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回流规律

第二节　货币回流规律

我发现再生产公式是纵横平衡的。纵横平衡的含义是什么呢？这是一个谜，连马克思当年也不知道的谜。带着这个问题，我仔细阅读了《资本论》第二卷第二十章。再生产平衡表的研究就是从这里出发的。

一、发掘货币回流规律

（一）在第Ⅲ.节《两个部类之间的交换：Ⅰ(v+m)和Ⅱc的交换》中，重点考察了Ⅰ(v+m)和Ⅱc的交换：

⒈第Ⅰ部类资本家支付给工人工资1000镑；

⒉第Ⅰ部类工人用这1000镑向第Ⅱ部类资本家购买消费资料；

⒊第Ⅱ部类资本家用这1000镑向第Ⅰ部类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

第Ⅰ部类的资本家付出的1000镑货币又流回到他自己的手中。

⒋第Ⅱ部类资本家付出500镑，向第Ⅰ部类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

⒌第Ⅰ部类资本家拿这500镑向第Ⅱ部类资本家购买消费资料。

第Ⅱ部类资本家付出的500镑货币又流回到他自己的手中。

⒍第Ⅰ部类资本家付出500镑，向第Ⅱ部类资本家购买消费资料；

⒎第Ⅱ部类资本家用这500镑，向第Ⅰ部类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

第Ⅰ部类的资本家付出的500镑货币又流回到他自己的手中。

“总的结论是：产业资本家为了促成他们自己的商品流通而投入流通的货币，无论是记在商品的不变价值部分的账上，还是记在存在于商品中的剩余价值（在它作为收入花掉的时候）的账上，总是按照各个资本家为货币流通而预付的数额回到他们手中。”^[1]

图示如下：

图4-1　两大部类之间的货币回流路线

（二）在第Ⅳ.节《第Ⅱ部类内部的交换。必要生活资料和奢侈品》中，马克思把第Ⅱ部类分解为Ⅱa和Ⅱb，即

Ⅱ2000c+ 500v+ 500m=3000

Ⅱa 1600c+ 400v+ 400m=2400

Ⅱb 400c+ 100v+ 100m= 600

与此相应，把第Ⅰ部类的1000v+1000m分解为800v+800m和200v+200m两部分，Ⅰ（800v+800m）与Ⅱa1600c相交换，Ⅰ（200v+ 200m）与Ⅱb400c相交换。还剩下Ⅱa（400v+400m）和Ⅱb（100v+ 100m）之间的交换，马克思称作第Ⅱ部类内部的交换。Ⅱa（400v+ 240m）用于本部类消费，Ⅱa160m与Ⅱb（100v+60m）相交换，Ⅱb40m用于本部类消费。

不论是谁付出货币，最终都会流回到谁的手中。

图示如下：

图4-2　三个部类之间的货币回流路线

（三）在第Ⅺ.节《固定资本的补偿》中，马克思明确指出：“当再生产（无论是简单的，还是规模扩大的）正常进行时，由资本主义生产者预付到流通中去的货币，必须流回到它的起点（无论这些货币是他自己的，还是借来的）。这是一个规律。”^[2]

至此，笔者发掘出了货币回流规律。

由于我已经发掘出了货币回流规律，自然而然，联想到这是一张反映流通过程的平衡表，自上而下看是销售，设置了总商品、总收入指标；自左向右看是购买，设置了总支出指标。

表4-4　棋盘式平衡表的表头和指标设置

在该表中有一个市场，市场上有两个人：Ⅰ和Ⅱ，做成了2×2= 4笔买卖。

二、货币回流规律的重要性

我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学过货币回流规律，后来查阅各种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和政治经济学辞典，都没有发现这个规律。是不是这个规律不重要？不，非常重要。它对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性相当于血液循环对医学的重要性。据说魁奈当年就是受人体血液循环的启发，尝试着用几根线条勾勒货币回流路线。我认为它是继价值规律之后的第二条重要规律。了解血液循环对理解货币回流规律具有一定的帮助。我在网上摘录了一篇关于血液循环的文章（作者姓名不详）：

血液循环

心脏节律性的搏动推动血液在心血管系统中按一定方向循环往复地流动。血液循环是英国哈维根据大量的实验、观察和逻辑推理于1628年提出的科学概念。然而限于当时的条件，他并不完全了解血液是如何由动脉流向静脉的。1661年意大利马尔庇基在显微镜下发现了动、静脉之间的毛细血管，从而完全证明了哈维的正确推断。动物在进化过程中，血液循环的形式是多样的。循环系统的组成有开放式和封闭式；循环的途径有单循环和双循环。人类血液循环是封闭式的，由体循环和肺循环两条途径构成的双循环。血液由左心室射出经主动脉及其各级分支流到全身的毛细血管，在此与组织液进行物质交换，供给组织细胞氧和营养物质，运走二氧化碳和代谢产物，动脉血变为静脉血；再经各级静脉汇合成上、下腔静脉流回右心房，这一循环为体循环。血液由右心室射出经肺动脉流到肺毛细血管，在此与肺泡气进行气体交换，吸收氧并排出二氧化碳，静脉血变为动脉血；然后经肺静脉流回左心房，这一循环为肺循环。

血液循环的主要功能是完成体内的物质运输。血液循环一旦停止，机体各器官组织将因失去正常的物质转运而发生新陈代谢的障碍。同时体内一些重要器官的结构和功能将受到损害，尤其是对缺氧敏感的大脑皮层，只要大脑中血液循环停止3～10分钟，人就丧失意识，血液循环停止4～5分钟，半数以上的人发生永久性的脑损害，停止10分钟，即使不是全部智力毁掉，也会毁掉绝大部分。临床上的体外循环方法就是在进行心脏外科手术时，保持病人周身血液不停地流动。对各种原因造成的心跳骤停病人，紧急采用的心脏按摩（又称心脏挤压）等方法也是为了代替心脏自动节律性活动以达到维持循环和促使心脏恢复节律性跳动的目的。

通过血液循环对人体和医学的重要性，我们可以感受到货币回流对国民经济和经济学的重要性了。

望、闻、问、切作为中医诊断病症的方法，对经济学家诊断经济病症具有参考价值。

三、货币回流规律的发展历程

货币回流规律最早出自于康替龙，再到魁奈，又到马克思，最后到我。

就像牛顿从苹果落地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一样，我从公式的纵横平衡发掘出了货币回流规律，进而又发展了货币回流规律。

首先，康替龙、魁奈和马克思是用线条勾勒货币的回流路线的。这在部类较少的情况下是勉强可以做的，但在部类较多的情况下就不行了。太多的线条就会像一团乱麻一样让人看不明白。再生产平衡表可以用较多的行和列明明白白地反映较多部类的货币回流，从这个意义上说，再生产平衡表发展了货币回流规律。

其次，再生产平衡表可以把财税、银行、外贸纳入其中，反映更大范围的货币回流。这在魁奈和马克思那个时代是不可能做到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再生产平衡表也发展了货币回流规律。

最后，产业、财税、银行、外贸等部门的货币回流，实际上是马克思的综合平衡思想。因此，再生产平衡表在综合平衡计划、综合平衡统计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应用价值。

四、货币回流规律是市场经济的规律

平衡是计划经济的话题。由于习惯，人们会认为货币回流规律是计划经济的规律。其实，它也是市场经济的规律。货币不能回流，意味着产品不能卖出去，接着是亏损、破产。市场经济能不遵循这个规律吗？当然谁都会说愿意遵循这个规律，但这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而是以整体的意志为转移。只有整体上协调，才有可能实现全社会的货币回流。否则，危机会强制性地、破坏性地使不平衡转化为平衡。

西方市场经济的国家也很重视平衡，他们的一般均衡、局部均衡，实际上就是平衡。以前讲综合平衡，只重视财政平衡、信贷平衡和外贸平衡，而忽视了数十万个工商企业的收支平衡。其实，工商企业的收支平衡是财政平衡和信贷平衡的基础。工商企业的收支平衡了，才能缴得起税，还得起贷，财政平衡和信贷平衡才有了保证。因此，要重视工商企业的收支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