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赤膊校长的仙衣
陶行知把一生的精力、心血与钱财全化在办教育上,自己和全家的生活却十分艰苦。创办育才学校时,陶先生常要会见一些上层人物,但他只有一件像样的衬衫,专留着见客人穿。外出回来,把衬衫洗后晾干,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有一次,学生高缨要陶行知陪着去书店买书,他去叫校长,只见陶先生赤膊坐在桌边写文章,脸上脖子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瘦削的胸前裸露着一根根肋骨。他正想叫,见竹竿上晾着衬衫,他听说陶校长只有一件衬衫,原来是真的!现在衣服没干,是不能出门的。高缨感动得流下了泪,悄悄地走了。夏天陶行知穿的汗衫,已薄得透明了,因怕别人会洗破,他再忙也自己洗。有时学校开会,因汗衫未干,陶先生只好打赤膊去,被大家称为“赤膊校长”。
夫人吴树琴多次要替他买几件衬衫,都被陶先生劝阻。陶先生募捐来的钱要负担师生的生活,学校常常有断炊之虞,他只能把一分钱掰作二分用,哪里舍得花钱为自己添衣!夫人没法,只好用廉价土布做了两件短袖上衣,这衣服又粗又厚,穿在身上既不凉爽,样子也难看,陶先生却称此衣为“仙衣”,他说:“每逢流汗回屋,冲了凉水,披上这仙衣、凉衣、宝衣,就觉得特别爽快,快乐得像个神仙。”又说,虽不怕别人叫“赤膊校长”,但终觉不雅,现在有了“宝衣”,就是个漂亮、文明的校长了。大家都知道陶行知是个大名人、大教授,有谁知道为了苦孩子,他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呢!但陶先生从不以为苦,他不止一次地说:“朝朝暮暮,快快乐乐;一世到老,四处奔波。为着一件大事来,兴学兴学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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