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个读书迷
1791年9月22日迈克尔·法拉第出身于英国伦敦附近的一个小镇,父亲是个铁匠,家中仅靠父亲一人打铁为生,非常贫穷。法拉第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上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姊姊,后来又多了一个妹妹。4个孩子渐渐长大,父亲却经常生病难以维持生计,全家只能靠救济粮生活,甚至一天口粮要分成几天吃。这种日子没过多久,13岁的哥哥罗伯特继承父亲进了一家铁匠铺当学徒,小妹妹长大后母亲到一家有钱人家去打零工,家里的生活有了改善,又有了笑声。1804年,法拉第13岁时停止了学业,他只上完小学三年级。由于他身体瘦小,父亲把他领进一家经营书籍装帧、捎带书籍销售的订书店铺当学徒,法拉第开始学习书籍装订手艺的学徒生涯。主人里波先生为人和气、善良,脸上总带着微笑。他不久就发现法拉第机灵、懂事,这孩子不仅很快就学会了书籍的装订,而且装得又快又好,甚至赶上了店里其他师傅,有时间还可以抽空翻阅自己经手装订的图书。渐渐地,凡是由他装订的书他都会阅读一番,每天晚上工作之余,他总是在工作台前聚精会神地看书,并且边读边记,还会把精彩的图临摹下来,不时凝神沉思。主人里波非常喜欢这个爱书如命、把读书看作是“最大乐趣”的小学徒,并鼓励他爱读什么就读什么。从法拉第的信件中可以知晓他不仅读了店中许多的书,还读了许多他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书。通过读书和思考,法拉第开始向往科学,在心中产生探索科学奥秘的萌芽。
法拉第在老年回忆早年岁月时曾讲到:“有两本书对我的帮助特别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使我第一次对电有了了解,而马塞特夫人(Marcet)的《关于化学的对话》给我提供了这门科学的基础知识。”([1],p27)正是化学和电学这两门学科,把法拉第引进了科学殿堂。
图3-1 里波的店铺,法拉第心中产生探索科学奥秘的萌芽之地(取自[2],p10)
二、阁楼实验室
法拉第喜欢读书,但他更重视实验。他一心想亲自做一下上述两本书中所提到的电学和化学实验,想亲眼看到那些神奇的现象。贫穷阻挡不了他走上科学之路,他到药房垃圾堆拣人家丢弃的瓶瓶罐罐,到工厂废品堆拣可利用的金属片等,用积蓄的零花钱买些便宜的药品和实验材料,把自己的小阁楼变成一个简易小实验室,做起化学和电学小实验。闪亮的燃烧火焰、劈啪的电火花声,常伴随他在阁楼实验室工作到深夜。渐渐地这被邻居和主人里波发现,里波被法拉第对科学的热爱所感动,给予支持和鼓励。
法拉第在8年学徒期间,尤其是他后来有钱能够买必要的实验材料时,他更时不时地做实验,尤其是化学方面的小实验。老年时他回忆说:“对于我来说重要的是事实,……当我用一些小实验来证实马塞特夫人书中的内容时,我就能够找到从事研究的方法,并且发现它们就像我所理解的那样是真实的,我觉得自己在化学知识中掌握了一个支撑点,而且被我牢牢地把握住了。从那时起我就深深地崇敬马塞特夫人:首先是因为,她使我获益匪浅并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乐……”([1],p27)可见,法拉第是何等重视实验研究方法,认为只有得到实验证实的理解才是可信的;同时,他把科学实验看作一件“极大快乐”的事情。
三、聆听科学演讲
在法拉第的早年生活中,决定他后来命运的有3个人,其中一位就是书店主人里波,正是里波为法拉第创造了刻苦自学的机会,对科学知识和科学实验产生了浓厚兴趣,在他心中播下了科学的种子。另两位是塔特姆和戴维[1](H.Davy,1778—1829),他们都是知名的讲演者。他们俩的科学演讲,就像那阳光雨露,使法拉第心中的科学种子迅速萌芽成长。并且正是这两位学者给予法拉第切切实实的帮助,把他引进科学殿堂。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法拉第本人对科学的热爱,以及他能奋力抓住来到他面前的一切机遇。
读书使人充实,思考使人深邃,交谈使人清醒。
美国政治家、科学家富兰克林(1706—1790)([8],p305)
心语 读书使你变得聪明,摆脱平庸。读书使你眼界开阔,走向世界。读书可以聆听许多高尚人的心声,使你心灵美好,道德高尚。
1810年初的一天,由于珍惜时间平时在街上走路总是急匆匆的法拉第偶然看到贴在橱窗里的一张布告,上面写着:“塔特姆先生的自然哲学演讲,每次收费一先令。”这张布告立刻把他吸引住了,可是太贵的入场券使他只能望而止步。但此后几天布告上的这几行字时刻在他眼前晃动,法拉第心中总是念念不忘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当他刚满师不久的哥哥了解到弟弟的想法后,立即摸出几个一先令的银币塞到法拉第手中。自1810年2月到1811年9月,法拉第一共听了塔特姆先生的十几次演讲。每次晚上听完演讲回到铺子时已是深夜,大家都睡了,他还是那么兴奋,在蜡烛光下开始誊抄和整理自己听讲时认真记下的笔记,其中包括一些图画,并且仔细领会和推敲演讲内容。他一丝不拘地写着、画着,经常忘掉了时间。最后,他把十几次演讲的笔记认真装订起来,起名为《塔特姆自然哲学讲演录》,把他作为礼物赠送给长期支持和关心他的里波先生。里波先生对这个爱徒总是赞叹不已,褒奖有加。
在装订行业内,里波先生的店铺受到当地不少学术界人士的青睐。一天,皇家学院的当斯先生来到店堂,他认识法拉第,也很赏识这个学徒,活干得又快又好,并且知他爱书如命。尤其是里波先生曾经把《塔特姆自然哲学讲演录》给当斯看过,使他对这位年轻人更是刮目相看,并打算帮助他。当斯先生这天把要装订的书交给里波后,径直走到法拉第身旁,询问他是否想去皇家学院听戴维教授讲化学。法拉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又是一次求之不得的机会,因为他早听人说过大化学家戴维教授的演讲好极了,所以他立即回答:“我太想去了!”在当斯的帮助下,法拉第于1812年2月到4月的3个月中幸运地到皇家学院的演讲厅,聆听了戴维化学系列讲座的最后4讲。此后,被皇室册封为爵士的戴维教授不再作这种“通俗”的化学讲演,更多地投入到创造性的科学研究工作。法拉第太幸运了,不仅听到了戴维的告别演讲,更重要的是为他以后进入皇家学院工作创造了机会。戴维4次讲座的内容分别是“发热发光的物质”、“氯”、“易燃物质”和“金属”。有13年演讲经验的戴维演讲有声有色、妙趣横生,不时地做些示范实验,听众耳目一新。法拉第听得入迷,尽力把戴维的演讲和插图都记录下来。同样,他把这4次讲座的记录誊清、整理、装订成册,取名为《汉·戴维爵士讲演录》。
实际上法拉第早已从城市哲学会的成员中了解到戴维教授的一些情况,城市哲学会正是塔特姆先生于1808年为一些像法拉第那样的聪明、好学的年轻人所组织的一个哲学团体。参加的成员有40多个,大部分家境不富裕,他们甚至开玩笑称这是“穷人哲学会”。每周一次在塔特姆先生家活动,大家一起讨论自然哲学、化学、逻辑学、修辞学等感兴趣的问题。法拉第有时也会在城市哲学会上作关于化学和物理学的演讲。这些活动无疑对法拉第有很大帮助。
法拉第在8年的学徒生活中,通过长期的刻苦自学和动手实验,以及聆听一系列科学演讲和参加城市哲学会许多科学活动,使他心中的科学之花已经生根发芽。他向往科学、追求真理的热情越来越高,他已经不想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消磨在书籍装帧铺里,而是决心投身到科学事业中。
图3-2 法拉第精心整理的《汉·戴维爵士讲演录》的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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