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陆仲阳的时间不算短了,不过坦率地说,对他的了解却很肤浅,对公关的认知也属浅表化。早些年,我在上海滩一家大报当新闻编辑,当时也是被“公关”的对象之一,通过各种路径和关系来“打招呼”求发稿的“公关人员”不计其数,有时候真是有些头疼甚至厌烦。本人不喜应酬,不善交际,更不会喝酒,每每被邀赴宴,总是浑身不自在,十有八九设法推辞。但记忆中,仲阳从不为我设饭局,也不强人所难,有时会来个电话,请教几句,温文尔雅,却热情洋溢。老实说,我不太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事,更没打探过他的经营状况,对他的公益行善活动也一知半解,基本上与他和他的团队以及其他公关者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近些年,身处新闻前沿之外,更是和公关公司零接触,与仲阳也鲜有联络。忽一日,他来电说准备出版一本公关方面的新书,嘱我写序。意外与惊讶中,我当即回绝,本人无才无能无资历,凭什么为他作序?况且,对公关也不甚了了,有什么可写?
及至仲阳执意邀约,并发送来书稿电子文本,乘兴试读了一部分后,才发现倒是真可以遵嘱写一点感想。假如将这本《倾斜的声誉——中国名酒公关启示录》归于公关类书籍,那么我不得不慨叹:原来,仲阳的公关成果真大,而公关是可以这样做的啊!
这本书里,仲阳写的是酒,中国酒,中国名酒,尽管本人不胜酒力,几乎滴酒不沾,但这些酒的鼎鼎大名,还是如雷贯耳。把酒与公关勾连,不知是否前无古人,但对孤陋寡闻的我而言,新奇感、新鲜感却是扑面而来。他是这样写酒:写酒的前世今生,写酒的价值几何;写酒与觥筹交错,写酒与传统文化;写酒的品牌与声誉,写酒的灵性与迷思;写爱酒的人与喝酒的人,写护“国酒”的人与说“国酒”故事的人;写对酒的喜好与偏见,写对酒的认知与争议;写酒构筑的社会网络,写酒创造的公共关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仲阳以新闻笔法写故事,在讲故事中说新闻,写活了酒,写实了酒与人的关系,写透了“国酒”与国家的关系。哦,酒可以这样写,酒的公关可以这 样做!
可以说,公关是新闻的衍生品。地球上第一位现代职业公关人,或称现代公关之父的艾维·李(Ivy Lee)便是新闻记者出身,他以“说真话”的基本思想,提出“公众必须被告知”的公共关系基本原则,为业内广泛认同,也为公关实践所验证。由此发轫,现代公关事业得以从无到有、从零散到系统、从职业化到科学化逐渐地兴旺发达起来。无论其理论如何演进发展,新闻的基本思想与基本原则,总是有力支撑。
然而,公关并非简单机械地等同于新闻。新闻以真为先,以快为要,这毫无异议。但这些年来,公关的概念和功能被窄化了、异化了、扭曲了,其中较为明显的是被理解为单纯的“危机公关”。平日里无所作为,无所事事,一旦被揭了短、现了丑、发生了恶性公共事件,才惊慌失措地企图以“公关”手段“救火”、扑灭舆论,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却为时晚矣。可以说,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是公关之大忌,这只能造成声誉的“倾斜”,而不可能成功地“公关”。须知,公共关系的实质,是建立并维护一个组织、一个品牌与决定其成败得失的各类公众之间的互利互惠关系,因而也是一种公众关系。这种关系的良好建构与维持,绝非一蹴而就、一日之功,需要的是长期持续不懈的精心呵护、日积月累的戮力打造。
令人欣慰的是,仲阳在多年的潜心学习钻研、勤奋实践探索之后,深谙此理,深得其妙,比如对中国名酒公关之道的领悟就较一般同行超前得多、深刻得多。《倾斜的声誉——中国名酒公关启示录》足以让人对他和他的团队刮目相看。
因有自知之明,故而自觉汗颜,为这部独出心裁、意蕴无穷的新作写序,委实力所不逮。承蒙仲阳盛情,在此请容许我作为一个有幸先读为快的读者,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读后感”吧!
上海报业集团高级编辑、资深媒体人 吕怡然
2013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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