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的勇气

唐纳德·R. 基奥：曾任可口可乐公司总裁

兰尼校长、教师们、毕业生和未来的毕业生们：

我能够参加艾默里大学第148期毕业典礼，感到十分光荣、自豪和高兴。

你们也许想知道为什么由我来讲话。是的，我到这儿来有一个原因，我想，那是因为艾默里大学同可口可乐公司差不多是一起成长起来的。这是一个长期、友好和卓有成效的联系，在某些情况下对你们某些人来说，还可能带有一些普遍性。

可口可乐公司和艾默里大学的特点都是植根在南方，但是经过许多年后，它们都成长为享有国际声誉的机构。在吉姆·兰尼的领导下，艾默里大学已经跃登世界最高学府之列。你们都知道，《美国新闻》把艾默里大学列为美国拔尖的25所大学之一。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兰尼博士，我祝贺你拥有这样一支出色的教师队伍。

可口可乐公司干得也不差，我们这种简单的小饮料也的确有一段灿烂的历史。许多年来，我们一直既受到责难，也得到赞扬。这些责难和赞扬有时也来自艾默里大学的学生们。可是今天，需要可口可乐的竟有两百多个国家，使用着八十多种语言和无数方言。但是我还得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都是完美无缺的。你们有些人可能还记得，几年前我们推出了一种“新可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我当时正在度假吧。说起“可克”，几天前我听说，当艾默里大学的卫理公会奠基人寻找一位合适的人来为这个学府命名时。他们认为选一位卫理公会的主教的名字是最合适不过的。在当时。美国卫理公会内的主教为数很少，其中一位便是约翰·艾默里，而另一位主教便是托马斯·可克，竟会有这样的巧事儿。好吧，我们还是别谈它吧。

我们还是回到毕业典礼发言人这个问题上来吧。另一个原因是艾默里大学有个习俗，常要请一些离开了工作岗位的人来讲话。你们请过谢瓦尔德纳泽，那时他没有工作；你们请过戈尔巴乔夫，他也没有了工作。我刚刚从可口可乐公司总裁位置上退下来，也没有了工作，正在找工作。我猜想，你们当中有不少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因此，你瞧，我们大伙儿都一样。

我的忠告是：不用慌。我在大学时读的是哲学。我告诉你们，四十多年来，我一直在看招工广告，希望能看到一条广告说：“招聘哲学家，薪高、额外津贴多。”可是我知道，毕业典礼上的讲演人的作用很明确，他应该出些主意。我完全有资格来扮演这个角色，因为我有6个子女，其中3个就在这儿，3人中有2个还是艾默里的毕业生。许多年来，我一直给他们出主意，他们的母亲也给他们出了许多年的主意。许多年来，她给他们出主意就是为了抵消我出的主意。有人说，在今天这样欢庆的日子，当一名毕业典礼发言人有几分像“聋子的耳朵——摆设”。人们认为你在这种活动中是不可缺少的，但又希望你不要多说话。

因此，我得记住这个告诫。那么我对各式各样命名的学院、研究生院和职业学校的毕业生们究竟要说些什么呢？你们中有些年轻的只有19岁，我知道有一位已经65岁了，你们是差距很大的一群。你们的兴趣也包罗万象，从高科技直到日本的俳句。我作为一个66岁的男子刚刚结束了三十三年的职业生涯，如今脱离了工作，对你们这些即将毕业、开始一生中的新阶段的人说些什么呢？

回顾自己的一生，从依阿华州的一座农场开始，直到坐进亚特兰大一座大厦的豪华办公室，我要是能告诉你们，这是一种痛苦而令人难以忍受的经历那就好了，然而它不是。在某些情况下，失望和忧虑的磨炼只会使生活变得快乐和振奋。你们可能会问：“为什么？”这问题我想得很多。几年前，剧作家尼尔·西蒙在威廉学院发表毕业典礼演说。他说他在想怎样才能最确切地表达出他一生的主题。他的结论是，有一个词可以最恰当地描述，那就是“激情”。他说：“激情是主宰和激励我一切才能的力量，如果没有激情，生命便会显得苍白和凄凉。”当然，他是搞艺术的，但是请相信我，朴素的真理是适用于一切活动领域的，它一直是我生活的核心。无论你们从事商业，从事科学还是法律、宗教或教育；无论你们是绝顶聪明，还是和我们常人一样资质平平；无论你们是高矮胖瘦，还是贫穷或富有，你们是怎样的人并不重要，如果你们希望生活得有成就感，希望生活得充实，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那就是“激情”。

这是对你们从事的事业的激情，对朋友、对家庭的激情，对生活的激情。

你们知道，有些悲剧会降临到某些人身上，尽管他们受到良好教育，有了硕士学位，经常出入于知识界名流的殿堂，只要不加谨慎，就会变得玩世不恭。他们摆脱不了男人和女人身上常见的缺点和弱点。我告诉你们。缺点和弱点是客观存在。世界，特别是人类，总是在不断变坏，年轻一代更是如此。圣奥古斯丁、亚里士多德、荷马，乃至古亚述人，当年都谴责过青年人不尊敬老人、懒惰、不守规矩、不诚实等。总之，不像“他们当年那美好的时光了”。

我感到有趣的是，婴儿潮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至60年代初在美国出生的人。时期出生的一些人现在正走向成熟。他们抱怨说，如今再没有优秀音乐了。但我必须说，我在当初决计不会想到，在我们回顾往事时，会把20世纪70年代当成创作出伟大音乐作品的时期。我有一位当建筑师的朋友，他说：“如果给我一台照相机，我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把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最优秀的建筑师建筑的最新的房屋拍成行将倒坍的样子。因为我可以在它上面找出五、六个或七、八个微疵，然后把镜头对准它们。就可以使人们相信整个建筑已经摇摇欲坠了。”在社会上，总有一些人喜欢把镜头对准日常事件，如果我们让他们来拍摄我们的生活，我们将会感到沮丧、忧虑和痛苦。因此我站在这儿。看着2400位从19岁到65岁的毕业生。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今天。你们取得了成功，还在准备继续前进。我请你们做到追求真善美，因为我相信，真善美这三种品质代替了95％人类的工作。要谨防一些人把摄像机的镜头对准我们生活中的瑕疵和缺点。我不是说我们不应该面对现实，不是说你们应该闭目塞听，也不是要坚持说这个世界已经完美无缺了。不，这个世界不可能完美无缺，但我们可以使它变得美好起来。你们2400人可以使它变得更加美好，你们必须相信自己确实能够产生影响。可是你们得有勇气，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呢？什么时候才是创业、办企业、写作一部书、登山、冒险、完成一项壮举的最好时机呢？我愿意告诉你们：如果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那就永远不会开始。我曾有幸会见过海伦·凯勒海伦·凯勒（1886～1968年）：美国妇女，她克服盲哑残疾，靠顽强努力学习成才，并以写作和讲演筹措基金来培训盲人和从事其他慈善事业。她本来有一切理由成为悲观主义者，然而她却说：“悲观主义者永远不会发现星球的奥秘，也不敢航行到地图上未标明的土地，更不敢开辟通向人类心灵的新天地。”客观环境总是不完美的，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如果你要寻找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你也许得找出一些借口，设计好退路，然后再开始。

我的观点是，就未来而言，并无所谓不可避免之事。相反，未来是一系列无穷尽的可能和机遇，我们的责任便是充分地利用这些可能和机遇。

我把人的大脑看成是一块海绵，经过长期的发育，它的主要功能便是吸收知识和技能以及各种各样的事物。我敢肯定，在座的某些医生正在对我说的医理皱眉，但我仍要说下去。我们以后步入了社会，海绵胀得鼓鼓的，于是我们便开始压挤它，这就轮到我们把信息的智慧向他人传授了。

我们挤了又挤，为的是把里面储存的东西取出来。当某些人不停地挤，天天挤着，不停地使用里面储存的东西时，终有一天会被挤得空空的，变成了又干又硬的一团。他们发表千篇一律的演说，写着雷同的文章，说着老生常谈的话，用万古不变的方法解决新出现的问题。他们永远在原地踏步，束缚在时代的局限里，他们的头脑里满是萧条时期、二次大战、60年代、90年代。这就是他们的现状，但也可能有另一种状况。重新充实那个海绵。在你们的一生中，要像在校读书时一样。不断地选修新的课程。我不是说要你们真的去选课，而是说要接近世界。整个世界是一张精彩的无穷尽的课表，你们可以从中吸收到新鲜而营养丰富的生命之水。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在大法官霍尔姆斯九十寿辰时去探望他，发现老人正坐在书房的熊熊炉火之前埋首书本之中。罗斯福便问他：“大法官先生，您干什么呐？”霍尔姆斯看了看他说：“我在训练我的大脑，总统先生。”他已90岁高龄，还在更新和充实他那出色的大脑。其时，他正在自学希腊语。

现在我劝你们用不断更新的精神热情对待你们的未来，我还要向你们推荐一种价值体系。你们也许注意到了，出版物正如同春潮一般地充满了论述价值观的作品，价值观和道德观看来又重新时髦起来了。但是我和诸位都知道，价值观不是时髦，而是文明的基础。我们看重的是自由、正义、责任、慈善、诚实、宽容、法制、宗教信仰和自我——这一套戒律规范着我们的行为。你们已经用了许多宝贵的时间去彻底地、批判地检验和评价过许多思想和理想，试图确定什么是好的，什么更好，什么可以指导我们的行动。在你们整个一生中，当你们需要做出道义上的决定时。你们将继续进行这种检验和评价。我劝你们，不要放弃这种责任。不要害怕做出道义上的决定，因为犹豫不定则将一事无成。

现在我并不劝你们去买一副望远镜，我劝你们要有梦想的勇气。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仅仅反问一句：“我究竟希望有怎样的前途？”然后便要保持实现自己理想的热情和道义上的信念。

对即将离校的优秀儿女来说，我们生活的时代是多么美好和精彩啊！不论你们从事什么事业，新的事物、新的挑战、新的机遇、新的活动每天都在出现。罗宾·威廉推广的一句拉丁谚语是“把握今天”。把握住了今天，也就把握住了一切未来的日子。亲爱的毕业生们，请记住，生活不是一场彩排。生活中的成绩不是我们的目的地，而是一段旅程。

愿命运的风风雨雨使你们愉快的一生充满欢乐和希望。表现出你们的热情吧！上帝保佑你们大家。

在某些情况下，失望和忧虑的磨炼只会使生活变得快乐和振奋。

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仅仅反问一句：“我究竟希望有怎样的前途？”然后便要保持实现自己理想的热情和道义上的信念。

你们是怎样的人并不重要，如果你们希望生活得有成就感，希望生活得充实，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那就是“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