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歲 公元六一八年 隋煬帝大業十四年 唐高祖武德元年(戊寅)
譜主事略
玄奘十九歲。時因瓦岡農民起義軍攻陷洛陽東北的興洛倉,河南鞏縣。與隋軍展開了爭奪洛陽的大戰。參見《通鑑》一八三《隋紀》七,《隋書》七〇、《舊書》五三、《新書》八四《李密傳》,《隋書》八五、《舊書》五四、《新書》八五《王世充傳》。玄奘向仲兄長捷建議投奔長安,約於夏初抵長安,寓莊嚴寺。《續傳》一、《開元録》。宋敏求《長安志》十:“永陽坊半以東大莊嚴寺,隋初置。仁壽三年,文帝爲獻后立爲禪定寺。武德元年改爲莊嚴寺,天下伽藍之盛,莫與于此。” 案《慈恩傳》一“即共俱來,時武德元年矣”,而《塔銘》與《續傳》則謂大業之末,考“煬帝大業應至十四年,前人已有所論,兹從之;唐人溯其受命,不得不推出義寜,非書法之正軌也”(岑仲勉《突厥集史》上册,頁一一五),是可知玄奘抵長安時甫改元武德。史載李淵受禪在本年五月,改元武德,以時間推之,李淵克長安自封唐王在上年十一月,玄奘聞訊約於本年春季啓程西行,既到長安已改元武德,故《慈恩傳》云云。望月《佛教大事年表》作公元618年“玄奘入長安”,是。時因中原兵亂,關中、京師的名僧又相率去蜀,成都已成爲當時西南方面的佛教中心,故玄奘旋即啓兄入蜀,從道基請益問業。 《續傳》:“大業餘曆,兵饑交貿,法食兩緣,投庇無所。承沙門道基,化開井絡,法俗欽仰,乃與兄從之。”《慈恩傳》一:“是時國基草創,兵甲尚興,孫吴之術斯爲急務,孔釋之道有所未遑,以故京師未有講席,法師深以慨然。初,煬帝於東都建四道場,召天下名僧居焉。其徵來者皆一藝之士,是故法將如林,景、脱、基、暹爲其稱首,末年國亂供料停絶,多遊綿蜀,知法之衆又盛於彼。法師乃啓兄曰:‘此無法事,不可虚度,願遊蜀受業焉。’兄從之。”《續傳》:“行逹長安,住莊嚴寺,又非本望,西逾劍閣,既達蜀都。”參見《續傳》十四《道基傳》。遂自長安出發經子午谷,越秦嶺至漢川,陝西南鄭縣遇空、景兩法師,停留月餘“從之受學”。《慈恩傳》一。《行狀》作途次恒執經隨問。約於冬季抵達成都。
案《劉譜》繫玄奘啓程至蜀在武德二年(619)。查玄奘抵長安《續傳》謂“大業餘曆”。《開元録》八和《慈恩傳》一言明“時武德元年矣”,《續傳》又云“行達長安,住莊嚴寺又非本願,西逾劍閣”;《慈恩傳》作深慨“京師未有講席”,似在長安未嘗留住,旋即去蜀。同時《慈恩傳》謂大業末年名僧多遊綿蜀,徵之《續傳》道基、道因等傳,均有隋末奔蜀之文。玄奘關心佛教“知法之衆又盛於彼”,“此無法事不可虚度,願遊蜀受業焉”;並且當時長安四郊多壘,《通鑑》一八五《唐紀》一:“薛舉進逼高墌,遊兵至於豳岐,秦王世民深溝高壘不與戰。”只有西蜀最爲平静,玄奘也不至於在長安遲迴。因此《慈恩傳》、《行狀》、《續傳》等述玄奘既至長安後,緊接敍“又與兄經子午谷入漢川”,《行狀》、《續傳》略同,《塔銘》作“俄又入蜀”。揆其語氣,似均未在長安有所流連,至於經子午谷入漢川,係由陝入川所必經之途,當是在本年内的事。《劉譜》作武德二年,似非。
有關人物與大事
僧辯在蒲、虞、陝、虢等地講揚《攝論》。《續傳》十五《僧辯傳》。
唐高祖在長安召見吉藏。《續傳》十一《吉藏傳》。
二月,在長安朱雀門南衢建道場,設無遮大會。《辯正論》四、《稽古略》作“武德元年五月於朱雀門南衢之道場設無遮大會。” 案無遮會一名大施會,梵語般闍於瑟。《智度論》二:“佛滅後百年,阿輸迦王作般闍於瑟大會。”意即謂不擇貴賤上下,會一切之人而以物施與,約五年一度,古代印度信奉佛教的王朝統治者曾屢舉行之。玄奘在印度曾參與戒日王和迦畢試國王所舉行的無遮大會。在我國則始於梁武帝大通元年(527,見《統記·通塞篇》)。又伯希和《梵衍那考補註》認爲,“無遮不是譯音,所謂無遮就是無礙大會,乃是梁武帝提倡的,玄奘借用此名以稱中亞同印度舉行的大會”(《西域南海史地考證譯叢五編》)。
命僧、道六十九人至大極殿行道七日。後周義楚《釋氏六帖》二、七、《辯正論》四、《稽古略》作武德元年六月。
三月,宇文化及等殺隋煬帝於江都,立秦王浩爲帝。宇文化及自爲大丞相擁兵北上,九月又殺秦王浩,稱帝於魏縣。《舊書》五四、《隋書》八五、《北史》七九本傳。
五月,李淵稱皇帝,改元武德。《舊書》《新書》一、《通鑑》一八六《唐紀》二。
衛護玄奘安達北印度境的西突厥統葉護可汗繼立(?),兼併鐵勒餘部,攻陷罽賓,列維考定唐時之罽賓爲迦畢試(見1897年《亞洲報》十一、二月刊本)擊敗波斯,西逾阿姆河佔領吐火羅斯坦,控弦之士數十萬,“西戎之盛未之有也”。《舊書》一九四下、《新書》二二五下《西突厥傳》,參見《突厥集史》和沙畹著馮承鈞譯《西突厥史料》。案統葉護即位之年史無明文,據《舊書》射匱在611年即位,又云尋卒,似葉護即位當在大業年間,惟無確年可考,一般作618年,兹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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