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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之殇铸忠魂

时间:2023-01-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铁山之殇铸忠魂1956年—1958年,西北地质局六三四队应国家之急需,在后勤补给困难、自然环境极为险恶的条件下,以超常的意志力和速度,完成了镜铁山矿区的勘探。上列11位皆农家子弟,来自陕西、甘肃、山东等地,已知最长者37岁,最少者19岁,平均24.78岁。车厢里总共三人,两位男性护士轻伤、重伤各一名,工人杨守林当场身亡。白兴民50多岁的父亲,20来岁的妻子,哭天抢地,痛不欲生。
铁山之殇铸忠魂_甘肃地矿史话

铁山之殇铸忠魂

1956年—1958年,西北地质局六三四队(后改为镜铁山地质队)应国家之急需,在后勤补给困难、自然环境极为险恶的条件下,以超常的意志力和速度,完成了镜铁山(头道沟、桦树沟、黑沟)矿区的勘探。创造这一业绩的代价之一,是11位工人弟兄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殉难者的姓名是:杨守林、李敬君、白兴民、郑存昌、孟子明、段文、辛立同、王宏江、宋尚仁、计进论、马汉民。

上列11位皆农家子弟,来自陕西、甘肃、山东等地,已知最长者37岁,最少者19岁,平均24.78岁。他们大都已为人父,上有老,下有小,正当其时,正当其任;他们魂断铁山于少壮之龄,留下多少惋惜与伤痛!聊可慰藉者,是当事单位对11位殉难者一律按工伤待遇,隆重追悼,善后抚恤从丰从优。已知白兴民善后安排如下:其父按养老送终计费,妻取其半,周岁之子包养到18岁。考虑到单位将来撤销的可能性,上列11人之抚恤款项,一次性结清,亲属们皆无异议。作为殉难者的光荣代表,白兴民的名字已被镌刻在祁连山下的地质工作纪念碑上,他的故事被写进报告文学《共和国不应忘记》。

白兴民,陕西兴平县人,初中文化,中共党员,先进生产者,生前任镜03钻机班长。1956年6月10日,在处理输水系统故障时不幸坠崖殉职,时年21岁。

1952年夏天,来自陕西资源勘察处的60名学员,风尘仆仆到达地质部六四一地质队(甘肃白银),17岁的白兴民便在其内。他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爱说爱笑爱唱,手勤腿勤眼快,逢人就喊师傅。这样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呀!头轮出师提班长就有他,如果在镜铁山不出那起事故,接下去提拔机长非他莫属。

白兴民的提干是内定了的,所以那年4月,在仅有两个名额的情况下,仍旧选派他前往广西学习合金快速钻探技术,与大名鼎鼎的张荣廷机长同行。

当时没人特别在意,21岁的白兴民已然有了儿子。那娃性格像他爸,刚满周岁就“咯咯咯”地特别爱笑,惹人心疼。初为人父的白兴民,利用那次外出机会,来去两趟都回了家。他匆忙来去看儿子,让张荣廷在武汉等他。

他们先到广西404队学习,再去地质部参观探矿工程展览,回到镜铁山已是初夏了。一个多月前他俩下山时,桦树沟工区正值大忙,修路、转运、安装、打钻日夜兼程,虽说险象丛生,倒还不曾发生恶性事故,待到6月份回来,急转直下,追悼会已开过两次了!灾难起始于闯山求粮,时间是1956年5月14日。

镜铁山四季如冬,春季下雪比冬季更多更大,“立夏”已过突来大雪,积起一尺多深。眼见存粮无几,包括1200名临时工在内,合计2700张嘴要吃喝。怎么办呢?队长卢仁槐拍板决断,亲领人马闯雪山,去酒泉拉粮。卢仁槐坐吉普车前行开路,金振山的大卡车挂着铁链子,尾随其后。到了头大坂北坡,老金的卡车就翻了个底朝天!车厢里总共三人,两位男性护士轻伤、重伤各一名,工人杨守林当场身亡。此番恶性事故,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盒子,魔鬼一旦出世,灾难接踵而至。在那份充满忧伤与恐惧的死亡名单上,白兴民排序第三,他之前是李敬君,桦树沟修路时坠崖身死,相隔仅20天,白兴民又出事了,还是在桦树沟!

如果给他们3号机配台高压水泵,把河水压上山去,解决钻进过程的循环用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如果替代高压泵的卷扬机,那天在输水过程中不出现故障;如果……太多的“如果”总是不遂人愿,结果就出事了!

6月10日午饭后,白兴民提只扳手急匆匆离开机场,去处理卷扬机故障。他知道张荣廷还在那边等他,俩人约好了的,下午找领导汇报外出学习的事;他想处理那点事故,至多一半个小时就完,怎会料到此一去竟万劫不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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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铁山勘探中,成百上千吨的物资就这样运上山

最早发现问题的应该是管理员老朱。那天下午,老朱骑马从队部到工区来,偶见对面山上飘下个棉衣样的东西,当时并没去深想,他怎会想到那掉下来的竟会是个大活人呢!老朱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钻工小单正找他们班长白兴民,说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见回来;张荣廷在水边整钻头,说自己也在等他呢。这时候听老朱如此一说,他俩顿生疑心,紧张起来。消息传出去,大家便争抢着去看,或蹚水过河,或绕山下沟。张荣廷一行三人,慌不择路,途经30来米的碎石坡,差点出事。到了现场一看,白兴民头朝下方,人都凉了,半块脑袋全没了,脑浆和着血液泼洒一地,黑紫黑紫,也都凝固了。还有,白兴民那两只手……

那是怎样的两只手呀!差不多10根手指全没了指甲,指骨裸露,僵硬如铁,也不见有血迹,看上去像是别的什么东西,很不真实。这两只不再真实的手,却真实地向人们宣示:在告别生命的那一刻,这位身手不凡、前途似锦的钻机班长,是多么的不甘放弃呀!

可以想见,白兴民在失控下坠的瞬间,他的双手本能地抓住了岩坡的某些部分。当时他最可能想到的也许还不是粉身碎骨,而是那个令他看不够亲不够的宝贝儿子。是的,极有可能是这样的。于是在生死瞬间,白兴民集全部能量于十指,铜牙铁齿般咬死了岩石;他自然没能再创奇迹,一百多斤重的躯体訇然沉落,使他甲损指断,呼啸直下,并借助了重力加速,狂烈地砸向崖底石坡!……现场所见,牺牲者之壮之烈之悲,一览无余,正所谓肝脑涂地者便是!

入土下葬那天,阴云压顶,冷雨霏霏,队长卢仁槐致悼词几番中断,泣不成声,天公为之动容。白兴民50多岁的父亲,20来岁的妻子,哭天抢地,痛不欲生。

继白兴民之后,接下去是郑存昌,1956年8月30日坠崖身亡;孟子明,1956年9月11日飞石击伤头部,于17日去世;段文,1956年12月22日坠崖身亡;辛立同,1957年8月25日因车祸去世;王宏江,1958年4月21日岩心管击伤头部,次日凌晨去世;宋尚仁,1958年7月13日坠崖身亡;还有计进论和马汉民……

1952年夏天,血气方刚的学徒工们前来甘肃白银厂的时候,兰州还不通火车,他们是乘坐敞篷汽车而来,一路黄尘,一路高歌,欢天喜地。据说嗓门最大者是白兴民,但他不是唱,是吼,吼秦腔,面红耳赤,声震如雷。他吼过的秦腔戏里,有段戏文感人至深,就像专为镜铁山的殉难者所设——

父子们赤胆忠心为国效命,

金沙滩拼死战鬼泣神惊。

众儿郎壮志未酬疆场饮恨,

洒碧血染黄沙浩气长存。

哪一阵不伤我杨家将,

哪一阵不死我父子兵!

……

(张庆豫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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