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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己(一作本知,一作不遇)

时间:2023-08-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必己_吕氏春秋全鉴八曰:外物不可必。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因此关龙逢被害,比干遭杀戮,箕子被迫装疯卖傻,恶来被杀死,桀、纣遭灭亡。君主没有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忠诚的,可是忠诚却不一定受到君主信任。所以伍子胥的尸体被投入江中,苌弘被杀后三年,他的血化作碧玉。所以孝己受到了怀疑,曾子因遭到父母的鞭打而感到悲伤。出于山,及邑,舍故人之家。故人喜,具酒肉,令竖子为杀雁飨之。

【原典】

八曰:

外物不可必。故龙逄诛[1],比干戮,箕子狂,恶来死[2],桀纣亡。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故伍员流乎江[3],苌弘死[4],藏其血三年而为碧。亲莫不欲其子之孝,而孝未必爱。故孝己疑[5],曾子悲。

【注释】

[1]龙逄:又作“龙逢”,即关龙逢,相传为夏时的贤臣,因谏夏桀而被杀。

[2]恶来:商纣的谀臣,后被武王诛杀。

[3]伍员流乎江:指伍子胥因谏吴王拒绝越国求和而被赐死,并将其尸体投入江中。

[4]苌弘:周晋王的大臣,在晋卿内讧中帮助范氏,后被周人杀死。

[5]孝己:殷高宗的儿子,因遭后母责难,忧苦而死。

【译文】

第八:

不能依仗外物。因此关龙逢被害,比干遭杀戮,箕子被迫装疯卖傻,恶来被杀死,桀、纣遭灭亡。君主没有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忠诚的,可是忠诚却不一定受到君主信任。所以伍子胥的尸体被投入江中,苌弘被杀后三年,他的血化作碧玉。父母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孝顺的,可是孝顺却不一定受到父母喜爱。所以孝己受到了怀疑,曾子因遭到父母的鞭打而感到悲伤。

【原典】

庄子行于山中,见木甚美长大,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弗取。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以不材得终其天年矣。”出于山,及邑,舍故人之家。故人喜,具酒肉,令竖子为杀雁飨之。竖子请曰:“其一雁能鸣,一雁不能鸣,请奚杀?”主人之公曰[1]:“杀其不能鸣者。”明日,弟子问于庄子曰:“昔者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天年,主人之雁以不材死,先生将何以处?”庄子笑曰:“周将处于材不材之间。材不材之间,似之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道德则不然。无讶无訾,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禾为量[2],而浮游乎万物之祖,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胡可得而累?此神农、黄帝之所法。若夫万物之情、人伦之传则不然。成则毁,大则衰,廉则剉[3],尊则亏,直则骫[4],合则离,爱则隳[5],多智则谋,不肖则欺,胡可得而必?”

【注释】

[1]公:此处指父亲。

[2]禾:当作“和”,和同,顺应自然。

[3]廉:锋利。剉:缺损。

[4]骫:原指骨头弯曲,此处泛指弯曲。

[5]隳:废弃。

【译文】

庄子行走在大山中的时候,看见一棵长势非常好的树,它高大,枝繁叶茂,伐树的人停在这棵树旁却不伐取它。问他为什么不伐取它,他说;“这棵树没有什么用处。”庄子说:“这棵树因为不成材而得以终其天年了。”从山中出来,到城邑后留宿在了老朋友家里。老朋友非常开心,准备酒肉,让童仆为他杀鹅款待他。童仆请示说:“一只鹅能叫,一只鹅不能叫,请问杀哪一只?”主人的父亲说:“杀那只不能叫的。”第二天,弟子询问庄子说:“昨天山中的树由于不成材而得以终其天年,主人的鹅由于不成材却被杀,在成材与不成材这两者中先生您会选择哪一边呢?”庄子笑着说:“我将选择处在这两者之间。成材与不成材之间,似乎是合适的位置,其实不是,所以也不能免于祸害。至于具备了道德,就不是这样的情形了。既没有惊讶,又没有侮辱,时而为龙,时而为蛇,随时势一起变化,而不肯专为一物;时而上,时而下,以顺应自然为其基本的法则,遨游于虚无之境,能够役使外物却不被外物所役使,那又怎么可能受祸害呢?这便是神农、黄帝所效法的处世原则。至于万物之情,人伦相传之道,就不是这样的情形了。成功了就会毁坏,强大了就会衰微,锋利了就会缺损,尊崇了就会亏损,直了就会弯曲,聚合了就会离散,受到宠爱就会被废弃,智谋多了就会遭人算计,不贤德就会遭人欺侮。这些怎么可以依仗呢?

【原典】

牛缺居上地[1],大儒也。下之邯郸,遇盗于耦沙之中[2]。盗求其橐中之载[3],则与之;求其车马,则与之;求其衣被,则与之。牛缺步而去,盗相谓曰:“此天下之显人也,今辱之如此,此必诉我于万乘之主。万乘之主必以国诛我,我必不生,不若相与追而杀之,以灭其迹。”于是相与趋之,行三十里,及而杀之。此以知故也。

【注释】

[1]上地:地名,大致位置在今陕西绥德一带。

[2]耦沙:即“湡水”,在今河北境内,源于太行山。

[3]橐:口袋。

【译文】

牛缺居住在上地,是个知识渊博的儒者。他到邯郸去,途经湡水一带时遇到了盗贼。盗贼要他口袋里装的财物,他给了他们;要他的车马,他也给了他们;要他的衣服、被子,他还是给了他们。牛缺徒步离开之后,盗贼们相互议论说:“他是当今天下的杰出人士,如今我们侮辱他到这种地步,他必定会向天子告知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情,这样一来,大国君主必定会用全国的力量讨伐我们,我们必定是活不成了。不如一起赶上他,把他杀死,消灭他的行迹。”于是就一起追赶他,追了三十里,追上他,然后把他杀掉了。这是牛缺让盗贼知道了自己是贤德之人的缘故。

【原典】

孟贲过于河[1],先其五[2]。船人怒,而以楫image其头[3],顾不知其孟贲也。中河,孟贲瞋目而视船人,发植,目裂,鬓指,舟中之人尽扬播入于河。使船人知其孟贲,弗敢直视,涉无先者,又况于辱之乎?此以不知故也。

【注释】

[1]孟贲:古代勇士。

[2]五:通“伍”,队伍,行列。

[3]image:通“毃”,敲击头部。

【译文】

孟贲在渡河的时候,抢在队伍的前边上了船。船工一气之下,用桨敲击他的头,而不知道他就是孟贲。等船行到河水中央的时候,孟贲瞪大了眼睛看着船工,头发直立起来,眼眶都瞪裂了,鬓发竖立起来。船上的人都骚动着躲开,掉到了河里。假如船上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孟贲,恐怕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也没有人敢在他之前渡河,更何况侮辱他呢?这是孟贲没有让船工知道自己是孟贲的缘故。

【原典】

知与不知,皆不足恃,其惟和调近之。犹未可必。盖有不辨和调者,则和调有不免也。宋桓司马有宝珠,抵罪出亡。王使人问珠之所在,曰:“投之池中。”于是竭池而求之,无得,鱼死焉。此言祸福之相及也。纣为不善于商,而祸充天地,和调何益?

【译文】

让人知道与不让人知道,都不足以依仗,大概只有和调才近于免除患难,但还是不足以依仗。这是因为有不能辨识和调的,那么和调仍然不能免于患难。宋国的桓魅有颗宝珠,他因有罪逃亡在外,宋景公派人问他宝珠藏在了什么地方,他说:“扔到了池塘中。”于是就把池塘中的水全部抽干了,鱼全死掉了,但还是没能找到珠宝。这表明祸和福是相互依存的。纣在商朝干坏事,祸患弥漫于整个天地之间,和调又有什么用处?

【原典】

张毅好恭[1],门闾帷薄聚居众无不趋[2],舆隶姻媾小童无不敬[3],以定其身。不终其寿,内热而死。单豹好术,离俗弃尘,不食谷实,不衣芮温[4],身处山林岩堀[5],以全其生。不尽其年,而虎食之。孔子行道而息,马逸,食人之稼,野人取其马。子贡请往说之,毕辞,野人不听。有鄙人始事孔子者,曰:“请往说之。”因谓野人曰:“子不耕于东海,吾不耕于西海也[6]。吾马何得不食子之禾?”其野人大说,相谓曰:“说亦皆如此其辩也!独如向之人?”解马而与之。说如此其无方也而犹行,外物岂可必哉?

【注释】

[1]张毅:鲁国人,非常好礼。

[2]帷薄:帘子,帐幔。此处指人居住的地方。趋:快步走,表示恭敬。

[3]舆隶:差役,亦指奴隶。姻媾:因婚姻关系而结成的亲戚。

[4]芮:粗的丝绵。

[5]堀:同“窟”,穴。

[6]子不耕于东海,吾不耕于西海也:句意不通,或有脱误。据《淮南子•人间》载,当作“子耕东海,至于西海。”

【译文】

张毅喜好恭敬地对待他人,经过有人居住和人聚集的地方无不快步走过,对待差役、亲戚、小孩、仆人也都以礼相待,以便使自身平安。但是他的寿命却不长,因内热而死去;单豹喜好道术,超凡脱俗,不吃五谷,不穿细软而温暖的衣服,住在山林岩穴之中,以便保全自己的生命,可是却不能终其天年,被老虎吃掉了;孔子途中走累了休息的时候,他的马跑掉了,吃了人家的庄稼。种田人留下了他的马。子贡请求去劝说那个人,把话都说完了,可是种田人不听从。有个刚刚跟从孔子的人说:“请让我去劝说他。”于是他对那个种田人说:“您耕种的土地从东海一直到西海,我们的马怎么能不吃您的庄稼呢?”那个种田人听了后特别满意,便对他说:“说的话真是善辩,哪像刚才那个人那样呢?”于是解开了马还给他。劝说人如此不讲方式尚且行得通,外物怎么可以依仗呢?

【原典】

君子之自行也,敬人而不必见敬,爱人而不必见爱。敬爱人者,己也;见敬爱者,人也。君子必在己者,不必在人者也。必在己,无不遇矣。

【译文】

君子自己的作为是,尊敬他人而不一定被他人尊敬,爱戴他人而不一定被他人爱戴。尊敬、热爱他人,在于自己;被他人尊敬、热爱,在于他人。君子依仗在于自己的东西,不依仗在于他人的东西。依仗在于自己的东西,就能无所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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