?而且他们还要种地务农,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到了春秋时期,“礼”在孔子的倡导下走下了神坛,飞入寻常百姓家。从此,“礼”不再是贵族的专属,而成为一种全民参与,即“礼下庶人”。这是一种社会的进步,也是人们思想精神的一次革新。百姓大众终于知道了“原来可以这样生活”。在孔老夫子的指引下,统治阶层和被统治阶层都要遵循一种既定的行为规范,而老百姓生活中有关人际交往的风俗习惯逐渐得到规范。
需要指出的是,古时候的“礼”和“俗”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礼制适用于上层社会,而风俗适用于下层社会。《礼记·曲礼》中说“礼从宜,使从俗。”就是说在宗庙朝廷要使用适宜的礼制,而出使在外,到别的地方就要服从当地的风俗习惯。这是否是成语“入乡随俗”的背景起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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