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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感支配行动

时间:2023-08-2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同样是钱来路不同花法竟也会天差地别你手头有100万日元。只有在不存在不守规矩、不付钱就走的人的情况下,这套无人售货体系才能得以存续。只要感到“正在被注视”,人们就对违法行为退避三舍,市政部门也因此得到了期待的效果。正因为不想背负罪恶感,我们才会成为诚实的人,做正确的事。

同样是钱来路不同花法竟也会天差地别

你手头有100万日元。

A.是你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攒下的100万。

B.是你买彩票碰巧中的100万。

虽然得来的途径不同,但A和B都是价值相同的100万。

如果是你的话,面对A和B,花法会有所不同吗?

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A的钱是辛辛苦苦攒下的,所以我们肯定不会乱花。

可B的钱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意外收人,也就是所谓的“天降横财”。即使花得大手大脚也不疼不痒,所以就容易产生“一口气花完才痛快”的想法。

因此,A和B这两份100万的花法就会产生很大的不同。

但是,不管这100万日元是怎么得来的,只要是通过正当合法的手段,就应该根据需要合理地使用才对。

不管是A还是B,都是完全没必要觉得心虚的正当收人。

理儿倒是这个理儿,但赚钱的手段还是会令我们的内心产生动摇,这又是为什么呢?

感情用事地打起算盘来

带着这个疑问,让我们先看下下面这个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经营学研究生院副教授乔纳森·勒瓦夫(Jonathan Levav)所主持的实验。

实验中,勒瓦夫要求648名实验参与者回答以下问题——当你幸运地得到了一笔意外收人之后,你会大吃冰淇淋、狂买名牌太阳镜、拿下心仪已久的立体音响,总之,为填欲壑花个痛快吗?

但他提前将这笔意外收人分为了以下两种情况。

积极的意外收入——从上衣的口袋里偶然翻出来的,叔叔给的……

消极的意外收入——捡来的,去探望生病的叔叔时得到的……

结果,得到积极收人的情况下,有44%的人回答会把钱花掉,平均消费金额为69.26美元。

而得到消极收人的情况下,只有27%的人决定把钱花掉,平均消费金额也明显减少为47.92美元。

也就是说,当我们是以积极的手段得到金钱的情况下,更容易不假思索、大手大脚地把钱花掉。

根据上述实验,勒瓦夫得出了以下结论,我们会积极地消费掉积极的收入,却会避免积极地使用消极的收入,从而在不知不觉间,“感情用事地打起了算盘”。

因此,消极的收人就不会很快被花掉。

事实好像也确实如此。

假设你在卖果汁的自动贩卖机的找零口里捡到了100日元硬币,捡起这100块直接扔进投币口里买果汁,肯定会让你心里觉得有点别扭吧。不过当你从钱包里拿出另外一枚100块硬币买了果汁之后,就可能会喜滋滋地把别人的100块据为己有了。

或者,让我们再举一个极端点的例子。

假设你偶然得到了一笔似乎来路不正的钱。于是你肯定会为到底花不花这笔钱而犯愁吧,毕竟一旦花了就有染指犯罪的可能性。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你花了这笔钱,也不会产生挥霍天降横财一样的快感,甚至反而会产生罪恶感。

正如上文所分析的那样,对于任何收人,我们都会感情用事地打起算盘来。

俗话说,天降横财留不住,但事实上,也许只是你自己主观上不想将这笔横财留在手里,才会大手大脚,将它花个精光的。

[金钱本无色,只是我们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它罢了。]

只要能感觉到视线我们就会正义感十足难行恶事

去乡下玩的时候,时常会在道边看到卖蔬菜的小窝棚。

菠菜、圆白菜、牛蒡,等等等等,附近农户自家种的各种新鲜蔬菜陈列其中,任来客随意选购。

然而,这其实是个不设售货员的无人蔬菜店。店主也正忙着在田里干农活,根本无暇顾及。

因此,店里只是放置着供顾客自己放钱的收款箱,整个过程全靠自觉。

只有在不存在不守规矩、不付钱就走的人的情况下,这套无人售货体系才能得以存续。

要是有人见店里无人就白拿不付钱,或者是拿了店里的货款逃之夭夭,那这套体系就会瞬间崩塌了。

始终给无人售货店留有一片生存空间的日本乡村,或许真的是一片民风淳朴的世外桃源吧。

眼睛使我们诚实

然而在城市里,事情可就没那么理想了。和乡下比起来,城市里的犯罪率要高得多,诚实守信的人也要少得多。

接下来就为大家介绍一个能反映出城市独有的社会状态的心理实验。

在某个办公室里,备有红茶和咖啡,人们可以在付款之后随意饮用,这里实行的也是自觉付款的制度。同时,该处也放置着“诚信箱”,要求员工们自觉将饮料钱投人箱内。

然而,基本所有的使用者都没有付款,很遗憾的,这个制度也就形同虚设了。

为了促使使用者们付款,来自英国纽卡斯尔大学的梅丽莎·贝特森(Melissa Bateson)为工作人员想出了个对策。

在她的提议下,工作人员弄了张画着“直视对方的眼睛”图案的海报贴到了诚信箱上。

为了与其他的条件进行比较,工作人员也会将海报替换成花卉或者其他的图案,每周进行一次,最后将每次收来的钱数进行了对比。

结果,贴着“眼睛”海报时,竟然要比贴着其他海报时多收了2.76倍的饮料钱。

仅仅是一张画着眼睛图案的海报,竟然就要比“做一个有诚信的人”,“请务必自觉付款”之类的说教有力得多。

仅仅是让人们感觉到“画上的眼睛在看着我”,人们就自觉地成了诚实守信的人。只要我们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哪怕那只眼睛只是画出来的,我们也会谨言慎行,再也不敢打什么坏主意了。

在日本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案例。

日本铁路三之宫车站附近的违法停车现象非常普遍,为此头痛不已的神户市政部门想了个对策,市政人员将人眼的特写照片制成警示牌,安放在了违法停车频发的地点。

该照片上的眼睛取自市政部门的一位男性职员,据说他之所以会被选中,是因为其眼神颇具魄力。

结果,设立警示牌之后,平均每天50台次的非法停车案,骤减至5台次左右,可谓效果惊人。

只要感到“正在被注视”,人们就对违法行为退避三舍,市政部门也因此得到了期待的效果。

实际上可能并不存在什么“视线”,然而我们却依然会产生“正在被注视”的错觉。

于是,在这种视线面前,我们也就不敢干出什么坏事了。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坏事,会让人产生罪恶感。

正因为不想背负罪恶感,我们才会成为诚实的人,做正确的事。

[仅仅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我们的行为就会发生改变。]

不管想在人前表现自己的欲望有多强烈要是看起来不够出风头也就不会做无用功了

即使实际上根本没有人看着我们,只要我们“感受”到了视线,就会自觉做出正确的行为,成为品行端正的人。

那么,如果真的有人在注视着我们的话,我们又会表现出怎样的行为呢?

只是感觉到视线就能成为品行端正的“善人”了,要是真被人盯着岂不是要变成“圣人”?

从理论上讲似乎没错,可实际又如何呢?美国波士顿大学的凯·萨托(Kay Satow)通过实验对此进行了研究。

首先,萨托邀请了95名女大学生,以进行心理实验为由让学生们做了一些智力测验题。实验结束后,在支付感谢费时,她对学生们说道,“进行心理实验也需要不少经费,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请将感谢费放人这个募捐箱里还给我们吧”,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但在此之前,她事先告知了部分学生“我们会通过单面镜观察房间内的情况”,而另一部分学生则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不知道有人在观察自己的学生中只有5.75%的人捐出了感谢费,而事先知道有人在观察的学生中则有40.38%的人捐出了感谢费,是前者的7倍。

这说明,一旦被人注视着,我们就会做出“善举”;若无人关注,我们则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人都有在他人面前表现自己,维持自身良好形象的冲动。

这种经历想必大家应该都有过,其中有些人甚至还会做出比“善举”更为激进的行为。

我们都有在人前表现自己的欲望

德国雷根斯堡大学的彼得·费希尔(Peter Fischer)博士对在某种特定场景下,地铁站内乘客们所表现出的行为进行了观察研究。

请诸位读者也想象一下这个场景,一起稍做思考。

下了地铁之后,你向自行车停车场走去,这时你看到一男子正在偷别人的山地车。

该男子着装如下:

A.穿着破洞牛仔裤,一副街头混混的打扮(看上去绝非善类)。

B.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上去很普通)。

碰到上述哪个人时,你会选择出声喝止他呢?

请你仔细思考一下,自己在碰到A或者B的情况下,分别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费希尔将这个特殊的场景反复重置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共得到了2791名乘客的测试结果。

不得不承认,这个实验做得实在是太出色了。

他还进一步将场景细分为有旁观者在场的情况和没有旁观者在场的情况,令实验更加严谨。

那么,你会出声制止吗?

实验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当没有旁观者在场,即无人注视时,面对A男子和B男子,均只有大约25%的人选择了出声制止。

无论小偷是什么装扮,看起来可怕与否,大多数人(约3/4)还是因为没有旁观者在场,而选择了沉默。

最优先考虑的应该是自己的安全,因此我们就会做出“还是不要牵扯上犯罪行为比较好”的判断,选择了对偷窃行为视而不见,默默离去。

那么,有旁观者在场,有人注视的情况下,人们又会做出怎样的行动呢?现在,赶快回想一下你自己的选择吧。

最终,有39.3%的人出声喝止了貌似危险分子的A。这表明,有旁观者的情况下,比起自身的安全,更多的人选择了社会道德和正义。

别人都在看着呢,所以对犯罪行为决不能姑息。于是,你坚定地履行了身为善良市民的义务,面对犯罪行为挺身而出,做出了勇气十足的选择。

没人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有了观众就立刻化身为正义使者了。

这两种不同选择并不是理性思考得出的结论,而是在情感的左右下所做出的判断。

当然,也可能是考虑到因为有旁观者在场,万一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也有人帮自己一把,所以人们才会放心地做出义举。但胆小鬼之所以能瞬间化身勇者,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有人在注视着你”。

那么,又有多少人出面制止了看起来不像危险人物的B呢?结果居然完全相反,仅有9.7%的人有所行动。

这个结果着实让人难以理解。没有旁观者的情况下都有25%的人出头了呢,这回有旁观者了,居然只有9.7%的人有行动,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管小偷打扮成什么样,犯罪行为就是犯罪行为。但只有在有旁观者,并且对方看起来像可疑的危险分子时,我们的大脑才会觉得应该做出见义勇为的行为。

不够拉风的场面不值得死撑

其实,我们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人对自己的看法”。

也就是说,当小偷看起来绝非善类时,可以想象,在旁观者眼中,你就是一个勇于向罪恶挑战的正义使者。所以你才会鼓起勇气,挺身而出警告不法者。

相反,如果小偷看上去没什么危险性,即使挺身而出了,也不会被当成勇敢的正义使者,说不定大家反而完全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儿。

如果自己的行动在别人眼里算不上勇敢正义,那就完全没有强出头的必要。毕竟见义勇为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就算自己不出头,也会有别人站出来,哪里还轮得到自己登场呢?

死要面子强出头的结果,可能只是白忙活一场罢了。

于是,别人是怎么看的,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往往会在衡量过得失之后,再决定自己在人前的举动,人类的心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不管在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欲望有多强烈,只要看起来不够出风头,我们就绝不会做无谓的努力。

现实生活中,越是死要面子的男性,越愿意在人多的时候表现自己的“风度”。

“今天我请客。大家就喝个痛快吧”,这种好摆谱的男性,你应该也遇到过吧。

当然,如果本身具备相应的经济实力的话,倒也还算正常,想怎么摆谱都是个人自由。

但是,明明没那个本事,却还死要面子硬撑,结果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这一点在男性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旁观者越多,就越有虚张声势强出头的倾向。

也正因如此,才会产生“如果得不到期待的效果,就不愿做无用功”这类完全相反的心理反应了。

面对有希望追求到的女性,我们往往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完全不符合自身经济实力的投资,可如果一点希望都没有的话,也就不会倾注那么多金钱和精力了。

我们总是会在仔细计算回报,“精打细算”之后再做出行动。

[最重要的往往不是自己想做什么,而是他人对我们所行之事的看法。]

若以报复为目的就会毫不在乎地做出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视线,会对人心产生种种不同的影响。

正如前文所阐述的那样,他人的视线会使我们变得诚实正直,也会使我们变得自负虚荣。

被人注视着,也就意味着你的行为始终被人看在眼里。

他人会通过观察你的行为,从而对你这个人做出评价。

所以,人们才会对他人的视线表现得极为敏感。

一想到自己正暴露在他人的视线之下,所有的行动被事无巨细地观察着,被评价着,那么任谁都会端起架势,慎重行事了。

于是就会做出一些并非出自真心的行为来——或是变得诚实正直,或是化身正义使者,如此这般,不一而足。

然而,有时他人的视线所带来的压力,也会让人们对视线产生敌对心理,从而让人产生排除视线的冲动。

最恰当的例子,就是常年生活在狗仔队偷拍镜头之下的名人们了。

身为社会名流的他们一天24小时都处在狗仔队的围追堵截之中,毫无个人隐私可言。于是有人因此患上了神经衰弱,也有人对狗仔队记者大打出手。

想必你也有过,因为始终被父母和上司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产生被监视的感觉,进而坐立难安吧。然后你就会产生逃离这种视线的想法,对这种视线产生抵抗情绪。

视线,有时也会激起人的敌意和反抗情绪。

总被盯着会让人产生报复心理

购物结束后,你正准备驾车离开购物中心的停车场。因为适逢周日下午,停车场里车满为患。

这时,你突然注意到有一辆车盯上了你的停车位。那辆车上的司机正死死地盯着你这边的情况。

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这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巴里·鲁巴克(Barry Ruback)教授主持的一项实验,他对准备动身离开购物中心的200辆汽车的司机进行了调查。

那么,当你感觉到视线的话,你会尽快开车离去吗?还是会采取其他不同的行动呢?

然而这个实验却并没有得到期待的结果。

当没有其他车等待的时候,司机们启动汽车平均花费了32.15秒,而有人等待的情况下,则花费了39.03秒,这个结果让人稍感意外。

为什么明知有人在等,却不愿尽快把停车位让出来,反倒故意多留在原地磨蹭呢?

鲁巴克认为,这是因为,被人死盯着不放,会让人产生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感觉。

感到自己的停车位遭到了侵害的司机们,为了维护自己的领地,便向等待中的汽车实施了报复行为,也就是故意磨蹭了片刻。

这与名人们对狗仔队进行的报复行为并无二致。

自己的个人隐私和领地一旦遭到侵犯,我们就会做出报复行为。即便这视线瞄准的只是停车位,我们也会产生抵抗情绪。

对视线产生的报复情绪,离我们并不远。

为了报复宁可吃亏

当视线侵犯了我们的领地时,我们会做出报复行为,同样的,当我们感受到某种压力时,也会对压力的来源产生抗拒,产生与之对抗的冲动。

下面这些情况就是如此。

当别人总盯着你,让你感觉到压力的时候,你可能就会不快地向对方怒道“你看什么看”,并狠狠地反瞪回去。当乘坐电车时,旁边的人胳膊肘总是挤向你的方向,挤到你忍无可忍了,你大概也会反过来用胳膊肘狠戳对方几下吧。

又比如说,当你在餐厅吃饭时点了一道极为失败的菜,心中后悔极了,可当朋友一片好心地对你说“我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呗”的时候,你却会用“不用了。我这个也超好吃的,好吃到我都舍不得让你尝呢”这种谎话与对方抗衡。

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我们都倾向于采用报复的手段来处理,这其实是一种毫无合理性可言的心理反应。

下面这一组实验数据可以证明这种心理倾向。

美国北达科他州立大学的珍妮·福格蒂(Jeanne Fogarty)调查了101名传染病患者同6名男医生之间的沟通交流过程。

结果发现,对比态度专业严肃,用肯定、命令的语气与患者交流的医生,以及态度温和、交流方式更加细腻贴心的医生,患者更愿意接受后者而按时吃药。

为了治好病就必须吃药。然而,根据医生态度的不同,患者对吃药的必要性的感知程度也会随之变化。

这大概是因为,采取高压态度的医生让患者们产生了反感情绪,即使对自己完全没有好处,患者们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做出反抗医生指示、不吃药的行为,也就是对抗行为。

对医生的指示照单全收的话,即意味着对采取高压态度的医生的服从。我们可以毫不抗拒地服从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医生的指示,而那位让人不爽的严厉大夫的指示,我们却死都不愿意听从。

因为一旦妥协了,那么自己的价值和自尊就显得一文不值了。

我们将不吃药的行为,视做了自己没有彻底服从的象征,并欲借此确立自己的价值。

即使这种想法是不合理的,是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却还是会默默地抗拒医生的指示,这在心理学上是一种极为自然的行为。

即使清楚对方所说的话是百分百正确的,可如果对方的手段过于强硬、过于高压,或是我们主观上厌恶此人,又或是对对方的做法有所不满,这都会导致我们无法老老实实地认同对方。

因为如果那么做了,就相当于彻底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以失败者的形象完全服从于对方,更何况是自己极度厌恶的对象,这是我们绝对要避免的。

于是,不管这种抗拒会给我们自己带来多大的损害,会令自己立于何种不利之地,我们依然会反驳对方,依然会同对方抗争。

报复过后,心中便好似出完了一口恶气,我们也终于能够恢复平常心了。

德国科布伦茨-兰道大学的马里奥·戈尔维策(Mario Gollwitzer)曾通过实验证明,无论结果会让我们有多悔恨懊恼,只要能达到报复对手、让对手后悔的目的,我们的心情就会瞬间由阴转晴了。

报复行为,是一种理想的消解压力的手段。

[对方栽跟头的丑态,既能让我们感受到胜利的甜美,也会带来罪恶感。]

为摆脱罪恶感人们会主动行使善举不过罪恶感是可以通过金钱来抵消的

访日的外国游客一年比一年多了。

让外国游客一致发出惊叹的,就是日本异常整洁、清扫得片尘不染的街道。

而且,还有一点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街上明明一个垃圾箱都没有,却没有一个人随地乱扔垃圾。

确实,当我们去国外时,经常会看到道路两旁垃圾箱排排站的景象,垃圾箱里的垃圾满得溢出来撒得到处都是的情况也不少见,因此外国游客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也不奇怪。

不过,如果您是日本人的话就能理解了。

即使四下无人,也绝不愿在马路上乱扔垃圾。我们的良心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行为。

正因为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持有这种观念,所以才能维持街道的干净整洁。

这种良心、道德心、公德心,是决定我们行为的极大要因。

你在购物结束后来到停车场,返回了自己的车里。

这时,你看到旁边两个年轻人随手把快餐包装袋扔到了停车场的地上,扬长而去。

四下看了看,你发现这个停车场的地上到处都是纸杯啊烟头啊什么的,垃圾遍地。看样子根本没有好好打扫过。

这时,你发现有一张印着“小心驾驶”之类文字的传单夹在了你车子的雨刷上。

那么,你是会把这样的传单拿回家呢?还是随手扔到地上呢?

这是美国圣母大学的雷蒙德·雷诺(Raymond Reno)以173名司机为调查对象进行的一项实验。

乱扔垃圾的年轻人,实际上是协助实验的学生。

那么,这个实验的结果如何呢?

最终,有30%的司机把夹在雨刷上的传单扔到了地上。

不过,当停车场被清扫得很彻底,地面上一尘不染时,在这种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场景下,司机们乱扔垃圾的概率就大幅降至11%。

也就是说,在满地垃圾的停车场里乱扔垃圾,不会让我们产生任何罪恶感,而在干净整洁的停车场里扔垃圾,就会令我们遭受罪恶感的煎熬,所以我们就会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不道德的行为。

随后,研究人员又给实验设置的场景里增加了一些变化,并继续观察司机们的行为。

这次,学生们没有在司机面前乱扔垃圾,而是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垃圾。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停车场里是垃圾遍地还是片尘不染,基本所有人都选择了将垃圾带回家,乱扔垃圾的概率仅为4%~7%。

将眼前年轻人的“善举”看在眼里的司机们,也不自觉地开始模仿对方的举动,在对方的影响下,司机们也就不会做出让自己蒙羞的行为了。

不会给自己带来罪恶感的行为,会给我们的内心带来舒畅愉悦的感受。

正因为每个人都尊重社会的秩序和道德,以及自己身为人类的良心,罪恶感才会成为人类行动的重要动机。

罪恶感可以一笔勾销

煎熬人心的罪恶感,其实可以用支付代价的方式一笔勾销。

这里,我想分享一组非常有趣的实验数据。

以色列理工学院的尤里·格尼茨(Uri Gneezy)在10家幼儿园的协助下,展开了为时20周的调查研究。

这些幼儿园都设有关门时间,都要求家长必须在关门时间,即下午四点之前将孩子接回家。

在最初四周的观察中,研究人员发现,不遵守关门时间的家长为数不少,他们每次都满怀歉意地解释说自己是因为工作太忙才来晚的,可还是每天都迟到。

于是,在第五到第六周期间,幼儿园开始对迟到者处以罚款。

园方的初衷是,期望罚款制度能刺激家长们严格遵守关门时间,因为不管是谁,肯定都不愿意支付罚款,增加无谓的开销。

然而,事态与想象的截然不同。

不遵守关门时间的家长竟然层出不穷,越来越多。

“我都愿意交罚款了,稍微迟到一会儿又怎么了”,原本每次迟到时都苛责着自己的罪恶感,通过付钱的方式消失得一干二净,家长们的心态随之改变了。

金钱成了交易的材料,家长和幼儿园之间也瞬间变质为公事公办的关系。

然而幼儿园并非营利性团体,为了防止道德风险(moral hazard)的产生,罚款制度最终被取消了。

然而,虽然从第七周开始恢复到了原来的制度,可不遵守关门时间的人数并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十分遗憾,他们一度崩坏的道德观念,在后续的观察期间内,也完全没有显示恢复的迹象。

[罪恶感和良心能够支配我们的行动,但我们却可以通过支付金钱的方式脱离它们的支配,获得自由。]

投资机会虽千载难逢可若要为之举债倒不如就此放弃

罪恶感是种任谁都不想背负的感情。同样,欠债时的“内疚感”和“自卑感”也是我们想尽量敬而远之的情感。

因此,就像我们很乐于通过支付代价而消除罪恶感一样,为了远离内疚感,人们也选择了一种独有的方式。

即使,这种方式会使我们遭受损失。

假设你是一位乡镇小工厂的经营者。

如果现在为工厂的机器设备更新换代的话,作业效率就能得到两倍的提升,但因为这是笔巨款,因此你必须向银行申请贷款。

而且,你也无法保证设备更新后,工厂的利润也会随之提高两倍。

那么,你会选择向银行贷款,积极扩大生产规模吗?

还是不愿背负贷款所带来的压力,继续现在这样细水长流、一步一个脚印的经营模式呢?

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呢?

作为一个经营者,哪怕是背负贷款,也应采取积极的经营政策,以推动企业发展,这才是最为合理的判断。没有持续的投资,企业的经营也就难以为继。

这才是健康的经济活动,也是资本主义经济的基础。不举债,就得不到投资的机会。

用理性的眼光来看,借钱绝不是消极的行为,反而是积极的举措。

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坚持认为,只要资金周转上没有遇到困难,就绝不该借钱。在他们的观点中,负债是负面的,是消极的。

都说日本人大多讨厌借钱。因为我们总觉得借钱是可耻的,是让人自卑的,一旦背负欠款,即使是拼了老命也要早日还清。

即使是通常不会令人产生抗拒感的购房贷款,也会让我们多少有些介怀,在日本,据说依然有两成左右的人会选择完全不依靠贷款,支付全款购房。因为不愿贷款,所以就把现金攒够了再买,有这种心态的购房者也不在少数。

抗拒负债的日本人

香港大学的心理学家沈浩曾做过这么个有趣的实验。

下面就请诸位读者和我一起思考一下。

你和朋友在机场偶遇。因为住得比较近,于是你们决定一起打出租车回家。

到了目的地,该付车费了,这时朋友突然说这趟车费由他付。这时,你会怎么办呢?

一般来说,可以有下面三个选择。

①让朋友付

②打断朋友的话,要求由自己来付

③AA制

因为我的读者大多是日本人,所以可以想象,你的答案肯定是③AA制。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基本所有的日本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实际上,该实验是将测试对象分为北美人(大多为美国白人)和亚洲人两组展开的。

结果,有91%的亚洲人选择了③AA制,选择①的人只占9%,而选择②,提出由自己来付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日本人当然也是亚洲人。由此可以看出,基本所有的日本人都一样,比起受人款待,更愿意选择AA的付款方式。

为什么我们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主持实验的沈浩认为,亚洲人很难忘记受之于他人的恩惠,对于他人施以的恩惠,亚洲人想支付回报、想报恩的愿望特别强烈。

也就是说,无关金额多少,受恩于人的行为本身就会让我们产生内疚感。这种内疚感成为我们亏欠对方的债,始终让我们觉得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种情感,是亚洲人非常不喜欢的。

因此,面对有人代付打车费这种好事,我们也会婉言谢绝,转而选择互不相欠的办法,也就是AA制。

那么,北美人又是什么情况呢?

最终,北美人有59%选择了③,也是选择AA的人数最多,但基本没有亚洲人问津的①和②两个选项,却在北美人中分别得到了26%和15%的支持率,还是有很多人做出了AA制之外的选择。

这是因为,在北美人眼中,打车费不过是笔小钱罢了,就算对方替自己付了,也不会觉得欠对方人情,这正是基督教彼此关爱互助的思考方式的体现,因此北美人不会很介意到底由谁来掏这笔钱。

而亚洲人却无法轻率地看待这种交流方式,因对恩惠过于敏感,他人的亲切举动反而会成为他们“内心的债务”。

于是,即便是面对极小的“恩惠”,也会让我们产生“总有一天要还”的负债感,既然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接受他人的亲切。

与其受到内疚感的煎熬,我们更愿意婉言谢绝他人的好心。

[即使牺牲合理性和经济利益,我们也要优先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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