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她是一个传奇,有人说,她的经历实在可叹,可大抒一笔;也有人说,生活是一所最好的大学,磨砺了她坚强的意志;也有人粗通命理,说她的名字,陶华碧,这三个普通的字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这种贵气成就了她,成就了辣酱王的龙头老大。
其实,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她从小砍柴、做饭、种地,在姐妹八个的大家庭里,她是那么弱小,她是那么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她想读书,她想承欢父母膝下,做一个乖巧的女儿。可是,命运对待每一个人是不同的。它的翻云覆雨手,冥冥中给每个降生到世上的人以最好的安排。
陶华碧,1947年出生在贵州省湄潭县永兴镇的一个农场里。在家排行老小,即家里的第八个女孩子。想来,家里是希望添个男孩的,结果又是一个女孩。虽然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可是父母亲对她还是有爱的。在那个穿衣吃饭都困难的年代,落生在十多口之家的陶华碧,像一棵野草,蓬勃旺盛地生长着。
都说贵州是一个山清水秀的所在。那里河水清凉,那里山草丰茂。那里的好山好水,养育了陶华碧一颗灵秀早慧的心。虽然她不能选择家庭,可是生活就是一所最好的大学,它给了她磨难,磨难却给了她毅力,给了她一颗为生活不停拼搏、不停上进的心。
彼时,她年纪尚小,小孩子总是爱好美食的,她也不例外。可是家庭条件有限,她经常饿得浑身发抖。在供养八个子女的家庭中,父母供她们吃饱穿暖就已经很费力气,何况读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瓜菜代粮的饥荒岁月里,她挖野菜,尝试植物根茎的各种吃法,她用仅有的一点口粮,做成各种美味的食品。农家百姓生活简朴,姐妹众多,每一年她的衣服都是姐姐们穿剩下的,每一年的过大年,全家才吃上一顿肉。她的爱美之心,她对舌尖的向往,潜伏于她穷困潦倒的环境中。据心理学家说,一个人的本能被压制,就会从其他地方寻找补偿。年纪尚小的陶华碧,为了提升味蕾的感受,采用了大山里一种特殊的中药材,又采用自家种植的辣椒,酿制成了一种天然风味的辣椒酱。众姐妹们吃了都赞不绝口,父母也对这最小的女儿刮目相看。
童年是美好的,对于家境贫寒的农家女子来说,童年就是填饱肚子,用最简单的饭菜做出最鲜美的口味。用基本原料做最好吃的饭菜,这种人类最基本的本能,对于含着金钥匙出生在富贵人家的、整天海鲜鲍鱼佐餐的人,是做不到也想象不到的。这种在贫苦的环境下依然保持乐观、保持苦中求乐的能力,是养尊处优的人不具备的。它是一种本能,更是一种被激发的潜能力。也正是这种在苦境中乐观的能力,触发了一个弱女子最强的斗志,也正是这种能力,成就了以后的“老干妈”。
最璀璨的烟花,在夜里绽放,才会迸发出它的美。“强者”两个字,不是随便赋予的,也不是轻松写就的。在被人称作“老干妈龙头大王”“女强人”“辣妈”之前,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她悲苦的人生历程,不得不让我们再一次回顾审视。
20岁的时候,她结婚了,嫁给了地质队的一个会计,并且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命运好像眷顾了她,向她悲苦的人生灌入了一些甜,岂知上天只是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没几年,丈夫就患了重病,而两个儿子还小,要读书,要吃饭。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她不能倒,没有正式工作的陶华碧,她的人生跌到了谷底。
生存还是灭亡?她还年轻,在其他夫妻你侬我侬、恩恩爱爱的时候,她却以泪洗面。爱人的病痛折磨着她,她的心如火焚烧。爱人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隐痛,他想放弃生命,他不想成为她的累赘。陶华碧握着爱人的手,告诉他,有她在,这个家就不会坍塌,他点了点头,心如刀割。
当年,他的工资只有30元,这点钱要治病,还得养育孩子,供孩子读书,是很难维持的。陶华碧在爱人病情有点好转、还能够自理的时候,告别了爱人,毅然背井离乡,去了遥远的大都市——广州打工。
每一个在外打工的人,都有一颗漂泊的心。在今天开放的社会,到处可见背着行李、一脸疲惫的游子。他们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在陌生的城市奉献着自己的汗水和青春。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古人无数次地描绘游子的心态,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身在异乡才知道家庭的温馨。虽然那个家已经摇摇欲坠,但依然是她灵魂休憩时的港湾。
游子的心,是一颗落寞的心。在外要适应外面的人情世故,有时候还要忍受一些不得已的委屈。世上最近也最远的距离是人心和人心的距离。陶华碧背井离乡,走在城市工厂的小道上。她带去了自己亲手酿制的辣椒酱,她每一餐舍不得买菜,就以馒头就辣椒酱来填饱肚子。
她生就一颗乐善好施的心,她带去的辣椒酱给了工友一些,工友们吃了都说好吃。于是每一次回家,她都会做很多辣椒酱,用以送给像她一样舍不得花钱买菜的工友。虽然在都市里,她和工友相处得融洽团结,可是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家里的亲人。她的两个儿子长得和她一般高了,能不能吃饱饭?爱人的病痛好些了没有?家里的钱够不够花?她想念亲人,想孩子,挂念爱人。
然而,让她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她的爱人由于病情加重,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家里的孩子没人照料,她回到了家,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一个弱女子,两个幼稚的孩子,构成了一个“新”的家。唯独少了枕畔安慰的那个人。当时虽说他有病,可是陪她说话,就曾给她莫大的安慰和鼓舞。如今,唯一那个安慰她的人走了,她也想跟着他去。
有一个名人说过,死容易活着难。陶华碧不能死,她的两个孩子还需要她的抚育。她必须要站起来,可是,当生活的大山压在她肩膀的时候,她简直是求死不能求活也难。
文人墨客会在这时候撰写优美的篇章,譬如,石头缝里的小草,暴风雨里的海燕,悬崖边的劲松……所有的篇章,不过是身在温柔乡里的人的呓语,对于真正落在苦难里的人,尤其是一个女人,一个大字不识的女人,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现实社会的残酷,必须要人抛弃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去真枪实刀地干活,去走街串巷做买卖,去挣每一分钱,这样日子才会过下去,好日子才会有盼头。
陶华碧擦干泪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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