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展示自己才能、德行的权利,有才华可以尽情展露,有嘉言便可以道出,有懿行也可以自然表现。但是,我们生活在社会群体之中,怀珠不露,嘉言懿行不彰显,固然不足取,然处处炫耀,如孔雀动辄展示自己的羽毛,做得太过火,以致失真走味儿,也是不合适的。怀珠握瑜而秘不示人,锦衣而夜行,自己的可爱之处不得展示,便不会被人们所尊重和赞同,谁愿意与一无所取的人相知共话呢?然而,到处炫耀自己,处处时时表现自己技压群雄之优势,目中无人,同样也会让人反感,令人不愉快。
可见,在生活中,我们要活得潇洒,活得有人缘,做事便不能无所顾忌、任性而为,而要掌握好“度”,既不能“不及”,也不能太“过”。古语云:过犹不及。就是说,“不及”固然会令人不满,而太“过”亦会让人生厌。
但是,生活中,常见一些人做事,易失其度。故而或被人轻视,或被人视若狂妄之徒。
被人轻视,大多由于处事未能达到一定的准则:本可干成之事,你却不去努力争取,结果失去了时机;别人有困难,你举手便可为他分忧解困,你却不主动,让人觉得你缺乏同情心;在别人诽谤之时,你本可据理相争,为自己讨个公道,而你却畏畏葸葸、窝囊忍受、敢怒不敢言,给人以软弱无能的印象,让人看不起,遭人白眼;心中有怨愤,只是窝在心里;大家认为你有才能干某事,你却推辞作谦;凡事皆退一步想,被赞扬你无所表示,遭诬陷你胆怯不分辩。诸如此类,皆没有在做事中达到应有的准则。这样,人们自然会看不起。
反过来,在生活中,你处处显能争胜,为达目的,用种种过火的手段,欲赢得人们的称赞,也会适得其反,被人耻笑。
流沙河先生在《新民晚报》撰文言及国学大师黄侃之父黄云鹄的行为,便有做事过火之嫌。
黄云鹄在清末入蜀为官,为了作出亲民姿态,便终日敞开署衙大门,以迎百姓观览。于是便有小贩挑担在署衙大声叫卖。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在绵雨之中,去郊外迎太夫人,穿官袍,经过烂泥之中,还叫下属随他一同跪下,弄得污泥满身,令人哂笑。他又亲自与壮婢抬轿,让太夫人游园。黄云鹄去成都作官,拜印之时,他忽然抱印大哭,众大小官员面面相觑,不知何故,便询问。他解释说:“上次回成都,老母还在世,这次来,母已不在。因而触景生情,就禁不住伤心泪下。”询问者摇头说:“哭亡母应有时,何必在官场上号啕呢?”
显然,黄云鹄的举动实在太过火了。欲亲民只要真心以待,敬民如父,百姓自会心领神会,把官署弄得如同自由市场,大可不必。为表孝心,什么不能做,偏要跪烂泥、亲自抬轿,又抱印号啕于官员面前以明自己是在念亡母。说白了,这一切做出来,或许也有真情,然而,这些举动让人觉得不过是做出来给大家看的。即使情真意切,但也不乏矫饰之情。而这种矫饰过火的举动,遭人非议,似也未必是众人不恭。
事实上,做事要把握好度是比较难的。但是,只要努力去实行,也未必不能做到。周恩来总理在外交活动中风度翩翩,说话行事皆能灵活自如却又不失其规矩,故而许多轶事皆被人们传诵、例如有一次,一个外国人问周恩来:“中国人为什么走路常弯着腰?”不论这是否是事实,但其问话中包含着对中国人的轻蔑似毫无疑问。面对这种貌似平和而内含利刺的问话,避而不答是畏缩,径直发怒是失礼。而周恩来却一笑说:“因为我们中国人在走上坡路,故而弯腰而行;你们西方人挺直腰杆,实因在走下坡路。”一语双关,既得体又不失其度。又如一次外交活动中,周恩来同外国人握手毕,外国人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而后将手帕装入衣袋。这一细小的动作并未逃过周恩来的眼睛,他即刻掏出手帕,擦了手后扔进了垃圾箱里。这种行动,显然是对外国人的不恭的有力回答,但由于他做得温文尔雅,在不言中显示出民族的尊严,故而令人肃然起敬。两例虽是轶闻,但颇见总理风范,也告诉人们:有度,就是有理、有节、不卑、不亢。
在我们生活中,要既赢得人们的尊敬,又让人们愿和你相交相知,就必须掌握好做事的度。既不能达不到标准,也不能超过人之常情。尤其不要像黄云鹄那样,用过火的行为沽名钓誉,做出一些稀奇古怪令人哂笑的事来。而应像周恩来那样,凡事既不卑不亢,又能柔中含刚,灵活机智而不逾矩。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在生活中受人欢迎的人。
(田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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