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丁连补丁的“百衲衣”

二、补丁连补丁的“百衲衣”

毛泽东时刻不忘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办事原则。在日常生活中，他素来十分随便，一贯都很不讲究。对于衣着，只要宽松就行。对于其他日常用品，只要还能使用，就不会丢弃。一件衣服、一双袜子、一条毛巾，只要能洗能用，就不许废弃，就要继续使用，或者用来作补丁料。据身边工作人员回忆，毛泽东从1953年到1962年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服。有的时候工作人员实在无法搓洗的那些破旧衣服，也不好再打补丁，劝他置件新的，他总是说，我看还是应该节省点，不要做新的，破了再补嘛。万一不行，用它来补衣服还是可以的，让它继续发挥作用吧。

有人评价毛泽东有一种强烈的恋旧心理。我们不说对人、对友谊、对感情恋旧未必就不是好事，单就这种恋旧节俭的心理，也是与他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紧密相连的。他常说的一句话道出了其中的理由。他说：

“没有条件讲究的时候不讲究，这一条好做到；经济发展了，有条件讲究仍然约束自己不讲究，这一条难做到，共产党员就是要做难做到的事。”

毛泽东生前使用过的毛巾被均被完整地保存下来，都有几十个补丁，最多的54个补丁，足见主人对他的喜爱程度和使用的历史。

毛泽东卧室备有棉被和毛毯，但从来没有使用过，他一年四季用毛巾被。

有一次，洗衣工人为毛泽东洗一条毛巾被，不小心搓破了。他们觉得这样一条毛巾被不能再用了，于是便建议毛泽东换一条新的。但是无论工作人员怎么劝说，毛泽东还是不同意更换。他总是那句话：“补一补还可以用嘛！”无奈之中，工作人员只好继续为他补。这样，毛泽东又能用上若干年，当然，补丁也在增加。毛泽东为此感到特别高兴，但工作人员却叫苦连天。因为这条毛巾被确实太破旧了，根本无法正常洗刷。好在工作人员也十分灵活，他们不再将这条毛巾被送到洗衣工人那儿洗，而是自己泡上一盆肥皂水，把毛巾被在肥皂水中浸泡片刻，然后再到清水中进行漂洗。为了不致弄破了，漂洗时，他们一人抓住毛巾被的一只角儿，轻轻地在水中晃动。这样洗过的毛巾被虽然比不上搓洗过的干净，但毛泽东是从不去计较这些的。他十分随便，尤其是诸如此类的生活小节上。

毛泽东还对上海毛巾厂替他织补旧毛巾被十分感激，赞不绝口。由于织补过的毛巾被比缝上补丁既要美观，又要耐用，毛泽东每次去上海，工作人员都要仔细地考虑一下是否有什么破旧衣物要送到上海去缝补。有时是一件棉毛衫，有时是几双长统衫袜，有时是一条毛巾被。上海的工人师傅是不会知道这些破旧物品的主人的，否则不知会让他们惊讶到何等程度呢！每次经过织补的毛巾被等衣物，毛泽东都能再用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关于毛泽东衣物最感人的故事要数那件补过73个补丁的木薯棉睡衣。

这是一件发白泛黄的睡衣。50年代初，北京东交民巷雷蒙服装店王子清师傅为毛泽东定做。木薯棉质地，夹层，香蕉领，有两个口袋，长141厘米。从那时一直到1971年，毛泽东春秋两季都穿这件睡衣，越穿越有感情，衣服也越穿越破。

60年代初，睡衣的肘部、领部、袖口都有了破洞。开始，工作人员还能缝补一下，到后来实在无法再补，工作人员请示换件新的，毛泽东扫视一眼，说：“还是不要换，再请人补补吧！”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能擅自为他添置新的东西。工作人员只好送到总后被服厂刘奎元师傅那儿补。刘师傅真是高手，找了同颜色的布料精心缝补，不仔细看竟看不出补丁来。毛泽东见后高兴极了，于是以后破了补，补了又被穿破，以致工作人员洗这件衣服，都不敢用手搓，只能放点洗衣粉，稍稍浸泡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漂洗。

又一次，工作人员趁毛泽东休息之机，给他换了件新睡衣。醒后，他发现睡衣被人换了，立即就很不高兴，一再追问旧睡衣哪儿去了。工作人员只好把旧睡衣取出来，毛泽东接过睡衣，边穿边说：“习惯了，还是这件补丁叠补丁的睡衣好穿。”

到1971年，睡衣已到稍不留神就会脆破一个大口子的程度了，实在无法再穿了，毛泽东才同意换件新的。

这时睡衣已是“面目全非”，领子全换过，衣袖、前襟、下摆等处均补丁连补丁，根本看不出本布了，细细数来，整件睡衣竟共73个补丁，真可谓“百衲衣”。这恐怕成了世间难找的“稀世珍品”！

毛泽东身边工作人员都被他朴素节俭的事迹所感动。他从不扔旧衣服，旧得无法补了，旧衣就变成了补丁布。延安时代，他穿补丁裤子在广大群众面前演讲，会见客人，是司空见惯的事。建国后，他也穿着打补丁的裤子和有破洞的袜子接见外宾，有时工作人员不得不事前提醒他“家丑不可外扬”。

当工作人员动员他更换新衣时，毛泽东总是说，现在我们国家贫穷，发的布票少，你不也穿着补丁衣服吗？我为什么就不能穿？因为我是主席？我看还是应该节省点，不要做新的，破了再补嘛！

在延安时代当过毛泽东的警卫员、马的辛克回忆说，他给毛泽东洗衣时出于好奇，一边洗一边数过衣服上的补丁，大大小小足有16块。尽管他留着神搓洗，但一不小心还是又给搓出了一个洞，衣服干了以后，他再给补上第17块补丁。

还有一次，卫士看到毛泽东的一件衬衣因穿得太久，已薄于蝉翼，加之他洗衣时不小心把背部撕了个大口子。正好有位同志的爱人生了小孩，这位卫士把这件衣服给了小孩作尿片。谁知毛泽东一再追问衬衣的下落，卫士情急中撒谎说给小孩改衣服穿了，毛泽东听到没有随便扔掉，而且派上了其他用场才作罢。

艰苦奋斗，是毛泽东一贯倡导，也是他一生都实践的一条原则。毛泽东倡导艰苦奋斗，勤俭节约，从生活中的一滴油、一寸布、一根线做起，不是空洞的大道理，而是实实在在的感人事迹。从细微之处见精神，这就是毛泽东的巨大的人格魅力。

美国友人斯诺在《今日红色中国》中这样描写毛泽东的节俭作风：“我认为毛的家和其他高级官员的家是够不上台湾有人批评他们的生活方式时用的‘铺张浪费’一词的。他的‘享受’大致等于长岛一个事业顺利的保险公司推销员在较好的牧场式平房里所享受到的东西。”

从一件睡衣，一条毛巾被，从他的衣食住行，我们可以看到毛泽东，一个泱泱大国的最高领导者的勤俭作风和思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