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运动兴起几百年以来,无数的爱好者趋之若鹜。单就我并不见得有多宽广的眼界来说,和登山相关的人和组织我就知道西藏登山队、山鹰社、希拉里、王石等等。登山运动最大的乐趣是什么?我认为是能够体会人对自然的征服感。作为万物之主,人类本身在动物界是无可匹敌的,而人对自然的征服就成了人类孜孜以求的目标。
1924年,珠穆朗玛峰北坡。一名记者在英国登山队营地追问著名登山家乔治·马洛里:“你为什么要登山?”马洛里这样回答:“因为山在那里!”其后,这句话成为登山爱好者的圣经。在这句话里,你能读出什么?我第一次读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我妹妹的名字:毕莹。家人给她起名取了“必赢”的谐音。在我看来,马洛里这句话也可以用一个现成的词汇来概括,就是“生而为赢”。他把登山当成一种使命,他把征服当成一种生活。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不断提升自己。人活着总要有点追求。这所谓的“追求”,并不以很多人认为的高尚或者鄙薄来评断,只要你所钟爱、能悦己达人就是一个好的追求。每个人生来都要吃饭穿衣走路说话,如果你没有靠自己的灵魂和双手使自己变得不同,那你和世界上其余的六十亿人毫无差别。如果你没有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确立一个方向,那你度过的每一天和人生其余三万天别无二致。如果你没有不断改变自己、不断提高自己、不断完善自己,那你一生注定平淡无奇,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个世界,然后不留痕迹地离开。我们要给自己的一生树立一座高山,在奔向顶峰的过程中,我们会目睹不一样的风景,感受不一样的心境,积累不一样的收获。我们不必苛求将要获得的是多是少,只要“在路上”,每个人就一定能书写自己独一无二的篇章。
人生最深的感动在于立于高处回望来时路。人活一世,经历万千。很多人劳碌一生、隐忍坚强,唯有弥留之际方才泪眼婆娑。保尔·柯察金那句关于人生如何才不会虚度的名言始终在内心警醒我们,过好人生每一天,走好人生每一步,别虚度年华。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虽然有时候我们感觉到疲惫,感觉到劳累,但是咬一咬牙就挺过去了。我没有攀登过高山,但是我能想象,假如我们战胜了冰川、雪崩、缺氧等困难,一步一步踏上了山巅,环望四周,一片苍茫,那该是怎样豪迈的心境!回头看看已经被风雪掩埋的足迹,该有怎样的感动!所以,感到困难的时候不妨再坚持一下。如果没有这些披荆斩棘的故事,攀上人生高峰的时候,那些喜悦也就没有那么珍贵。
人生最难得的经历是孜孜不倦地追寻。我知道,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那么一些倦怠和怯懦的基因,每当我们又要踏上征途,总是不自觉地想要拖住我们前行的脚步。我们不妨把自己心中的高山规划得更加具体一些。你要知道,因为体力有别、物质条件有限,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攀登珠穆朗玛峰。但是就算我们只是把志向定在身边的三山五岳,也一样能激励自己奋勇向前。攀登过程中那种追寻未知、探索前路的心情大体都是相通的。随着阅历的增加,你真的开始慢慢发现,小时候我们爸妈鼓励我们的话“只要努力了就好”是多么有道理。人生有时候就如登山,最美妙的感受就是在追寻的过程中。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样朴实的话语蕴含了太多先贤总结的人生智慧。我曾经翻开一本登山类的杂志,随手记下几条登山时要注意的事项。现今再来翻看,竟发觉不单是登山,很多条目对做人亦有参考价值。比如“登山看脚下,少往高处观”,尤其是登山起始的时候,往上看往往使人产生疲惫感,目光保留在自己前方三五米处最好。生活中,我们少空口大话,少夸夸其谈,应该从身边看似细微的小事做起,积少成多一定能有所收获。再比如,“勿想山多高,留心脚底下”,登山时少去考虑爬上去还需多少时间之类的事情。不慌不忙,走走停停才能体会到爬山的乐趣,不会错过美丽的风景。人生也是这样,就好比共产主义理想无比美好,但是还很遥远,与其杞人忧天地去考虑目所不能及的事情,不如努力工作、展现笑脸、感恩生活,把握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远处高山的风光待到走到之时自能欣赏。翻过这座小丘,也许你的人生就会豁然开朗,就会发现一个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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