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际沟通中,每个人都希望对方对答如流,一是一,二是二,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但有时候,对方误解了我们的提问,或出于某方面的考虑,不直接回答我们的提问,而是答非所问,让我们感到出乎意料、莫名其妙,这种语言诡辩技巧,称为答非所问诡辩。
例如,你去水果店买水果,见架上的葡萄不怎么好,就问水果店老板:“老板,还有好一点的葡萄吗?”老板没有回答“有”或“没有”,而是说:“有刚进来的香蕉,很新鲜的,你看一看!”
在这里,店老板没有直接回答你的提问,而是答非所问,把话题岔到了谈论香蕉上,这就是典型的答非所问。为什么店老板会答非所问呢?无非就是他店里没有好一点的葡萄,怕你是专程来买葡萄的,见没有好的葡萄就走了,于是他将你的注意力转移到香蕉上,向你推销香蕉。
答非所问诡辩术,与前文讲到的转移论题诡辩术、偷换论题诡辩术有一些相似,但更多的是不同之处。答非所问,指的是回答问题的时候,有意或无意地回答不相关的问题;转移论题和偷换论题并非特指回答问题,可能是相互聊天时,或发现谈话对自己不利,或想刁难他人,于是有意无意地转移了话题。因此,对待这三种逻辑诡辩,还需有区别地看待。
◎打死也不说
请看一则寓言:
大森林里,狮子想吃掉它的臣民——山羊、猴子和兔子,可是不能无缘无故地吃了它们,否则,没法向众臣民交代,于是,狮子决定找个借口吃掉它们。
狮子把山羊、猴子和兔子找来,对它们说:“你们当我大臣有一些日子了,我想看一看在我的统治下,有没有腐败现象。”
狮子张开血盆大口,问山羊:“我嘴里发出的气味怎么样?”
山羊直率地说:“大王,你嘴里的气味很难闻。”
狮子大怒:“你竟敢诽谤国王,我要以诽谤罪处死你。”说完,就把山羊吃掉了。
接着,狮子问猴子:“我嘴里的气味怎么样?”
猴子目睹了山羊的下场,赶忙说:“大王,你嘴里的气味芳香扑鼻,比上等的香水还好闻。”
狮子奸笑道:“你这个不诚实的家伙,满嘴谎言,还会拍马屁,你这样的大臣是祸根,绝对不能留。”说完,又把猴子吃掉了。
最后,狮子问兔子:“我嘴里的气味怎么样?”
兔子很机灵,脑子一转,就说:“大王,真的很抱歉,我最近患了伤风,鼻子都塞住了,闻不出气味来,等我回家休息几天,我伤风好了,再回答你好吗?”
狮子找不到口实,就把兔子放回家了,结果兔子逃之夭夭。
在这里,狮子违背了排中律的要求,把诚实的山羊和不诚实的猴子都吃掉了,只有聪明的兔子采取答非所问的方式,采取回避问题的策略,才侥幸逃脱。这个寓言告诉我们,有时候真话说不得,假话也说不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怎样才能不说呢?那就是像兔子一样,找个借口,答非所问,回避别人的提问,这样才不会给别人留下口实。而这种诡辩策略经常被政治人物采用。
美国前总统里根访问中国期间,曾去参观上海复旦大学,并参加学生见面会。期间,有个大学生问里根总统:“您在大学时期,是否想过有一天会成为总统呢?”
里根没料到学生问这样的难题,于是采用答非所问的诡辩术,巧妙回避了对方的提问:“我在大学学的是经济学,我还是个球迷,当时美国有25%的大学生要失业,所以我只想找个工作,于是就当了体育新闻广播员,后来……”
里根回答了很多,但就是没有回答那位大学生的问题,因为在公众场合,有些问题不方便直接回答,同时,又不能打击别人的一片善心,毕竟很多人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爱提问而已。因此,采取答非所问诡辩书,回避对方的提问,又不至于引起尴尬,是很必要的沟通策略。
◎祁黄羊荐解狐
面对不好回答的问题和不适合直接回答的场合时,可以采取答非所问诡辩术回应,但很多时候,该说真话、该直接表达意见时,我们还是应该真实地表达。这不仅是真诚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真实的意见可以对别人起到参考作用,尤其是在企业选人用人的时候,更应该真实地、客观地表达意见,有问必答,绝不含糊其词、答非所问。
在《吕氏春秋·去私》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晋平公问祁黄羊:“南阳县a没有县令,你看谁可以堪当此任?”
a 南阳县:今为南阳市。
祁黄羊说:“解狐这个人很不错,可以堪此重任。”
晋平公说:“解狐不是你的仇人吗?你为什么要推荐他呢?”
祁黄羊说:“主公问的是谁可以当南阳的县令,又不是问谁是我的仇人!”
晋平公说:“你说得很对。”于是,他任命解狐为南阳的县令。解狐上任后,把当地治理得井然有序,深得百姓的好评。
又过了一段时间,晋平公问祁黄羊:“目前朝廷里缺少一个法官,你看谁能担当此任?”
祁黄羊说:“祁午可以担此任。”
晋平公觉得奇怪:“祁午不是你的儿子吗?”
祁黄羊说:“主公问的是谁能当法官,又不是问祁午是不是我的儿子。”
晋平公很满意祁黄羊的直言相荐,于是任命祁午为法官,后来祁午果然成了公正执法的好官。
孔子听说祁黄羊的故事后,称赞道:“好极了!祁黄羊推荐人才,不计较个人恩怨,不排斥亲生儿子,真是大公无私啊!”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该回答时要真实回答,该说话时应该正直发言,做人就应该像祁黄羊一样,不计较个人恩怨,凡事公正地对待,尤其是在选人用人上,这才叫“任人唯贤不避仇,任人唯才不避亲”。如果在晋平公提问的时候,祁黄羊含糊其词,或转移话题,或恶语重伤仇人,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正确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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