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新文化运动的前哨

四、站在新文化运动的前哨

新文化运动开展在湖南

中国这个古国，几千年来长期地被封建主义统治着。历史上中国人民无数次的反抗运动，中国农民的革命运动，都被野心家利用了去。朝代更迭频繁，但封建性质一点不变。后一朝廷对前一朝廷的政权只是“取而代之”，人民仍然处在封建制度沉重的压控底下。自从世界资本帝国主义用通商、传教等方法和洋枪大炮冲破了“万里长城”之后，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更遭受了无穷的侵略、压迫、剥削。清朝腐败政府对内专制独裁，对外丧权辱国，激起人民的反对，郁积久了，爆发而为辛亥革命。这是中国第一次资产阶级性质的民主主义的革命。这个革命的政治纲领是孙中山的民主主义——民族、民权、民生的三民主义，和西方的“属于民，由于民，为着民”，或中国话的民治、民有、民享，其实都可以用“民主主义”一个名词概括。这个民主主义代替了封建主义、半封建主义的“变法”、“维新”、“君主立宪”等等改良主义。

康有为、梁启超的文集，谭嗣同的仁学等等，毛泽东同志都曾研读过，并曾对它们发生过很大的兴趣。那时他的思想，他的“头脑是自由主义、民主改良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的有趣的混合物”。但是，自从辛亥革命以来，直到现在，他已经是革命的民主主义者了。这个民主主义，到五四运动时期，即“自从一九一四年爆发第一次帝国主义世界大战与一九一七年俄国十月革命在地球六分之一的土地上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以来，起了一个变化”（《新民主主义论》）。它在这时更加进了一步，增加了新的内容，因为在这时期，“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毛泽东同志：《五四运动》，一九三九年为延安《解放》周刊纪念五四特辑写），毛泽东同志后来非常恰当地、科学地称之为“新民主主义”。

在上述那篇文章里毛泽东同志写道：

“二十四年前的五四运动，表现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五四运动之成为文化革命运动，不过是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之一种表现形式。由于那个时期新的社会力量的生长与发展，使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获得了一支生力军，这就是中国的工人阶级、学生群众与新兴民族资产阶级，而在‘五四’时候，英勇出现于运动的先头的则是数十万的学生，这是五四运动比之辛亥革命进了一步的地方。”

他又说：“中国的民主革命运动，知识分子是首先觉悟的成分，辛亥革命与五四运动都明显的表现了这一点。”⁽¹⁴⁾

对推动、促进学生群众和一般知识分子的觉悟起过很大作用的，是《新青年》杂志。这刊物到了湖南时，毛泽东同志首先注意它，爱读它，宣传介绍它。在同学们对那时的《东方杂志》、《教育》杂志，《庸言》（梁启超编）等刊物不感特别的爱或憎，以及看了《新青年》之后也只互谈某人的文章或文章的某段如何如何的时候，毛泽东同志就归纳它的内容并简单扼要地告诉同学们说：“《新青年》的宗旨有两个：一是反对古文，提倡白话；二是反对旧礼教。”过一会他又说：“新青年一提倡科学，二提倡民主，这杂志又是文化的，又是政治的。”

毛泽东同志在师范学校时的许多活动已经是民主主义的了，现在更锐敏地立即卷入到这个新文化运动——新民主主义运动的波涛里去，并站在浪头——运动的前哨。他开始在湖南传播、开展这个新思潮。他贪读那些刊物，分析、归纳这一运动的本质，用通信等方法和全国新文化运动者联络。

组织留法勤工俭学，但自己不出国

在第一师范毕业后，毛泽东同志决定到北平（那时叫“北京”）去，借以和北方的新文化运动者取得联络。恰在那时有鼓吹留法勤工俭学的印刷物到了湖南。当时湖南（以及中国各省）一般愿意上进的青年，在中等学校毕业之后就都以升学无力为愁。看到了勤工俭学的宣传品，认为是解决继续求学这问题的大好机会。穷措大⁽¹⁵⁾也能出洋，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毛泽东同志和蔡和森同志等在湖南发动、组织大批青年，先北上保定、北平预备法文，然后从上海坐法国邮船的所谓四等舱（实即货舱）放洋去法国。这个运动，在某种意义上，促进了湖南与北方新文化运动的联系。

毛泽东同志帮助青年同学们实现这个留法工作的计划，但自己不到欧洲去。他觉得，中国还有许多事物需要研究，需要做；把时间花在国内，比出洋留学等等更为有益。

毛泽东在上海为留法勤工俭学的新民学会成员送行

从这里我们看到毛泽东同志的思想方法在那时便是异乎常人的，杰出的。我们也看出，毛泽东同志悉心研究中国问题、中国人民解放问题的思想，是从青少年时代就建立起来了的。我们试看，中国近代多少显著的人物，哪一个没有去东洋或西洋各国住过或长或短的年月。（多少人——天真一类的——以出洋为求学必由之路，更有多少——狡黠之辈视留洋为“镀金”，以此为进身之阶。）唯独毛泽东同志直到现在没有出过国门一步！你说他很“土”吗？是的，他是土生土长道地纯粹的中国人。他是最富于民族本色、民族气魄、民族作风的中国人。他“是我们伟大民族的优秀传统的杰出的代表。他是天才的创造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将人类这一最高思想——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而把我国民族思想提到从来未有的合理的高度，并为灾难深重的中国民族与中国人民指出了达到彻底解放的唯一正确的完整的明确的道路——毛泽东道路”（刘少奇同志：《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¹⁶⁾。

是的，毛泽东同志批判地接受了中华民族几千年以来的文化传统。他是中国优秀文化之集大成者。他继承了发扬了中华民族的文化思想。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论和辩证唯物论大大地帮助了毛泽东同志整理了这个民族思想，使之更加强了，提高了，科学化了。假如没有马克思主义，这个整理、加强、提高和科学化中国民族文化的工作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假如没有对中国历史文化最深刻的了解，没有对中国民族文化最好的修养，和假如没有丰富的中国社会知识与丰富的斗争经验，就绝不能很好地、创造性地接受马克思主义，领会它，精通它，并使它系统地中国化，“使之适合新的历史环境和中国的特殊条件”（同上），使之在中国生根。

毛泽东同志的历史知识、社会知识和斗争经验，都是超人地丰富的，因此他能很好地掌握并运用马克思主义，能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因此他能为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的彻底解放指出一条唯一正确非常明确的大道，因此他成为了中国人民自古以来最伟大的真正的领袖、导师、救星。也因此，毛泽东思想，毛泽东同志的理论与实际又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加入了许多新的珍藏到马克思主义的宝库里去。

今天无论在党内党外，在全中国，真正懂得中国最好最深刻的是毛泽东同志。但同时，他对世界各国的历史、地理、政治、社会现状都非常了解。许多外国人士去访问他时，都惊叹于他对各个国家的知识之丰富。他的“中学”与“西学”的修养都很高，很好——这都是他从青少年时代起直到现在，始终学而不厌，刻苦自修得来的呵。因此我们说，真正做到中国成语所说的“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的，正是毛泽东同志。是呵，毛泽东同志是提倡并做到了“中外古今化”的。

在北平

毛泽东同志陪同几个预备去法国的湖南学生来到北平。这时候杨怀中先生在北京大学任教授，家住北京城的后门外。毛泽东同志和第一师范的几个旧同学，还是和在长沙时一样，经常到杨先生家里去。杨先生也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关心、爱护自己的学生。

在这古老的京城里，毛泽东同志过着穷苦的公寓生活。就是来北平的路费也是借的。到了这里就得找工作，杨怀中教授介绍他去北京大学图书馆做助理员。登记来馆看书报者的姓名也是他职内事，每月薪金八元。

北大图书馆的馆长是李大钊（号守常）同志——北大的教授，著名的优秀进步的学者，俄国布尔塞维克十月革命，马克思主义思想来到中国，最早的介绍者和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党在北方的英明的领导者，一九二七年在北平被张作霖绞杀了，死时年仅三十八九岁。在北京，毛泽东同志和杨怀中先生的女儿杨开慧恋爱了，后来——一九二○年结了婚，她是一个非常沉静幽娴的女人，受了父母很好的教育，从父亲那里早就知道毛泽东同志的为人。他们认识已有多年了。在北京相恋，在长沙结婚。后来毛泽东同志到了井冈山，开慧女士却留在湖南。反革命逮捕了她，千方百计逼迫她宣布和泽东同志脱离夫妇关系。但她坚决地拒绝了，反革命就杀了她，明知她是湖南最有道德学问的教授的女儿，明知道她是没有做什么共产主义的活动，仅仅因为她是毛泽东同志的妻室，就杀了她，并且把她的头挂在长沙城门口示众三天！（这一事件曾震动全中国，当时上海等地的报纸用大标题登载开慧女士被杀的消息，附小标题：“毛泽东为名儒之婿”）

在北京时毛泽东同志一面在北大图书馆工作，一面继续自修——还是又学又问。由杨先生的介绍，泽东同志和湖南去的几个旧同学曾几次去访问北京的学者、名流，向他们请教。在北京，他不断地上进，虽则当时一些新文化运动的“健将”并不愿意理会一个带着很重的南方口音的图书馆里面的小职员。

杨开慧

这时候毛泽东同志读到了几本宣传无政府主义的小册子，曾经有过很短的时间，也和当时中国许多青年一样，受了它的影响；但很快就被科学的共产主义所代替了。在北京毛泽东同志加入了北大的哲学和新闻学的研究会社。就这样他也曾“跨过大学的门”，而且曾预备去北大旁听哩。

毛泽东同志在这时期对政治与学术思想的兴趣更加增高了。

开始了大规模的革命活动

（五四运动——青年学生运动——主编《湘江评论》）

一批预备留法的学生去上海。毛泽东同志只有一张由北平到天津的火车票，幸而借了十元钱，又坐了火车到了浦口（中间他游历了孔子、颜子、孟子的故乡和坟墓）。现在他只剩下两个铜子了，一只布鞋也被扒手偷走了。正在非常狼狈但并不着急之时，又幸而碰到了湖南的老朋友，借了钱，买了鞋子和去上海的车票。留法学生们募得了一笔款子，从中抽出很少的数目，资助毛泽东同志回到了湖南。

长沙城湘江的对岸岳麓书院里设了一个湖南大学筹备处，毛泽东同志就住在这里。现在他又恢复每天吃一顿蚕豆的生活。同时更积极地做政治上的活动——首先是学生运动。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国资本主义经济已有进一步的发展，而当时中国的革命知识阶级眼见得俄、德、奥三个帝国主义国家已经瓦解，英法两大帝国主义国家已经受伤，而俄国无产阶级已经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德、奥（匈牙利）、意三国无产阶级在革命中，因而发生了中国民族解放的希望。”（《新民主主义论》）特别是震动世界的俄国伟大的社会主义十月革命，列宁、斯大林党的布尔塞维克的民族政策，给予中国人民的影响异常巨大。

（自从苏维埃俄罗斯政府宣言取消帝俄时代与中国订立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放弃帝俄在中国所强取的一切特权，主张援助中国民族独立解放运动，和后来渐渐有些社会主义思想的书被介绍到中国来，中国人民对苏联渐渐了解了，也不再跟着帝国主义者喊什么“过激党”是洪水猛兽了。）

斯大林说得好：“十月革命在世界是一次空前的大革命，它唤起东方被压迫民族劳动群众的迷梦而引起他们与帝国主义斗争，在波斯、中国、印度。”

毛泽东同志说得对：“五四运动是在当时世界革命号召之下，是在俄国革命号召之下，是在列宁号召之下发生的。”（同上）

（一九一八年世界大战结束，在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传来，参战的中国在和会上什么也没有得到，取消日本所加诸中国的二十一条的请求，也说不在和会讨论范围之内，倒是大战时日本趁火打劫，把德国在山东所有的各种特权夺去了，和平条约一五六条规定，都让给日本！）中国人民愤激得了不得，因而有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五千学生和市民的群众游行示威运动。“外争国权，内惩国贼”，“拒绝和约签字”，“废止二十一条”，“誓死争回青岛”，“抵制日货”的口号，喊得震天价响，火烧赵家楼，痛殴章宗祥。段祺瑞政府派出军警来弹压，捕去大批学生。第二天全北京的学生实行总罢课，表示反抗。五月六日“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也成立了，发通电，散传单，组织讲演团——那真是讲者垂泪而道，听者掩面而泣……

这一运动震动了全中国各地。天津、上海、南京、武汉、两广、福建、山西、陕西、浙江、江西、湖南、东三省的学生都起来响应，全国青年纷纷奔赴这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潮流，大家要求组织，要求行动。

毛泽东同志这时在湖南。五四运动一起，他步出岳麓山，自己写，自己发了一个字数不多、激昂奋发的传单。传单的第一句是同胞们，起来！”于是湖南学生也行动起来了。“湖南全省学生联合会”也成立了。

学生会出一个会刊——《湘江评论》，毛泽东同志拟定的名称，他被推担任编辑。这刊物的第一篇发刊词，就是主笔毛泽东同志写的，占了一半多的篇幅，激昂慷慨，热情奔放，使听者大为感动。《湘江评论》这个宣传反帝、反封建、反军阀、倡民主、倡科学、倡新文化的有名的报纸，不止于推动了湖南全省的学生青年运动，推动了湖南的知识界学术家教育文化界进步，同时给了全华南各地以很大的影响。这是毛泽东同志做革命的新闻工作、政论工作、社会政治文化活动的开始，是他初期革命活动中最鲜明的一章。《湘江评论》这刊物后来被张敬尧封禁了。

全国各地的学生代表集中于上海。六月十六日成立了“全国学生联合会”。

《湘江评论》

学生罢课转到了商人罢市，工人罢工。五四运动于是进入了新的阶段。它“发展到六三运动⁽¹⁷⁾时，就不但是知识分子，而有广大的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参加，成为了全国范围的革命运动了”《新民主主义论》）。

上海铜锡业机器工人，印刷、纺织、火车、电车工人都罢工，尤以沪宁铁路工人罢工影响最大。上海商人六月五日罢市，其他商埠也群起响应。

这么一来，北京政府不得已于六月九日下令罢免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三个亲日大员，并答应在巴黎和约上不签字。果然，六月二十八日在巴黎的中国代表拒绝在和约上签字。这个消息传遍了全世界，给世界人士一个大的震动。

随着这一反帝国主义反封建主义的运动，作为它的最初表现形式和起了推动作用的新文化运动即“当时以反对旧道德，提倡新道德，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为文化革命的两大旗帜”（《新民主主义论》）的运动，普及于全国的各个角落。许多新的报纸、杂志、小册子、丛书，如雨后春笋地出版了。李大钊的政治学术论文，鲁迅的小说都在这时期出现了。科学的社会主义被介绍到中国来了。

本来“五四运动时期虽然还没有中国共产党，但是已经有了大批的赞成俄国革命的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五四运动，在其开始，是共产主义的知识分子、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与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是当时的右翼）三部分人的统一战线革命运动”（《新民主主义论》）。到了后来，这个统一战线，参加这次革命运动的知识分子、文化界或思想界就起了分化：一部分以毛泽东同志和李大钊、瞿秋白、恽代英诸同志为中坚代表，由激进的革命民主主义走向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走向共产主义；一部分，以胡适为代表，走向点滴的经验主义实验主义，主张应多讨论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一直到主张什么“好人政府”……于是这些“当时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中间的大部分就与敌人妥协，站在反动方面了”（同上）。

这也就是毛泽东同志所说的：“五四运动的发展路上分成了两个潮流，一部分人继承了五四运动的科学与民主的精神，并在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面给了改造，这就是共产党人及若干党外马克思主义者所做的工作。另一部分人则走到资产阶级的道路上去，这就是右翼，是形式主义向右翼的发展。”⁽¹⁸⁾

新民学会中间也起了分化，成为右翼和左翼两部分：少数人消极了，大部分朝气勃勃始终前进的分子，在毛泽东同志的影响与领导下，要求一个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制度的彻底的改革。

这样，五四运动本身是失败了，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当时这个运动没有普及到工农群众中去。“知识分子如果不与工农民众相结合，即将一事无成，辛亥革命与五四运动的失败，就是这个原因”。（毛泽东：《五四运动》）但另一方面它“建立了伟大的功劳”，“五四运动在思想上与干部上准备了一九二一年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又准备了五卅运动与北伐战争”（《新民主主义论》）。

三四百个湖南学生，内中也有年长、进步、不畏艰苦的教育界前辈，如徐特立同志⁽¹⁹⁾，——全国各省共计约三千人左右（内中又有教育家黄齐生先生）⁽²⁰⁾，先后一批一批的从上海放洋去法国。一九二○年夏，毛泽东同志第二次到上海，为了组织湖南人民的驱张（敬尧）运动和全国普遍的反军阀运动。这时有一批勤工俭学生启程去法国，毛泽东同志到了码头上来送行。高高的太阳照耀着黄浦江的水浪一摺一摺的，使得即将远离祖国的人们和送别的人们都不能抬起头来，久一点互相直视。还要一些时候才得启程。只见穿着浅蓝布大褂的毛泽东同志向船上的人摇了摇手，不等船开，便折身上坡，投到叫嚣拥挤、万头攒动的人海中去了。

在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的密层中，毛泽东同志继续并大大地开展他的多方面的革命活动——共产主义的革命运动，以实现他自少年代就日夜孜孜不忘的救国救民的抱负和志愿。

【注释】

(1)即斯宾塞著《逻辑》。

(2)即《法的精神》。

(3)蔡和森（1895—1931），又名蔡林彬，湖南湘乡永丰镇（今属双峰县）人。早年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与毛泽东同学，并一起发起组织新民学会。1919年赴法国勤工俭学，1921年回国。曾任中共中央机关刊物《向导》周报主编、中央宣传部部长、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1931年在广州牺牲。

(4)陈昌（1894—1930），字章甫，湖南浏阳人。新民学会会员，中共党员。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学生，与毛泽东同学。1915年毕业后，任长沙县正美小学教师。1917年在一师附小任教。后从事工人运动，1926年任水口山铅锌矿工会主任。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继续坚持斗争。1929年去上海，被派往湘西贺龙部工作，途经澧县时被捕，1930年在长沙就义。

(5)张昆弟（1894—1932），湖南益阳人。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学生，新民学会会员。1919年赴法勤工俭学，1921年冬回国，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领导过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1928年出席中国共产党在莫斯科召开的“六大”，1931年，以中央工运特派员身份到湘鄂西苏区，曾任红五军团政治部主任。1932年牺牲于洪湖地区。

(6)汤芗铭（1885—1975），袁世凯时期任湖南巡按使，袁死后被驱逐出湖南。抗战时任北平伪维持会会长，后转赴重庆。1946年任民主社会党组织部长。晚年从事佛学研究，病逝于北京。

(7)据《毛泽东年谱》，此事在1917年11月15日。

(8)张干（1884—1967），毛泽东就读湖南第一师范时任校长。1915年校方因向学生征收学费，引起学生反对。毛泽东领导了驱除张干的学潮。后张干被迫辞职。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曾对张的生活给予照顾。

(9)据《毛泽东年谱》，1918年4月14日新民学会成立，推举萧子升为总干事，毛泽东、陈书农为干事。不久，萧子升去法国，会务由毛泽东负责。

(10)向警予（1895—1928），女，湖南溆浦人。新民学会会员。1919年底赴法勤工俭学，1922年回国，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出席过中共第二、三、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任中央妇女部部长、妇女运动委员会书记等职。1928年春被捕。在狱中，与敌人进行了顽强斗争。同年5月1日英勇就义。

(11)郭亮（1901—1928），湖南长沙人，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从事工人运动。1926年任湖南省总工会委员长，后任湖南、湖北省委书记。1928年3月被捕后被国民党当局杀害。

(12)罗学瓒（1893－1930），号荣熙，湖南湘潭马家河（今属株洲县）人。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时与毛泽东同学，新民学会会员。1919午赴法国勤工俭学。1921年回国后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湘区委员会委员、湖南省委委员、浙江省委书记等职。1930年牺牲于杭州。

(13)夏曦（1901—1936），湖南益阳人，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湖南省委书记、中共湘鄂西分局书记，红军第3军政治委员、红6军团政治部主任等职。在湘西曾犯“肃反”扩大化错误。长征途中在贵州毕节渡河时溺水牺牲。

(14)《毛泽东选集》第二卷正式发表的《五四运动》（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58—559页）文中，文字略有变化。

(15)措大，亦作“醋大”，古代对贫寒读书人的蔑称。

(16)《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19页）《论党》一文中，这段文字略有修订。

(17)《毛泽东选集》原注：“一九一九年的五四爱国运动，至六月初转入一个新的阶段，以六月三日北京学生反抗军警镇压，集会讲演开始，由学生的罢课，发展到上海、南京、天津、杭州、武汉、九江及山东、安徽各地的工人罢工，商人罢市。五四运动至此遂成为有无产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参加的广大群众运动。”

(18)《毛泽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32页）《反对党八股》一文中，文字略有修订。

(19)徐特立（1877—1968），湖南长沙人，1913年后在湖南第一师范任教，是毛泽东的老师。1919年赴法国勤工俭学，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南昌起义和长征。毕生关心教育事业，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共中央委员、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

(20)黄齐生（1789—1946），贵州安顺人，教育家，1921年赴法国勤工俭学，回国后长期从事国民教育和乡村建设工作。1946年4月8日与叶挺、王若飞等去延安途中，因飞机失事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