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平土书》
《平土书》是李觏的一部重要的政论著作,著作集中讨论了北宋时期的土地问题。全书二十章,依据《周礼》,李觏提出了实现平土均田的主张。
开篇,李觏提出土地对于天下百姓的重要性,“生民之道食为大,有国者未始不闻此论也。”土地就是根本。“土地,本也;耕获,末也。无地而责之耕,犹徒手而使战也。”如果不能通过国家立法的办法去限制土地的兼并,这样会使得富者越来越富,贫困者越来越贫困;如果不实行平土均田,粮食不能满足人们的要求,人们就会因之而吃不饱饭。当吃不饱饭时,人们的心情也会随之而波动无常;即使国家有礼仪制度,也是一纸空文,百姓是不会接受礼仪教育与约束的,那将会给国家带来祸患。要消除隐患,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按照周代的办法实行井田制,平土均田。
古代的井田制
李觏认真地考察了周代的相关制度及其当时的井田制实施情况,进而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度地以居民”。治民必先定其居处,然后可使之乐业。国家对于百姓的居住地要有一个制度,按这一制度分配土地给百姓居住,对于百姓的居住地点与居住面积都要做出相应的规定,这样保证所有的百姓都能居有定所。李觏还特别重视农民问题,他认为农民是“国之本”,对于农民应该让他们在农忙的时间去耕种,在农闲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军事训练,这样“以之足食,以之足兵”;或者把他们送到学校去,让他们学习礼仪,培养成贤才,使之成为“天民之良者”。国家要把土地分给农民耕作,如何分配呢?先按照周代的井田样式,把土地分成很多“井”字块状,每块100亩,每九块为一组,其中间一块属国家所有,周边的八块分给八户农民,一户一块。分给每一户农民的这一块由该农户单独耕作,收入归耕作者自己,算是他的私田。而中间的这块国家所有的土地,则由这八户共同耕作,收成归国家所有。这样就既解决了农民的土地问题,又解决了国家的租税问题;解决了居地及耕地问题,百姓就可安居乐业了。
在李觏的平土方案中,对于王室、贵族、官吏等人的土地占有,他依据周制做了设计,规定他们占有一定数量的土地,且不得随意扩占,国家还要“以官地为沟途”,把他们的土地与民田隔开,不让他们侵害民田。这样限制王室贵族官吏们占田,有效地抑制土地兼并,保护农民及中小地主的利益。
平土均田之后,农民有了土地可以耕种,但农民也得交税纳赋,对于交纳赋税的额度也应有规定。李觏认为,最轻不低于二十而一,最重不超过十之二。这样,既可保护农民种地纳税的积极性,又可保证国家赋税收入有保障。
李觏认为自己的这一著作是“经析其微,注择其善,极数明用,会异于同,劾正备具”。没有哪部书可以超越此书。完成了全书二十章的写作后,李觏还绘制了三幅图,即:《王畿千里之图》《乡遂万夫之图》《都鄙一同之图》,这三幅图画得细致,篇幅也很大,于是把这三幅图附录在著作之末。李觏在书中还言明自己著作的价值所在,他认为,如果想了解周代的土地法规制度,只要看这本《平土书》就行;要实行井田制,只要按他所绘制的图画颁行下去实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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