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我国本土企业在全球制造网络中的升级困境
全球化制造为后发国家企业提供了接入国际分工体系、进行技术学习与战略升级的重要机遇(Ernst & Kim,2002),我国制造企业也顺应全球化制造的趋势以低成本比较优势及时占据了全球制造网络的各个节点(吴晓波和刘雪锋,2006;曹亮,汪海粟和陈硕颖,2008),目前,我国已成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亦是全球价值链中重要的商品供应商和组成部分(彭新敏,2007)。
但值得注意的是,我国本土企业在全球制造网络中的升级过程并不像事先预期的那样顺利。借助全球价值链分析范式,所谓升级是指处于价值链之中的企业借助价值链以获取技术进步和市场联系从而提高竞争力,向能带来较高收入的经济活动转移的一个动态过程,包括四种升级模式:通过对工艺、生产流程的改造以提高生产效率的工艺升级;引进新产品或改进已有产品的产品升级;通过重新组合价值链中的环节如增加设计或营销环节来获取竞争优势的功能升级;企业把从一个特定产业中获得的能力应用到新的产业领域的跨越价值链升级(Humphrey & Schmitz,2002)。根据国际经验,升级一般遵循从工艺升级到产品升级、再到功能升级,最后到链条升级这样一个渐进过程(张辉,2004)。
我国本土企业在嵌入全球制造网络之后,获得了接进以前无法进入的国际出口市场的机会,并且在短时期内迅速提升了工艺水平和产品质量;但是,当本土企业完成工艺升级、产品升级并向功能升级以及跨越价值链升级的过程中,国际旗舰企业会利用排他性的采购供应关系来极大地提高本土企业转向其他采购商和新市场的成本及壁垒,同时由于本土企业创新能力和品牌能力的功能性升级与国际旗舰企业所固有的研发设计或品牌渠道等核心利益相冲突,国际旗舰企业会通过战略隔绝机制(isolating mechanisms)避免关键知识向本土企业扩散,并有意阻止其实现更高层次的升级(王益民和宋琰纹,2007),由此本土企业往往被锁定在微利化的低端价值环节,即陷入“升级困境”。
另外,在全球化竞争日益激烈的环境下,任何企业都逃脱不了“创造性毁灭”的过程(Schumpeter,1934),创新能力不仅决定着企业的兴衰,也决定着工业和国民经济的兴衰(陈劲和王方瑞,2007)。良好的技术学习与创新管理可以培育和提高企业的核心能力,可以改变企业原有的竞争基础,因此也是我国企业在全球制造网络中实现战略升级的关键途径和必然要求(许冠南,2008)。2008年发生的全球性金融风暴已大规模影响实体经济的发展,全球制造业正经历着多年以来的低谷期,作为在全球制造网络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中国制造业也难以幸免;但与此同时,全球经济形势的动荡也将引起全球制造业的重新布局,这也为我国制造业进一步推进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带来了历史性的发展契机。因此,如何借助全球制造网络的动态变化以及通过本土企业适时的战略调整来不断提高其创新能力从而突破“升级困境”,就成为目前我国制造业面临的重大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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