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阳货第十七(计章,言)

阳货第十七(计章,言)

时间:2023-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阳货第十七_论语通解阳货第十七17·1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kuì)孔子豚。次年,“三桓”讨阳关,阳货奔齐,后经宋到了晋国,做了赵简子的家臣。没有料到,回来的路上,碰上了阳货。此时阳货是“陪臣执国命”,专权鲁国国政,意欲笼络孔子。因属人名用字,不改)。春秋时鲁国执政大夫季氏私邑费之宰。史载,定公十二年季氏将堕费邑,公山不狃率费人袭击鲁国都而久攻不下。

阳货第十七(计26章,1019言)

17·1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kuì)孔子豚。孔子时(sì)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

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

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

“好从事而亟(qì)失时(shí),可谓知乎?”曰:“不可。”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注】阳货:又作阳虎,春秋时鲁国季氏家臣,一度颇有权势。曾与定公及“三桓”盟于周社,而执掌国政。定公八年(前502年),他纠合“三桓”部分家臣,企图除去“三桓”势力,因谋杀季桓子不成而入于灌(今山东宁阳北)、阳关(今山东泰安南汶水东岸),反叛。次年,“三桓”讨阳关,阳货奔齐,后经宋到了晋国,做了赵简子的家臣。归:通“馈”,赠送,给予。时:通“伺”,窥探;下“时”作时机、机会讲。亡:外出。与:对,介词。宝:此指治国之主张。迷;使……迷乱,此处为使动用法。从事:行事,此指为国家做事。岁不我与:即“岁不与我”,“与”作等待讲。

【译】阳货想要孔子来拜见他,孔子偏不前来拜见。于是,差人送去了一头小猪到孔子家里。孔子呢,打听到阳货出门以后,到他的家里道谢。没有料到,回来的路上,碰上了阳货。

阳货对孔子说:“你过来,我对你有话说。”孔子只好上前。

阳货说:“我问你,一个人怀藏着一身的治国本领,却不用于治理国家而使国家处于迷乱状态,这样的人可以称其为仁者吗?”孔子说:“不可以。”

“那么,一个人喜欢为国家做事却屡屡失去机会,这样的人可以称其为智者吗?”孔子说:“不可以。”

“你要知道,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时间是不会等待我们的。”孔子说:“是的。我将出去做官。”

【解析】此章说的是孔子不愿意与阳货交往的一种处置方法。此时阳货是“陪臣执国命”(《季氏第十六》之2章),专权鲁国国政,意欲笼络孔子。而孔子不愿与其同流,又不能公开作对。

17·2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注】性:本性,此指人的禀性。

【译】孔子说:“人生下来从其根本的属性方面来说相差无几,后来在生活中不断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才使其相互之间渐渐变得差别越来越大。”

【解析】性是与生俱来的东西。韩愈在《原性》中说:“性也者,与生俱生也。”宋·司马光在《善恶混辨》中说:“夫性者,人之所受于天以生者也。”“与生俱生”也好,受之于天也好,人的本性究竟是什么呢?传统的观点认为是善。《易经·系辞上》有“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三字经》开篇“人之初,性本善”这两句话,更是把这个意思说得浅显透彻。其实,孔子并不是这个看法,他认为人的善性或是人的恶性都是后天所习得的,他所说的“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是对先天和后天关系以及人和人之间差别的最为精彩、绝妙的科学表述。

17·3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注】上知:此指绝顶聪颖的人。下愚:此指智障呆傻的人。

【译】孔子说:“只有天赋绝顶聪颖的人和天生智障呆傻的人是难以改变的。”

【解析】孔子在此章所说的“上知”和“下愚”不是一般的聪明和愚笨,而是指的由于特殊的遗传和生理原因所造成的人的智力上的特殊差别,这种智力上的特殊差别是难以改变的。然而,天赋的绝顶聪明在后天泯灭者古已有之,今亦可见,古今神童有几人能成大器者?北宋王安石写过一篇《伤仲永》的文章,讲他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说是金溪县(今属江西)有个孩子叫仲永,聪慧绝顶,五岁的时候就写得一手好诗,他的父亲天天领着他游走各处,炫耀夸奖,却不教他学习,十二三岁时已不如前。又过了七年,则“泯然众人矣”。王安石感慨地说:“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才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先天再聪明的人,也必须经受后天的学习和培养。至于先天智障和呆傻的人,虽然在科学异常发达的今天,渐有改变或成可能,但是也难以完全和常人一样。

《季氏第十六》之9章“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中之“上”、“下”,与此处“上”、“下”不同。

17·4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

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

【注】弦歌:弹琴歌咏;“弦”指琴弦,活用作动词。莞尔:微笑貌。君子:此指在上的统治者,下“小人”指在下的老百姓。道:此指礼乐文化知识。戏:开玩笑;“戏之”当为“戏于之”,介词“于”省,“于”作跟、同讲。

【译】孔子到了子游担任县令的武城,听见弹琴歌咏的声音。于是,一边微微笑着,一边随口对子游说:“治理这么一个小的地方,还需要花费如此大的力量吗?”

子游很不高兴地回答道:“从前,我听老师教导我们说:‘在上的统治者学习了礼乐文化知识就会仁爱他人,在下的老百姓学习了礼乐文化知识就易于听从指使。’难道说普及礼乐文化知识有什么不对的吗?”孔子猛然觉得自己言语有失,即刻对随行的弟子们说:“你们几个人听着,言偃的话是对的!我刚才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解析】子游按照孔子的教导对武城进行礼乐教化,使得地方社会秩序井然,一片和乐景象。本想,老师会夸奖几句的,却不料遇到的是一盆凉水。学生嘟嘟囔囔,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老师忽然觉得言语有失,即刻改非为是,对子游进行了道歉和肯定。此章所告诉我们的是,圣人亦有过错,不同在一旦发现,立马改正。

17·5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

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注】公山弗扰:又作公山不狃(niǔ)。复姓公山,名不狃,又作弗扰,字子洩(注:“洩”今并入“泄”。因属人名用字,不改)。春秋时鲁国执政大夫季氏私邑费之宰。《史记·孔子世家》云:“定公八年(前502年),公山不狃不得意于季氏。”于是,勾结阳虎,谋在蒲圃(今河南长垣)设享礼招待季氏(桓子)而杀之。桓子以计得脱。此章所说事不见《左传》。史载,定公十二年(前498年)季氏将堕费邑,公山不狃率费人袭击鲁国都而久攻不下。孔子时任鲁国大司寇,命大夫申句须、乐颀(qí)回击,费人大败,公山不狃逃齐国,费邑堕。以:此处是依据之意。畔:通“叛”,作叛乱、反叛讲。末之也已:不要前往;“末”通“莫”,作勿、不要讲,“之”作往、前往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即“何必之公山氏也”,前一“之”字为宾语前置标志,后一“之”字作到……去讲。而岂徒哉:当为“而岂徒召我哉”,“召我”承前省略;“徒”作白白地、徒然讲。其:或许,副词,表猜度。为东周:建立一个东方的周朝,意思是在东方建立一个像周朝初期那样的社会。

【译】公山弗扰在费地举兵叛乱,召唤孔子,孔子想要前往。

子路很不高兴,对孔子说:“不要前去,为什么一定要到公山弗扰那里去呢?”孔子说:“那个要召我前去的人,难道是要我去白吃白喝吗?如果是要任用我的话,我或许会在东方再现一个周朝初期那样的社会。”

【解析】邢昺疏:“此章论孔子欲不避乱而兴周道也。”

周是公元前11世纪武王灭商之后建立起来的朝代的名字。建周的第二年,武王去世,成王年幼,由周公辅佐。周公在平定了社会动乱之后,总结了历史的经验教训,继承和发展了夏、商两代的优秀文化和传统,制礼作乐,完善了各种典章制度,社会呈现出一派和乐升平的气象。周初的社会始终是孔子梦寐以求的社会样板,他曾经与南宫敬叔一起到雒邑考察周朝的文化制度,结论是:“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八佾第三》之14章)有人说孔子是妄图复辟,其实不然,他是以周初的文武之治为政治理想,期待社会能够像周初那样和平安乐。历史的发展是一个继承和创新的过程,孔子很清楚这个道理。不然,他就不会说出“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为政第二》之23章)这样的话来。

17·6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

“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注】五者:此指五种好的品德。敏:此处既包括勤勉之意,又包括敏捷之意。

【译】子张向孔子请教怎么样的人才可以称为仁人。孔子说:“能在全社会普遍推行五种思想品德的人,才可以称为仁人。”

“请老师能告诉我这五种思想品德。”孔子说:“一是谦恭,二是宽厚,三是诚信,四是勤敏,五是恩惠。谦恭待人就会受到人的尊敬,宽厚待人就会得到众人拥护,诚信待人就会得到他人信赖,勤勉敏捷就会助你成功,恩惠于人才好央求别人。”

【解析】恭、宽、信、敏、惠,人之美德,仁之表现。有能力在全社会推行这五种美德,使之成为社会普遍风气的人,绝不是一般的贤哲君子,而是超凡出众之仁人、圣人。

17·7佛肸(xī)召,子欲往。

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注】佛肸:又作佛肹(注:“肹”同“肸”)、茀(fú)肹。春秋时晋国大夫范中行的家臣,中牟宰。鲁哀公五年(前490年),晋国正卿赵简子攻打范中行时,佛肸据中牟叛乱,并使人召孔子。亲于其身为不善者:意为同那些自身做坏事的人套近乎;“亲”作亲近讲,“于”为介词,作同讲,“其”为远指代词,作那些、那讲,“自身”作自己讲,“不善者”坏事也。入:参与其中,同流合污之意。中牟:古邑名。春秋时为晋地,在黄河东岸,位于今河南南乐、河北大名、山东聊城之间。磷:损伤。涅:用黑色的颜料染物。缁:通“淄”,黑色,此处活用作动词,作染黑讲。匏瓜:葫芦的一种,果食比葫芦大。食:用,使用。

【译】佛肸叫孔子到他那里去,孔子想要前往。

子路问道:“以前我曾经听到老师教导我们说:‘亲近那些自身做坏事的人,君子是不会这样做的,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佛肸在中牟叛乱,您要前往,这该怎么解释呢?”孔子说:“是的,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你可知道,不是常说嘛,最为坚硬的东西那是怎么磨砺也不会伤损的,最为白净的东西那是怎么用黑色的颜料去染也染不黑的。难道说我是挂在墙上的匏瓜吗?我怎么能够总是闲置在那里而不被使用呢?”

【解析】此章与本篇之5章意有相同,反映了孔子出仕为官的急切心情。韩愈《论语笔解》曰:“仲尼意在东周,虽佛肸小邑,亦往矣。”邢昺疏:“此章亦言孔子欲不择地而治也。”孔子怎么能够不心急如焚呢?“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子罕第九》之17章)一个人能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而且,孔子认为一个人如果到了四十、五十仍然没有作为,那么他这一辈子也就完了,白活了(见《阳货第十七》之26章、《子罕第九》之23章)。他是不甘心自己总像匏瓜那样挂在墙上而不为人用,不能为国家出力、为人民谋福啊!

17·8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

“居!吾语女。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注】六言:此指六种美德。蔽:既含有掩盖、掩藏之意,又含有弊病、害处之意(由“蔽”通“敝”,而“敝”又通“弊”辗转得出)。居:坐,坐下。

【译】孔子对子路说:“仲由啊!你听说过六种美德掩盖着六种弊害的话吗?”子路回答道:“没有。”

“那么,你坐下!我告诉你。喜欢仁德而不喜欢学习,其所掩盖着的弊害是易于被人愚弄;喜欢智慧而不喜欢学习,其所掩盖着的弊害是易于放荡不羁;喜欢诚信而不喜欢学习,其所掩盖着的弊害是易于被人利用陷害;喜欢正直而不喜欢学习,其所掩盖着的弊害是易于说话尖刻;喜欢勇敢而不喜欢学习,其所掩盖着的弊害是易于闯出祸乱;喜欢刚强而不喜欢学习,其所掩盖着的弊害是易于胆大妄为。”

【解析】此章言学的重要。“仁”、“知”、“信”、“直”、“勇”、“刚”皆是为人之好的品格,再加之以“好”,更加反映出一个人对于好的品格的追求和自觉。但是应该明白,好的品格也必须通过不断学习,才能不断深化和提升对它的认识,不断明其理、通其变、敏其行,进而才能不断地发扬和光大。

关于学习的重要性问题,《卫灵公第十五》之31章亦有孔子所云:“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当然,在这些地方,孔子并不是要否定思的重要,而是说在思无益的情况之下,要再进行学习。孔子是”学“与”思“的辩证统一论者,他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为政第二》之15章)。

17·9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xìnɡ),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注】兴:既含有连缀、联想之意,又含有引喻、比方之意,此处可理解为提高连缀引喻的能力;下“观”、“群”、“怨”皆是就能力提高而言。何晏集解引孔安国曰:“兴,引譬连类。”观:观察,察看。群:合群,此指群居。怨:怨恨,含有哀伤之意,此指抒发哀怨的能力。

【译】孔子说:“同学们为什么不去学习《诗经》呢?学习《诗经》可以提高连缀引喻的能力,可以提高观察事物的能力,可以提高与他人群居合作的能力,可以提高抒发内心哀怨的能力。近而言之可以依据其理侍奉父母,远而言之可以依据其理服务国家,并且可以更多地增加自己包括认记草木鸟兽在内的各种知识。”

【解析】此章言学习《诗经》的重要。《季氏第十六》之13章中有“不学《诗》,无以言”句,此章可视为是对它的解释。为什么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邢昺疏是这样讲的:“此章劝人学《诗》也。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者,小子,门人也;莫,不也。孔子呼门人曰:‘何不学夫《诗》也。’‘《诗》可以兴’者,又为说其学《诗》有益之理也。若能学《诗》,《诗》可以令人能引譬连类,以为比兴也。‘可以观’者,《诗》有诸国之风俗,盛衰可以观览知之也。‘可以群’者,《诗》有如切如磋,可以群居相切磋也。‘可以怨’者,诗有君政不善则风刺之,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可以怨刺上政。‘迩之事父,远之事君’者,迩,近也,诗有《凯风》《白华》相戒以养,是有近之事父之道也,又有《雅》《颂》君臣之法,是有远之事君之道也,言事父与君皆有其道也。‘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者,言诗人多记鸟兽草木之名以为比兴,则因又多识于此鸟兽草木之名也。”

17·10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注】周南召南:《诗经·十五国风》中位居于其一、其二的两个篇章。它们并不是某个具体国家的民歌,旧说是周时南国(指洛阳以南至江汉一带)的诗歌,也有人认为是用南国乐调写的诗歌。后人则认为《周南》所收集的大抵是陕西、河南、湖北之交地区的民歌,颂扬的是周德化及南方。《召南》之“召”为周初召公奭(shì)的采邑,其地南部的民歌称“召南”。也有人说周时召公奭驻西部镐京,统治西方诸侯,《召南》指其统治区南方地域的诗歌,所及地域南至长江上游。墙面:即“面墙”,面对着墙壁,喻一无所见。

【译】孔子对伯鱼说:“你学习《周南》《召南》了吗?一个人如果不学习《周南》《召南》,那他就好像是正在面对墙壁站着,什么也看不见。”

【解析】孔子十分重视《周南》《召南》,大概是因为他认为这二南是奠定个人修身的基础,也是治国王化的基础。《左传·襄公二十九年》云:“吴公子札来聘……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晋·杜预注云:“《周南》《召南》,王化之基。”《论语集注》云:“《周南》《召南》,《诗》首篇名。所言皆修身齐家之事。”汉以后,《周南》《召南》被树为诗教的典范。

17·11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

【注】礼:此指《礼经》。《礼经》是古代礼节所遵循之大法。云:助词,用于句末,此处表感叹语意;下“玉帛云乎哉”和“钟鼓云乎哉”当为“云玉帛乎哉”和“云钟鼓乎哉”,句中“云”字作说讲。玉帛:圭璋和束帛,古代祭祀、会盟、朝聘时用品。乐:此指《乐经》,后佚。儒家本有“六经”之说,含《乐经》在内。《乐经》是古代乐舞演奏所遵循之大法。汉·应劭《风俗通·穷通·孔子》云:“(孔子)自卫反鲁,删《诗》《书》,定《礼》《乐》,制《春秋》之义,著素王之法。”

【译】孔子说:“《礼经》啊《礼经》啊,难道讲的只是玉帛一类的祭祀用品吗?《乐经》啊《乐经》啊,难道讲的只是钟鼓一类的演奏乐器吗?”

【解析】《礼》重不在玉帛,在“安上治民”(邢昺疏言);《乐》重不在钟鼓,在“移风易俗”(何晏集解引马融言)。凡事物,皆是有表有里,有形式有内容。此章告诉我们,无论是想问题、做事情,不能只图其表、只看形式,要讲求它的内容和实际效果。

17·12子曰:“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yú)之盗也与?”

【注】色:脸色,此指表面上。荏:怯懦。譬诸:譬之于,譬如,亦是用……打比喻之意。穿窬之盗:小偷,偷盗之人;“穿”指在墙上挖洞,“窬”通“逾”,指翻越墙壁,“盗”是偷取东西的人。

【译】孔子说:“表面上凶狠暴厉而内心里胆怯懦弱,如果用坏人来打比喻,大概就像一个挖洞翻墙的小偷。”

【解析】不要虚张声势,纸老虎只能恐吓不懂事的孩子,而且只是一时,不能长久。小偷就是这样的人,撬门扭锁,入室盗窃,似乎胆大得很,然而心知理亏,法律难容,唯恐被人发现,内心却是十分怯弱。

17·13子曰:“乡原(yuàn),德之贼也。”

【注】乡原:此指乡里中貌似诚谨而实与流俗合污的伪善者,亦即伪君子;“原”通“愿”,本为谨厚、老诚,此指伪善之人。德之贼:道德的害虫;“之”为定语标志,“贼”者害也,祸害,此处作害虫讲。

【译】孔子说:“乡里中表面上道貌岸然而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善者,他们是败坏道德的害虫。”

【解析】过去有“打着红旗反红旗”的话,表面上拥护革命,暗地里干着反革命的勾当,这样的人是革命队伍中的蛀虫,是最容易瓦解革命的胜利成果的。现在是现代化建设时期,有的官员把家人子女迁居国外,自己在国内谋图升官发财,而口头上“振兴中华”叫得震天响。人民看得清楚,他们口是心非、脚踏两船,是身在汉营心在曹的一伙,是败坏党和国家事业的一类。道德上的伪君子也是这样,他们只能使道德败落,而无助于道德的培养。

17·14子曰:“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

【注】涂:通“途”,与其前“道”义同,作道路讲,皆活用作状语。

【译】孔子说:“在道路上听说一些小道消息就随即四处传播,这是应该摒弃的一种坏的品德。”

【解析】爱听或是爱打听小道消息并且喜欢传播小道消息,这是一种低级的趣味。如果发展到不听、不爱听或是不相信大道正理,只相信歪道邪理,则会成为对于主流社会的对抗情绪。这种逆反的心理,只会有助于消极思想的增加,而无助对昂扬向上精神的激励。

17·15子曰:“鄙夫可与(yǔ)事君也与(yú)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注】鄙夫:庸俗浅陋的人。与:当为“与之”,“与”为介词,其后宾语“之”省略,下“与”是助词。患得:即“患未得”,“未”承前省略。苟患失之:当为“苟患得患失之”,“患得”承前省略。无所不至:意思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至”是到、达及之意。

【译】孔子说:“思想低俗浅陋的人,难道可以和他在一起为国家做事吗?当他还未得到某个东西的时候,心急火燎唯恐不能得到;已经得到了,又提心吊胆唯恐会失去它。这种患得患失的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解析】“患”者,忧也。“得”、“失”于此特指个人一己之私。这样的人,孔子称其为“鄙夫”。倘若是一心为公而忧国忧民之“得”、“失”,则为具有崇高品德和开阔胸襟之君子。

但是话又说了回来,又有谁能够没有个人的一点私利和隐私,又有谁能够不受一点患得患失的心理影响呢?现代社会就公开承认个人利益和个人隐私并且保护个人利益和保护个人隐私。所以,控制在一个合理的限度之内,则不仅是应该的,而且可能成为人的奋发努力的一种动力。只是,过度膨胀、恶性发展,则就可能把人推向罪恶的深渊。

17·16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注】疾:缺点,毛病。狂:此指狂人;下“矜”指自矜之人,“愚”指无知之人。肆:放纵,此指言行无拘。廉:有棱角,引申指说话尖刻。忿戾:动辄发怒,蛮横无理;“戾”作暴戾、凶狠讲。

【译】孔子说:“古代的人有三个毛病,现在的人或许已经没有,然而却有了新的发展:古代的狂人言行不拘,现在的狂人变得放荡不羁;古代的自矜的人说话尖刻,现在的自矜的人变得蛮横无理;古代的无知的人率直,现在的无知的人变得欺诈。”

【解析】社会动乱,世风日下,不是善的东西在渐渐发扬,而是丑的东西在进而恶变。

17·17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提示】此章与《学而篇第一》之3章重。

17·18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注】紫:蓝和红的合成之色;古人认为青、赤、黄、白、黑为正色,其他为间色。雅乐:典雅纯正之音乐。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祖先以及朝贺、宴享时所用的舞乐,儒家认为其音乐中正平和、歌词典雅纯正,奉为乐之典范。利口:伶牙俐齿,强言诡辩。覆:覆没,覆灭。邦家:国家,偏义复词,义偏于“邦”。

【译】孔子说:“我厌恶紫色夺去红色的纯正地位,厌恶郑国的乐曲搅乱了典雅的乐曲,厌恶伶牙俐齿、强言诡辩而使国家覆没的人。”

【解析】古代以朱为正色,喻正统,“紫之夺朱”喻以邪乱正。

此章反映了孔子的好恶,他厌恶异端乱了正统、邪说乱了正道,淫邪之声乱了典雅之乐,强言诡辩混淆了是非界限。

17·19子曰:“予欲无言。”

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注】述:说,此指向后人传达。

【译】孔子说:“我不想再讲什么话了。”

子贡问道:“先生如果不讲,我们向后世传述一些什么呢?”孔子反问道:“上天讲了一些什么话呢?春夏秋冬还不照样按时运转,各种生物还不照样生息。上天讲了一些什么话呢?”

【解析】此章表现了孔子对于夸夸其谈而不着实务社会风气的厌恶态度。孔子崇尚脚踏实地、不避劳苦而为民众谋福的人。他特别指出,上天是最崇高和最伟大的,无一字之言,却恩惠万物。

17·20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注】孺悲:孔子弟子。春秋末鲁国人。

【译】孺悲想要拜见孔子,孔子借口有病而拒绝接见。传达口信的人刚刚出门,孔子取下瑟来一边弹着一边唱着,故意让孺悲听见而去思考这是为什么的问题。

【解析】此章言不教之教。《孟子·告子下》有云:“教亦多术矣,予不屑之教诲也者,是亦教诲之而已矣。”这里所说的教育“多术”不是一种两种,而是很多种,《论语集注》引尹氏曰:“言或抑或扬,或与或不与,各以其材而笃之,无非教也。”这样理解是很正确的,孔子不但是“有教无类”(《卫灵公第十五》之39章),他说:“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述而第七》之7章)而且,“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述而第七》之8章)。他有很多种的教育方法。不教之教是一种层次很高的教育方法,它要求教育对象要有很高的求知欲望和悟性,不教在促使其自省,思悟其原因,而后达到教育的目的。我们在《里仁第四》之18章解析中曾经引用过一个曾子耘瓜的故事,曾子一度愚孝,孔子将其拒于门外。孺悲类似于此,所以他在学习中同样取得了很大成就。《礼记·杂记下》说:“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

17·21宰我问:“三年之丧,期(qī)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yuè),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jī)可已矣。”

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

“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lè),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

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注】丧:哀葬死者之礼仪,此指丧期。期:时也,时间;下“期”作一年讲。已:太,副词,下“已矣”为句末语气助词连用。坏:衰败,后“崩”与“坏”义近同。升:上场,此指打碾入仓。钻燧改火:古时钻木取火,因季节不同而用不同的木材。何晏集解引马融曰:“《周书·月令》有更火之文: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yóu)之火,冬取槐檀之火。一年之中,钻火各异木,故曰改火也。”居丧:守孝,指在直系尊亲丧期中。旨:此指味美之食。通丧:通行的丧礼。

【译】宰我向孔子询问道:“规定三年丧期,时间太长久了。君子三年不习礼仪,礼仪必然会生疏弃置;三年不习音乐,音乐必然会荒废失传。待陈旧的粮食已经吃完,新收的粮食打碾入仓,取火用的燧木经过一轮的更换,一年也就可以了。”

孔子说:“那么,一年之后,你吃着白米饭,穿着锦绣衣,你觉得心安吗?”宰我说:“心安。”

“你觉得心安,你就这样去做吧!可是君子处在守丧期间,吃着味美的食品不觉得味美,听到悦耳的乐曲不觉得快乐,住在舒适的家里不觉得安逸,所以不会这样去做。你觉得心安,你就这样去做吧!”

宰我离开以后,孔子还是气哼哼的,说:“宰予对于父母真是缺少仁爱之心啊!孩子出生三年之后,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所以,三年的丧期,那是天下通行的丧礼,上下都公认的。难道说宰予对于他的父母也有三年爱心的报答吗?”

【解析】孔子坚持要守三年之丧是从“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的意义上讲的,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宰我所言“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也不能说就没有道理,而且守孝的关键问题在是不是“祭思敬,丧思哀”(《子张第十九》之1章),事情总不能长期地搁置起来不去处理,积久则矛盾丛生,难以解决,结果被孔子批评为“不仁”未免是有些过分。

平心静气而论,对于父母的爱敬和孝心,重要的应该表现在父母健在之时,表现在父母有了困难或是在病痛之中的时候,经常与父母团聚在一起,照顾父母的起居饮食,安慰父母的情感心灵,而不是在父母亡故的时候大操大办,显示于人。而今,世道正在发生变化,三年之丧早已成为历史,一年怕是也极罕见,能够在一月之中时时念叨父母者怕是亦渐渐少了。而尤为甚者,把年老体衰之父母视为包袱,弃之不顾,乃至于虐待仇杀者亦能下得去手,让人心甚悲凉。

17·22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注】难:此处是难办之意,拿他没有办法。博奕:局戏和围棋;“博”通“簙”,古代一种棋类游戏,此处作局戏讲,“奕”通“弈”,指围棋。

【译】孔子说:“整天吃得饱饱的,什么事情都不想、不做,对于这样的人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啊!不是有局戏和围棋吗?你去参与其中,也比整天无所事事好些。”

【解析】古人认为“心”是思维器官,人有心当思。不思,要心何为?人总得有事情去做,并且思考着如何做好,这样活着才有意义。这里说的是“博奕”,虽然是一种游艺活动,玩得精通,也不失为一种特长。孔子反对无所事事、不思正道、不谋正业、悠游闲逛、浪费时日的人。

17·23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注】尚:推崇,崇尚。无:此指背弃。

【译】子路向孔子请教道:“君子崇尚勇敢吗?”孔子说:“君子把义作为最高标准。倘若君子只有勇敢而背弃义理,那么他就可能酿成社会的动乱;倘若小人只有勇敢而背弃义理,那么他就可能成为偷盗的蟊贼。”

【解析】“勇”是好的品德,但是必须受义的节制。无论是君子还是小人,皆是如此。这里的君子指在上者,可以是有位者,也可以是有知识、有文化和有思想而不明义理的人;“小人”指在下者,可以是无位者,也可以是无知识、无文化和懵懵懂懂而不明义理的人。

17·24子贡曰:“君子亦有恶(wù)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è)者,恶居下流而讪(shàn)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

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jiāo)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jié)以为直者。”

【注】有恶:意为有讨厌的人,“恶”活用作名词。称人之恶者:说人坏话的人;“者”为特指代词,下“者”皆为特指代词。讪:诋毁,讥讽;“讪上”是诽谤上司、说领导坏话。窒:执拗,乖戾。徼:抄袭,窃取。讦:揭发别人的隐私或过失。

【译】子贡向孔子询问道:“君子也有讨厌的人吗?”孔子说:“有讨厌的人。君子讨厌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人,讨厌位居下位而诽谤上司的人,讨厌自以为勇敢而没有礼貌的人,讨厌貌似果敢而乖戾固执的人。”

之后,孔子问子贡:“赐啊,你也有讨厌的人吗?”子贡说:“我讨厌剽窃了别人的东西而自以为聪明的人,讨厌傲慢无礼而自以为勇敢的人,讨厌喜欢揭发别人的隐私而自以为耿直的人。”

【解析】此章所言是一些应该引起人们警惕的坏的品德行为。

17·25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注】唯:是、对,应诺之词。女子:您先生;“女”通“汝”此处作您讲,“子”是对人的敬称,此处作先生讲。与:通“欤”,句末语气助词,表感叹。养:待也,对待,引申指相处。近:亲近;下“远”与之相对,作疏远讲。

【译】孔子说:“对,您先生说得很是对啊!小人实在是难以相处——和他亲近一些吧,他就傲慢无礼;和他疏远一些吧,他就抱怨不已。”

【解析】此章原本是孔子和某受尊敬者的一段对话,对方所言省略,而所存孔子言则是反映了对某受尊敬者观点的赞同。

自从《论语》面世以来,数以千计的《论语》注释本和所引用此章的书文中,都把孔子这一段话读成“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将“唯”解作只有、唯独,把“女子”和“小人”相提并论,将女子打入“难养”之列。本来,人类从母系社会进入父系社会之后,女子就处于男子的统治之下,受到种种不平等的待遇。有了对于圣人孔子这一句话的曲解,女子就更掉进了万丈深渊。为了对付难养的女子,封建社会的道貌岸然的男子们想出了整治她们的种种妙招,强加在她们身上种种枷锁,把她们严加看管起来,使她们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在禁锢之中,不敢越雷池一步,“三从四德”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笼的。倘若是有朝一日女子造起男子的反来,或是有正义感的男子为女子打抱不平,首先应该万众声讨和打倒在地的就是孔子,因为是他说了“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才有了女子的种种苦难和不幸。

岂不知孔子冤矣,而且背了两千五百多年的黑锅!

孔子能说女子是难养的吗?孔子是孝道的倡导者,《论语》中,他和他的弟子们对于孝道从各个方面进行了具体阐述。孝是对父母恩养的一种良心、责任和回报。子女是父母爱的结晶,父母把子女带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恩比天大,情比海深。比较父亲和母亲对子女的恩爱,母亲之所付出,远比父亲多多。母亲从十月怀胎,到孩子呱呱坠地,到哺乳喂养,到抚育成长,其间所经劳累痛苦,特别是在生活贫穷的社会中、处于吃穿无着的情况下,做子女的是很难有为父母者艰辛的亲身感受的。尤其是对于孔子来说,三岁上失去了父亲,守寡的年轻母亲为了把他拉扯成人,更是历尽了千艰万难、千辛万苦,以至于积劳成疾,三十四五岁时便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孔子对此应该是有深切感知、深刻体会的。深明世理、深懂人情的孔子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充满了伟大母爱的娘亲说成是难养的人呢?

《论语》中有说女子坏话的篇章吗?《论语》中,说到女子的语录的共是五章:一是《微子第十八》之4章:“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女乐”是女歌舞艺人。二是《泰伯第八》之20章:“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妇人”也是女子。三是《子罕第九》之18章:“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四是《卫灵公第十五》之13章:“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五是《季氏第十六》之7章:“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后三章中,“色”指女色,也与女子有关。此外,有九章提到母亲,还有个别涉及妻子的章句。所有这些语录,无一处是说女子的不是。凡言及母亲,更是多从孝敬的意义上讲的。《论语》中关于女子,最不客气的一处说法似乎是《宪问第十四》之17章“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那是从大信小信的意义上讲的,而且“匹妇”与“匹夫”相提并论,“匹夫匹妇”作为公众认可的成语,是对普通百姓的称呼,质朴大众,并无恶意。相反,“有妇人焉”句,“妇人”指的是文王的后妃,孔子视之为才华出众的治国重臣,不灭女子之功,那是对女子的表彰和肯定。至于迷恋女色,那是男子的事情,女子貌美,天所赐也,于女子何罪之有!孔子处处警告男子,没有丝毫怪罪女子的意思。至于《雍也第六》之28章“子见南子”,“南子”当然也是女人,那是一个企图干预卫国政治、权欲熏心而又作风败坏的国君的妻子,女人中有几个人能够和她相比?如果这样以一概全的话,男子较之女子难养则高出千倍万倍!

孔子所处的时代,是一个轻视女子的时代,我们不能说孔子就没有受到轻视女子的一丝影响,但是孔子绝对没有说过女人的坏话,则是应该肯定的。后人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孔子身上,使孔子蒙受不白之冤,现在是应该洗刷干净和清楚说明的时候了!

17·26子曰:“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已。”

【注】见恶:被人厌恶;“见”在动词前表被动,作被讲。

【译】孔子说:“一个人如果到了四十岁上仍然被人讨嫌,那么他这一辈子也就彻底完了。”

【解析】“见恶”之因于此可理解为庸碌无能。

古人寿命短促,大概四十即渐显老相,所以孔子有此说。孔子是在勉励人们珍惜时日,早有作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