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企业为核心的“产销学研中官”整合创新的“足球赛”模型

“三螺旋创新模式”的这些缺失源自于想像（抽象）思维。三螺旋本来是古代用于抽水的一种机械，螺旋片被固定在主轴上并依靠动力才能运转。图12－4中的“大学—产业—政府”三片螺旋和通过“三边相互作用”形成的交集点——“混成组织”，既无主轴又无动力、被悬浮在“民主社会”的空中，而且这个图示与“三螺旋创新模式”即以大学（作为知识提供者）为基础、产业利用大学创造的新知识、政府作为协调者（协调大学与产业之间的关系）的阐述又不一致。或者说，从图12－4看不出“三螺旋”之间所谓的“接力”关系，更没有揭示由“人通过人的劳动”的作用机制问题。于是，我们提出产销[1]学研中官整合创新的“足球赛”模型[2]（见图12－6）。

如图12－6所示，创新活动是主导多维的整合效应。正如OECD在1996年发表的《国家创新体系》报告中明确指出的，“国家创新体系是政府、企业、研究院所、大学、中介机构等为了一系列共同的社会和经济目标，通过建设性地相互作用而构成的机构网络，其主要活动是开发、引进、创造与扩散新技术，创新是这个体系变化的根本动力。”我们提出的这个“足球赛”整合创新模式，是在实地调研基础之上总结概括出来的，提出以产业（生产、营销均为企业）为核心主体（“队长”），大学、科研院所、中介机构等为行为主体（“队员”），政府为参与主体（“裁判”），通过人的活动形成为创新共同体。显然，足球赛不同于接力赛。各个主体在“队长”（包括“教练”）的指挥、组织下为知识的生产及其产业化协同奋战与拼搏，共同的目标就是为了“进球”（科技成果首次产业化）。而“接力赛”是“队员”之间的传递，如《三螺旋》所说的，大学和科研院所只是“出人才”、“出成果”供应给产业部门。这样就会出现科学技术与经济／社会之间的脱节现象（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的主要弊端）。其实，技术创新就是科技成果首次产业化即知识首次资本化的过程，创新体系就是所有参与者共同为知识的生产、传播、应用一体化的体制和建制。因此，在创新模型中，只能以产业（而不是以大学）为核心主体，因为只有它直接了解生产生活的需求，并通过它和中介机构将需求信息反馈给大学、科研院所和政府部门，从而形成一个反馈圆环。政府作为“裁判”尽管不直接参加“踢球”，但是他通过制定和执行“游戏规则”对创新共同体实施干预和在行动协调方面却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中介机构就要在各个创新主体之间及时、主动、不断地传递和交流信息。赛场就是战场，各个创新主体都要从实战出发，既要不断地增强自身的实力并充满活力，又要为夺取全胜（“进球”）进行积极有效的相互支持、激励和配合。

图12－6 产销学研中官整合创新“足球赛”模型图示

图示：示“人通过人的劳动“发生直接或间接（中介）的交互／反馈作用。

因此，“三螺旋创新模式”撇开了人和人的活动，就是一种的抽象思维的产物，即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模式。

[1] “产销”即生产和营销都属于产业。营销与广大民众的消费即民生直接相关联，过去只关注生产而忽视民生。其实，生产生活是连接在一起的。

[2] 详见陈文化：《腾飞之路——技术创新论》，湖南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42－4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