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修持基础的一致性
儒佛道三者修持基础有着惊人的一致,正是因为这一特点,在三者走向历史的交汇点时,尽管由于三者所属文化背景的差异导致短暂的敌视、对抗,甚至冲突,但最后还是实现了对立的消弭,使儒佛道修持思想和实践三个迥然不同的体系能够互补、互取,共存、融合。这一修持基础就是实现人生超越的伦理底线。在儒家,以礼为警戒线,要求克制自身,使自己的一切思想行为都合乎礼仪规范,以“仁”为修养境界的标志(18);在佛家,一切善恶思想行为即“业”都必须遵守戒律规定,他们的修持以“戒”为警戒线,以“慈悲”为修养境界的标志;在道家,从宇宙整体观、天人同一观、人体生命整体观出发,把人作为整体,把人的“生、长、壮、病、亡”整个生命长河作为一个整体,把人与社会的相互关系作为一个整体,把人这个小宇宙与自然界大宇宙之间的相互关系作为一个整体,研究如何使人体生命处于最佳状态的学说。基于对人体生命真谛的深刻认识,确认了以“命”为警戒线,以“自然”作为修养境界的标志。
终极关怀
儒家之“礼”,即指礼乐制度、礼仪规范。春秋是礼崩乐坏的时期,孔子向往西周的文化,而西周文化的核心在于创制了一套周礼(19)。《论语》一书,处处表现出孔子对“礼乐”的重视。孔子指出礼乐制度不制定,刑罚制度就会不得当,那样民众就会不知怎样做是对的,怎样做是错的(20),由此可见礼乐制度在孔子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孔子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21)孔子主张,君子应该要先学习礼乐制度,然后再去做官(22)。对于自身,孔子指出要克制自己,使自己的言语行动合乎礼仪规范,要立于礼(23),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24)。
合乎礼仪
在孔子看来,不懂礼仪的人近于野蛮人,更不用谈智慧了。智者必须能够清楚认识各种礼乐制度,并能以此为准绳,规范自身的各种行为。不遵守礼仪的“知”,不会助人走向成功,而这种“知”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智慧。治理国家时,即使具备了足以及民的政令教条、仁德与威仪,但不能合礼合法地来处事,亦不能得民心、得天下(25)。
道家宗旨在于培育元气、涵养精神。古代中国的哲人认为,心、身是一个整体,“精神者,所受于天也,而形体者所禀于地”(26),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的生命活动是在宇宙万物生生化化的背景中进行的,“人之生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27)。这里所谓“精”,即指“气”中精华。故《管子》说:“精也者,气之精华也。”也就是说,人同世界万物一样是“气”或“气”之精华所生成。既然万物与人同源,那么,人的生命活动和宇宙万物自然就有着内在联系。
既然人的生命活动规律只是宇宙万物总规律的一部分,那么,大宇宙的变化必定要影响小宇宙(人体生命)的变化。人的精神和形体是有所不同的。但是,二者又互为依存,“夫形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位,则三者俱伤矣。”(28)这是说,人的形体是生命停留、居住的房舍,“气”是充实生命的源泉,而精神则是生命的主宰,三者之间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
佛教将人们的一切思想和行为分身、语、意三业,小乘佛教认为:欲行某事之内心意志称为意业,以躯体和言语表现其意志即是身业、语业(口业)。另一种表达是意志活动为思业,思业同于意业。已付诸行动的思业为思已业,思已业同于身、语二业。一切有部等诸部派认为意业属于心法(意志),而身、语业属于色法(物质)。大乘佛教与经量部则主张所有诸业尽属于心之活动。基于这一认识,佛教要求修定的人勤于戒律地修习。修道的起点是戒,戒律就是代表符合道德的行为。要在戒律的坚定基础上站稳,就必须努力制伏瞬息变幻的心念。严持戒律,就能建立起很好的道德基础,弃舍不善思想,获得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思想,获得辨别事物消长的智慧,有助于冷静、安定,发展定与慧,成功地实现菩提和涅槃。
佛教基本宗旨是形成普遍的慈悲,佛陀的全部教义充满着慈悲的明显特征。贪爱、恶意和伤害思想是一种类型,出离、善意和慈悲等思想是另外一种类型。当贪爱、恶意和伤害思想滋生时,妨碍智慧,造成痛苦,不能证入涅槃。因此,坚持避免和清除这类思想,使其不再生起。佛教的慈悲观,没有对象的限制,一切众生都在慈悲的范畴以内,人与动物和昆虫之间,人与人之间,如贵与贱、富与贫、强与弱、聪明与愚痴、黑与白、婆罗门与旃陀罗等等,慈悲对他们没有分别。因为慈悲没有界限,这一无限制的品德,就形成佛家伦理的崇高境界。在儒佛道修持基础上,数佛家关于伦理基础的理论解释最为精深,这也成为佛教与不同思想体系接触中具有较强优势的重要原因。
苦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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