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关于《论语》命名的意义问题
古来大约有下列几种异说:
第一,根据《汉书·艺文志》,《论语》的“论”是“论纂”的意思,“语”是“语言”的意思。《论语》的意义就是语言的论纂。
第二,根据东汉刘熙《释名·释典艺》,《论语》的意义,“论者伦也,有伦理也。语,叙也,叙己之所欲言也。”《论语》便是有条理地叙述自己的话。
第三,邢昺《论语正义》又引申刘说为纶、轮、理三义而说:“论者伦也,纶也,轮也,理也,次也,撰也。以此书可以经纶世务,故曰纶也;圆无穷,故曰轮也;蕴含万理,故曰理也;篇章有序,故曰次也;群贤集定,故曰撰也。”
第四,根据袁枚《论语解四篇》说:“论,议论也。语,语人也。自‘学而’起,以至卒章,皆与人议论之语,而非夫子之咄咄书空也。记者记其言而不记其所以然,致注疏家往往窒碍。其答弟子问者,则详于师说,而略于问辞,记言之体应尔也。……当时问者各有其人之议论,而夫子为之折衷。记言者不详载问辞,而统据大义,则曰问仁问孝问政云尔。人非木偶,岂有言无枝叶,突然一字以相问者?况仁、孝、政,一问可也,何必重复问耶?一人问,可也;何必各人问?……而仲弓之言不载,从所略也。不明记言之体而强解焉,于是史迁所谓仲尼父贱,何晏谓仲弓父不善,朱子谓司马牛多言而躁。樊迟粗鄙近利,皆以意为之,不可为典要。”(《小仓山房文集》)
第五,根据何异孙《十一经问对》,“论是讨论,《论语》就是讨论文义的书。”钱穆《论语新解》也认为《论语》的“论”是讨论编次,《论语》的“语”是“谈说”,同于《国语》、《家语》一类。
第六,根据章太炎《国故论衡·文字总略》说:“论者古但作仑。比竹成册,各就次第,是之谓仑。”“《论语》为师弟问答,乃亦略记旧闻,散为各条,编次成帙,斯曰《仑语》。”“《论语》只是师弟问答的话,编成为一册而已。”
第七,朋星根据《诗》毛传与许慎《说文解字》所说“论难曰语”而说:“《论语》多记录孔子与弟子或他人的论难,所以秦汉儒士将其定名为《论语》。”(见《孔子研究》1989年第1期)
尚思按:《论语》内容很复杂,既不是各就次第和有条理地叙述自己的话;很广泛,不是只讨论文义的书与限于论难,也无所谓经纶。因此,以第一、第四、第六三说较为可信。第一说最早出于汉,最为流行。第四说认为“议论”“语人”,与第六说认为是师弟问答,编次成帙,都比较好些。总之一句话,《论语》就是把师生间和他人的言论记录下来,各记所见闻编纂成书,并没有什么难懂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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