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哲学需要不断瘦身
(1)哲学瘦身尚未到位
目前,比较流行的哲学教科书体系至少包括本体论、辩证法、认识论、辩证逻辑、历史唯物论等内容,如下图所示:
有的哲学教科书体系还加进了价值论之类的时髦新论。当然,虽然有本体论,且置于篇首,但是篇幅逼仄,一带而过,并不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似有非有,可有可无。
从历史发展看,哲学的瘦身有了不少新的进展,如在中国哲学教科书体系中除了本体论、辩证法、认识论、辩证逻辑、历史唯物论外,属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绝大部分)和精神科学范畴的各门具体学科,如物理学、伦理学、心理学、(形式)逻辑学等早都已自立门户,另成体系。
当然,哲学远没有瘦身到位,辩证法、认识论、辩证逻辑和历史唯物论,这些学科属于二级学科,其抽象程度都位于哲学本体之下,其中有的学科只是哲学理念的推广运用,如历史唯物论。其实,把历史唯物论称做历史哲学更为恰当合适,这就如同把哲学理念分别推广运用到数学、经济、社会、政治、管理、建筑等学科领域,从而相应形成数学哲学、经济哲学、社会哲学、政治哲学、管理哲学、建筑哲学等新学科的道理一样。因此,辩证法、认识论、辩证逻辑和历史唯物论,这些看似哲学、实则不然的学科的内容,都应从哲学中独立出去,自谋发展。
哲学的内容和哲学的对象一样,古今中外,恒久未变,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那就是在“物理学”以及一切具体学科之后、在宇宙万物以及一切现象之上的哲学本体X。哲学的瘦身过程,就是哲学本体X凸显的过程,就是哲学独立身份确认的过程,就是哲学作为一门专门学科最终得以成全的过程。
(2)哲学的分类和归属
在哲学发展史上,有这样的现象,即各种不同类型的存在物(包括客体和主体)都可成为哲学的对象,有学者将这些哲学对象概括为如下九种(参见httP://wenku.baidu.com/view/e1239cc69ec3d5bbfd0a7423.htm1):
一是“原始哲学”以自然和超自然的客体为哲学对象,这种哲学产生于哲学起源时代的古希腊,以“哲学”之名来统称人类的一切知识,代表人物有泰勒斯、德谟克利特、亚里士多德等;
二是“物理哲学”以实际事物为哲学对象,这种哲学形成于16—17世纪,以英国的培根和霍布斯为代表,认为对于事物形式的研究就构成形而上学(哲学),哲学的任务乃是从物体的产生求知物体的特性,或者从物体的特性求知物体的产生;
三是“伦理哲学”以人生为哲学对象,这种哲学流行于1S—19世纪的西欧,英国的休谟、法国的爱尔维修和德国的费尔巴哈都持这种哲学观点,认为哲学研究当直捣“科学的首都和心脏——人性本身”,“哲学家研究人,对象是人的幸福”,“将人连同作为人的基础的自然当作哲学唯一的、普遍的、最高的对象”;
四是“心理哲学”以人心为哲学对象,代表人物为近代德国古典哲学中的费希特,他认为,人的内心是哲学的第一要求,哲学所要谈的不是在你外面的东西,而只是你自己。这种观点类似于中国明代的哲学家王守仁的“心学”;
五是“神性哲学”以超人间、超自然的实体为哲学对象,代表人物为黑格尔,他的哲学研究对象——“绝对”或“理念”和神学的对象——“上帝”同属于超人间、超自然的实体,他认为哲学所应掌握的“理念的普遍性和真形相”亦是与“上帝”的本性同属于一类的超人间、超自然的神性;
六是“论理哲学”以科学为哲学对象,这是进入20世纪后流行于现代西方科学哲学领域的一种哲学,以区别于“Scientific Phi1osoPhy”(“科学性质的哲学”)的“Phi1osoPhyofScience”(“关于科学的哲学”)为代表,主张哲学“以科学或科学领域为限制”,“对科学进行元研究”,其研究所关心的是“观察、实验、科学事实、自然定律、科学假说和科学理论等的本质、意义和关系之类的课题”;
七是“知性哲学”以知识为哲学对象,代表人物为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研究外部世界规律是科学的任务,这种客观形式的规律通过科学的实践与认识反映于科学理论,哲学应该也必须通过对这种以概念、推理等形式出现的“纯粹思想”现象的研究来把握寓于其中的思维规律,才能达到对客观规律的认识。重视“从事实中发现这种联系”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还可以定义为以实践为对象的实践哲学,因为这一哲学的实质正如马克思所说是“实践—社会生产关系本体论”;
八是“语义哲学”以语言为哲学对象,这是现代语言哲学中的一种哲学,代表人物为维特根斯坦,认为哲学问题归根结蒂是语言问题,哲学并不是人类追求智慧和知识的结果,相反,它是由于人们错误地使用语言而产生的;
九是“史义哲学”以历史上的哲学为哲学对象,这是当代中国哲学中虽无其理论形式却被广泛实际应用着的一种哲学,这种哲学以历史上的哲学为研究对象,是对既有哲学的反思,旨在探究与把握以往哲学的义理,阐明其“微言大义”,堪称是“六经注我”为主、“我注六经”为辅的当代形态的“义理之学”。
以上九种哲学对象再算上马克思的实践本体对象则是十种。马克思的实践既是主体改造世界的活动,又是主体认识世界的活动;既具有认识论性质,又具有本体论性质,是认识论和本体论统一的最高概念,是感性和理性结合的哲学本体实践X,这个实践X突破了以前哲学家的各种本体X的窠臼,由抽象而具体,由书斋而现实,由理论而实际,由“解释世界”而“改变世界”,使得马克思的哲学实现了哲学史上前所未有的创新和变革。(详见本书上编第六篇《X与实践——以马克思哲学为例》的相关内容)。当然在哲学史中还可以从其他哲学家和哲学流派的哲学观点中概括出更多的哲学对象。
在这十种哲学对象中,除了第五种黑格尔的“绝对理念”或“绝对精神”,第一种之中以亚里士多德的“真正的存在”的“实体”(指亚里士多德的最高的思维实体)为代表的超自然客体,以及马克思的实践本体,其他的对象由于抽象程度有限,都不是真正的哲学对象,只能是哲学之下的其他各类具体学科的研究对象。
在哲学发展史上,不同的哲学有不同的对象,一个哲学家或一个哲学派别的哲学性质归属,往往取决于其所研究的本体对象。虽然,哲学研究的对象名称百出、纷繁复杂,但终究可归为两大类,即自然物质和主体精神。与这两大类对象相对应则有唯物论和唯心论这两大类哲学。二元论哲学不能单立为第三类哲学,因为二元论哲学所研究的对象根本上没有超出自然物质和主体精神这两大类哲学对象范畴,并且往往最终不是归于自然物质的唯物论,就是归于主体精神的唯心论。而唯物论和唯心论这两大类哲学的共同特征,就是研究的对象都具有极端的抽象性。
任何真正的哲学(第一哲学或称元哲学),其研究的对象都是极度抽象的,唯心论哲学如此,唯物论哲学也不例外。贝克莱认为唯物论所唯之“物”是“抽象的概念”、“空名”、“虚无”,这是有其道理的。关于物质概念的抽象性,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也说:“物质本身是纯粹的思想创造物和纯粹的抽象。当我们把各种有形地存在着的事物概括在物质这一概念下的时候,我们是把它们的质的差异撇开了。因此,物质本身和各种特定的、实存的物质不同,它不是感性地存在着的东西。”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卷,第59S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如果就唯物论和唯心论的归属再作进一步分析,那么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无论是唯物论的“物”,还是唯心论的“心”,其实都是“物”和“心”之外和之上的哲学本体X,与具体的物和具体的心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因此,“物”和“心”这两者实质上是同一个东西,即都是哲学本体X,只不过表现形态看上去不同以及冠名称呼不同而已。
再则,“物”和“心”之间本身也有摆脱不了的内在联系。唯物论的“物”也有“心”的痕迹,因为这个“物”其实是一个抽象虚幻的概念,这个概念是由“心”创造出来的,事实上,唯物主义哲学的“物质”(概念)作为一切具体(事)物的总和,不过是一个抽象符号,一个哲学范畴,已经成为形而上的东西,并没有一点点物的影子。而唯心论的“心”也有“物”的痕迹,因为这个“心”虽然也是一个极抽象的概念,但却来自“心”,是由物质的人心创造出来的,并不是脱离物质人心孑然独立、元本自有的。唯心论的“心”本质上依附于人心、服务于人心,为人心所役,是人心的外化。没有人,没有人心,哪里来的唯心论的抽象本体X之“心”?
因此,归根到底,唯物论的“物”概念和唯心论的“心”概念,可以殊途归一,即可以归结为哲学本体X概念;而唯物论和唯心论也可以殊途归一,即可以归结为本体X论哲学。
与唯物论的“物”和唯心论的“心”一样,哲学本体X概念也是一种理性创造,但是,与唯物论的“物”和唯心论的“心”以及其他一切抽象概括出来的哲学对象的根本不同之处在于,哲学本体X概念超越各种具体的哲学研究对象之上,无“唯物”、“唯心”、“二元”等之分,适用于一切哲学,是一切哲学研究对象的概括总称,能够尽收古今中外现实已有和可能将有的一切哲学研究对象于囊中。
学界历来就有的“哲学社会科学”的提法,似有降低哲学的抽象程度,将哲学与社会科学平列混同之嫌,这不利于凸显哲学与社会科学各自不同的抽象学理和社会功用,而且这一提法未曾兼顾哲学与自然科学、精神科学等学科的关系。正确的提法应将哲学(以哲学本体X为对象的)独立出来,置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精神科学之前(如下图所示):
通过上图笔者意在说明,X哲学在学问体系中应有的顺序领先的地位和功能。
或将哲学独立出来,置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精神科学之上(如下图所示):
通过上图笔者意在说明,X哲学在学问体系中应有的层次居上的地位和功能。
总之,以哲学本体X为对象的哲学在学问体系中应该领先和居上,这是由哲学概念的至高无上的抽象性、概括性所决定的。哲学概念涵盖、统御学问体系中所有学科的概念,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精神科学中的各门科学都有自己的最高概念,但是这些最高概念只对应专门领域和具体问题,只有哲学的最高概念本体X才对应宇宙和人生的最大问题。宇宙和人生的最大问题应该领先和居上,这对具体学科、具体问题的研究是有所裨益的。因为哲学是最高层次的思维锻炼,这种锻炼有益于人们增强思维能力。
恩格斯曾说过:“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而为了提高理论思维的能力,除了学习以往的哲学,直到现在还没有别的手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467、465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对于一个民族是如此,对于任何个人也是如此。懂得高等数学的人,加减乘除就会是小菜一碟;见过浩淼大海和巫山岫云的人,会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境界;具备哲学修养的人,能够以“治大国若烹小鲜”一样的超脱悟性和成功信念,举重若轻、胸有成竹地从容应对各门学科乃至人生的各种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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