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老骥伏枥（1999— ）
1999年，汪维藩72岁，从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退休。2002年，继续当选为中国基督教协会常务委员会委员，2008年当选为咨询委员会委员。汪维藩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中国教会，为建立中国特色的神学倾尽了毕生的精力，退休后仍然不辞劳苦，笔耕不辍，继续神学问题和宗教问题的思考和写作，出版并发表了许多的著作和论文。
2000—2005年，汪维藩先后在金陵神学院《教材》上发表《自牧》，后连载于汪维藩的博客——“汪维藩的神学言说”上；2001年，在《金陵神学志》上发表《按语义释经学方法理解“惟义人因信得生”》、《中国古代基督教精神》、《试借哲学释义学的“反思理论”解读“生发仁爱的信心”》三篇论文；2002年，在香港基督教文艺出版社出版《利未记注释》；撰写《谈办好教会与神学思想建设》等论文；2003年，在《当代宗教研究》上发表《有容乃大——罗竹风先生逝世七周年祭》等文章；2004—2005年在金陵神学院《教材》上连载《我故此没有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在《文化中国》（加拿大）和《当代宗教研究》上先后发表《新教伦理与现代社会发展——韦伯关于财富和世俗天职的理论》等论文；2005年，由香港国际福音证主协会出版其默想、祷文集《十架路旁的溪水》；2006年，他和杨佳智合作翻译出版南非图图大主教的《非洲祷文集》；1999至今，在其博客——“汪维藩的神学言说”上发表《基督教伦理与当代精神重建》（已发表在中国人民大学主编的《基督教文化学刊》2006年第16期上）、《中国新约诠释学创建之刍议》、《神学的贫困》、《“因信称义”正解》、《满有恩典和真理》等10余篇文章；2007年出版《保罗的异象人生》一书，在这本书中，汪维藩带领读者走进了保罗的异象人生，这既是在与基督徒分享保罗的属灵生命(52)，其实亦是汪维藩一生事奉耶稣基督的脚踪的展现。2007年6月，汪维藩又以80岁高龄的带病之躯完成了《景净之神学言说》一文的写作，并应香港基督教文艺出版社之请着手撰写《“景教碑”研究》。近日，他已开始撰写《自传》，愿以自己坎坷曲折而又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和大家分享。
在《保罗的异象人生》一书中，汪维藩说:保罗始终是一个不能被人完全理解的人，但不论理解也好，误会也罢，保罗始终泰然处之，毫不为之所动，这是保罗身上所能看到的又一种刚毅坚韧，不屈不挠。正如保罗的不能被人完全理解，汪维藩也是一个不能被人完全理解的人，他的身上也同时集中着荣耀和屈辱、赞誉和责骂，似无闻而又人所共知、似忧愁而又充满喜乐、似虚伪而又至诚无妄、似贫穷而又使多人富足、似一无所有而又样样都有。他的思想为很多教内教外的人所不能完全理解，但诚如丁光训主教所言，“他的思想为许多理解他的人所欣赏和欢迎”(53)。而且，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汪维藩始终以一个执着于信仰的基督徒的刚毅坚韧，不屈不挠，泰然处之，坦然面对。他所关心的只有一条，即基督的福音能否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传开，基督之真道能否藉中国文化这一“肉身”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彰显，正如他在《野地里的百合花》第七十七篇所言:
“不以爱我为喜，不以妒我为忧，惟求传扬基督。基督终被传开，我心于此已足，欢乐岂不倍觉充盈！”(54)
著名学者牟钟鉴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说:“我们说某人是‘性情中人’，是说他是个真实的有个性的人，坦诚真率，既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随时显示自己的本色。这样的人即使有许多缺点，也容易与之打交道，因为他是真诚的，不会欺骗你。”(55)诚如其言，汪维藩也正是这样一位性情中人:从他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是一位坦率真诚，至诚无妄，毫不隐瞒自己观点的人；从与他相处的过程中我们也可以体会到，他是一位真实无妄，个性鲜明，豪放不羁，毫不掩饰自己感情的人。
汪维藩曾提出，教会所培养的人必须“首先是具有民族良心，植根于中国文化、挚爱自己祖国的人；首先是具有献身精神，甘愿为主在中国的圣教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人；首先是具有实践意识，以身体力行来跟随主耶稣基督的人。这是中国教会神学建设的根本的根本”(56)。他是这样要求别人的，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其成为基督徒之后的60载风雨历程中，他凭着一颗中国基督徒的民族良心，凭着一腔深沉的爱国之情，以弘扬中国传统文化、振兴中华民族为夙愿；他凭着对耶稣基督的忠心，凭着对基督教信仰的执着坚守，为中国的基督教会呕心沥血，奉献全人；他凭着以行体信、效法基督的坚定信念，凭着本于信、以致于信的执着追求，实践着爱神爱人的诫命，在十架之路上追随着耶稣基督的脚踪。
谨以一首汪维藩写作于1979年的诗——《倦飞》结束这一章的写作，以表达笔者对一位以垂暮之年仍然为基督教的中国化而呕心沥血的长者所具有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雄心壮志的钦佩之情:
倦飞(57)
日暮征程远，
天高鸟倦飞。
愿借鲲鹏翅，
万里不低回！
【注释】
(1)汪维藩的生平经历系根据段琦、笔者等与汪维藩访谈录音（2006-06-19～23）及汪维藩致笔者信函整理。
(2)旧时，称长子一房为长房或大房，意为一家之长。
(3)这是旧时一般的私塾都要让学生读的，记诵典故和辞藻，以备做八股文、试帖诗之用的书。
(4)音wèi（为），但当地人多误读为yǒu（有）。
(5)汪维藩.中国的母爱文学与母爱神学.金陵神学志，1995（1—2）合刊
(6)汪维藩.自牧.见:汪维藩的神学言说.汪维藩的博客.
(7)汪维藩.诗魂.金陵神学志，1989（总）11期
(8)根据段琦、笔者等与汪维藩访谈录音整理.2006-06-19～23.
(9)汪维藩.中国神学及其文化渊源.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文字工作室，1997.181
(10)汪维藩.归途集.福州:福建基督教协会出版，1995.181
(11)华北神学院属于基要派神学院，该神学院牧师的讲道为其日后的基要主义信仰埋下了伏笔。
(12)中华基督教会:19世纪20年代，伴随着全国自立运动的出现，宗派之间也开始了联合，由长老会、公理会、伦敦会联合而成中华基督教会。
(13)段琦，陈东风，文庸.基督教学.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0.195
(14)汪维藩，季凤文.中国基督教四十年.宗教，1990（2）
(15)江文汉.基督教学运与基督徒学联.天风，1948（105）:5
(16)汪维藩.中国教会神学思考之特色.金陵神学志，1991（总）13期
(17)这里有一个圣经故事:耶稣要到耶路撒冷去，路过撒玛利亚的一个村庄，那里的人不接待他，因他面向耶路撒冷去。主的门徒雅各、约翰看见了，就说:“主啊，你要我们吩咐火从天上降下来，烧灭他们，象以利亚所作的么？”耶稣转身责备两个门徒说:“你们的心如何，你们并不知道。人子来不是要灭人的性命，是要救人的性命。”说着，就往别的村庄去了（路9:51—56）。
(18)汪维藩.1949年前的中国教会.金陵神学志，1986（复）第5期
(19)汪维藩.你们的灵如何.金陵神学志，1955（3）
(20)汪维藩.中国教会神学思考之特色.金陵神学志，1991（总）13期
(21)汪维藩.你们的灵如何.金陵神学志，1955（3）
(22)汪维藩.默想集.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文字出版室，1997.75～79
(23)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英文版导言.马恩选集.见:汪维藩.有容乃大——罗竹风先生逝世七周年祭.当代宗教研究，2003（4）
(24)坚振，是入教者在接受洗礼之后，为使圣灵降于其身、从圣灵获得恩典、勇气和力量，以坚定信仰振奋心灵而进行的一种礼仪。
(25)汪维藩.传统逻辑形式与某些神学范畴.金陵神学志，1998，37（4）:23～30
(26)汪维藩.保罗的异象人生.南宁:广西壮族自治区基督教两会，2006.
(27)现代派，是指兴起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一股神学思潮，其特点是在近代启蒙运动理性主义、康德的批判哲学、黑格尔的辩证法、达尔文进化论和科学主义影响下，运用“高级批判学”（higher criticism）研究《圣经》，神学上强调突出上帝的爱，强调基督教的道德，爱人如己，接受进化论，对人性和人类未来持乐观主义态度。
(28)汪维藩.惊回首——闲话“金陵”与“三自”.金陵神学志，1996（总）27期
(29)汪维藩.是为了信仰么？天风，1955（7）
(30)汪维藩.惊回首——闲话“金陵”与“三自”.金陵神学志，1996（总）27期
(31)汪维藩.惊回首——闲话“金陵”与“三自”.金陵神学志，1996（总）27期
(32)汪维藩说，属灵恩赐是指为要建立教会，圣灵所赐下的各样恩赐:使徒，先知，教师，行异能的，医病的，帮助人的，治理事的，说方言的等等（林前12:28）。见:汪维藩.基本要道.上海:中国基督教协会，1985.36～37
(33)汪维藩.我们虽多，仍是一个身体.天风，1955（5）
(34)汪维藩等.连环信（打印稿）.
(35)段琦，陈东风，文庸.基督教学.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0.196
(36)汪维藩.中国神学及其文化渊源.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文字工作室，1997.110
(37)汪维藩.归途集.福州:福建基督教协会出版，1995.182
(38)汪维藩.归途集.福州:福建基督教协会出版，1995.182
(39)汪维藩.激扬文字——闲话金陵与“三自”之二.金陵神学志，1996（总）28期
(40)汪维藩.野地里的百合花.上海:中国基督教两会，2003
(41)汪维藩.归途集.福州:福建基督教协会出版，1995.187
(42)汪维藩.中国教会的某些神学变迁.金陵神学志，1982（复）第9期
(43)同上
(44)汪维藩.有容乃大——罗竹风先生逝世七周年祭.当代宗教研究，2003（4）
(45)汪维藩.保罗的异象人生.南宁:广西壮族自治区基督教两会，2006
(46)谢扶雅1987年复活节致汪维藩亲笔函.见:汪维藩的博客——汪维藩的神学言说.
(47)汪维藩据《野地里的百合花》第100篇改编为歌词，叶志明先生谱曲，发表于《华夏圣诗》第3期。
(48)汪维藩.归途集.福州:福建基督教协会出版，1995.187
(49)汪维藩.自牧.连载于金陵神学院《教材》，2002～2005.
(50)汪维藩.默想集.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文字出版室，1997.91
(51)汪维藩.保罗的异象人生.南宁:广西壮族自治区基督教两会，2006.111
(52)属灵生命，又称为灵性生命，是指信徒因圣灵的重生得以有份于上帝永恒的生命，接受主所赐的属天的新生命，有了属灵生命的人即为属灵人，意为出于圣灵感动的属乎圣灵的人。
(53)汪维藩.中国神学及其文化渊源.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文字工作室，1997.丁序
(54)汪维藩.默想集.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文字出版室，1997.70
(55)牟钟鉴.为人处世要以诚信为本.见:国际儒学联合会网站/学术动态.
(56)汪维藩.中国教会神学建设之思考.金陵神学志，1992（总）16期
(57)汪维藩.归途集.福州:福建基督教协会出版，1995.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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