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孫祭祀不輟。
羅振玉曰:敦煌本無“者”字。
古棣曰:《韓非·喻老》所引亦無二“者”字。顧歡本第一句無“者”字。其他各本,包括帛書甲本和乙本,皆有二“者”字。按以語法求之,二“者”字當有,無“者”字的當係誤脱。顧歡本存一“者”字,可爲誤脱之證。
案:三句皆當有“者”字,《文子·上仁》、《淮南子·主術》引首句皆有“者”字,嚴本、河上本、王本及古本諸系統同,皆其明證。二十七章曰:“善行者无轍迹,善言者无瑕謫,善數者无籌策……。”語氣及句型與此相同,亦皆有“者”字,亦其證。韓非引、敦煌本及想爾本無“者”字,蓋有所省、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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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可均曰:王弼“子孫”下有“以”字,《韓非子》有“以其世世”四字。
馬敍倫曰:當從《韓非》作“子孫以其祭祀世世不輟”,惟“其”字當是“共”字之譌;共、當作龔。《説文》曰:“龔,給也。”
古棣曰:《韓非子·喻老》引作“子孫以其祭祀世世不輟”,其他各本皆無“其”、“世世”三字。《喻老》舉“孫叔傲請漢間之地,沙石之處”,“故九世而祭祀不絶”的故事爲例,引文故曰後的“其”字即指代“漢間”的沙石貧瘠之地,不一定是《老子》原文。《老子》原文如有“其”字,則無所指代;“世世”可能是照應上文的“九世”,也不一定是《老子》原文。“祭祀不輟”可以包含“世世”的意思,老子作詩爲了節奏的關係,自可不加“世世”二字。
案:帛書乙本“子孫”下並有“以”字,“輟”作“絶”。甲本失。《韓非子·解老》説解此語曰:“爲人子孫者體此道,以守宗廟不滅之謂祭祀不絶。”就此文推之,《解老》所據者蓋作“子孫以祭祀不絶”,與帛書本相符。嚴本正文作“子孫祭祀不輟”,惟《指歸》曰:“子孫祭祀不絶。”則嚴本原作“絶”明矣;今本作“輟”者,後人所改也。河上《注》曰:“祭祀先祖宗廟,無[有]絶時。”則河上公本亦作“絶”也。王本作“子孫以祭祀不輟”,存“以”字。
二案:《韓非子·喻老》引作“子孫以其祭祀世世不輟”,嚴可均、劉師培及馬敍倫等皆是之。竊疑“其”、“世世”三字乃《喻老》作者所添;河上本作“子孫祭祀不輟”,河上《注》曰:“爲人子孫能修道如是,[則]長生不死,世世以久,祭祀先祖宗廟,無[有]絶時。”(據宋虞氏本)亦添“世世”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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