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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即是理”的人性论

时间:2023-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六节 “性即是理”的人性论二程在天理论的基础上,继承了先秦以来的人性思想,尤其是吸取了张载的“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的人性学说,将“人性”与“天理”融为一体,从而建立了“性即是理”,“性即理也”,“性即道也”的人性论,同时又承认“气质之性”的存在,这样就表现为人性二元论的特征。性即是理,理则自尧、舜至于涂人,一也。他们都是人性二元论者。

第六节 “性即是理”的人性论

二程在天理论的基础上,继承了先秦以来的人性思想,尤其是吸取了张载的“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的人性学说,将“人性”与“天理”融为一体,从而建立了“性即是理”,“性即理也”,“性即道也”的人性论,同时又承认“气质之性”的存在,这样就表现为人性二元论的特征。

二程在张载的“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的人性二元论的基础上,也把人性分为二:即“天命之谓性”的性和“生之谓性”的性。“天命之谓性”的性即为“天命之性”,是纯善的,是得于天道、天理的,是上天所赋予的,因此叫作命。这就是:“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天命之谓性也。”[72]人得于天而生之后的性,叫作“生之谓性”。“天命之谓性”是在人出生之前就具备的性,程颢称之为“人生而静以上”的性,程颐称之为“极本穷源之性”;“生之谓性”,程颢说这是“气禀”之性,程颐说是“才”。

关于“天命之谓性”的性。程颢说:

盖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其命于人则谓之性,率性则谓之道,修道则谓之教。

道即性也。若道外寻性,性外寻道,便不是。[73]

程颐说:

孟子言性,当随文看。不以告子“生之谓性”为不然者,此亦性也。彼命受生之后谓之性尔,故不同。继之以“文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然不害为一。若乃孟子之言善者,乃极本穷源之性。[74]

心即性也。在天为命,在人为性,论其所主为心,其实只是一个道理。苟能通之以连,又岂有限量?天下更无性外之物。……在天为命,在义为理,在人为性,主于身为心,其实一也。……性即是理,理则自尧、舜至于涂人,一也。[75]

性即理也,所谓理,性是也。[76]

二程关于“性即是理”、“性即理也”、“道即性也”、“心即性也”的这些说法,其思想主旨都是一个,即“理”为人和万物产生的本原,一切都出自于“理”,而理、性、命、天、心都是一回事,只是观察、论述问题的角度不同,而有这些不同称谓,究其本原、实质,则是“一也”。就是说,人和万物都从“理”中出,“理”为“天理”,“性”是天命于人的,是理在人心中的体现。性为道、为理,即人和万物生存之道、之理,一物之所以为该物,人之所以为人,是由

理而生,因性而成。所以性、心、理、道、命都是相“即”的。道即性、道即理、心即性、性即命、性即理;道即天道,理即天理,性与天道、天理相通,这个性,就是“天命之性”。

关于“生之谓性”的性。程颢说:

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77]

程颐说:

性出于天,才出于气,气清则才清,气浊则才浊。譬犹木焉,曲直者性也,可以为栋梁,可以为榱桷者才也。才则有善与不善,性则无不善。[78]

在二程看来,“性”分为两种:出于天者、理者,为天性、理性,即“天命之性”;出于气者,为生性、才性,即“气质之性”。因此,论性要既讲“天命之性”,又讲“气质之性”,不能只讲一种,而舍弃另一种。二程说:“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79]这段话没有标明是程颢说的,还是程颐说的,但是,却是他们共同的思想。他们都承认有两种人性的存在——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他们都是人性二元论者。

从这种人性二元论出发,二程对人性善与恶的问题,进行了具体的论述。

二程认为,“天命之性”来自天理、天道,是纯善之性;“气质之性”来自气禀,气有清浊、明昏、厚薄之分,故“气质之性”是有善有恶的。程颢说:

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人生气禀,理有善恶,然不是性中元有此两物相对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盖生之谓性,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使已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谓继之者善也,犹水流而就下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终无所污,此何烦人力之为也?有流而未速,固已渐浊;有出而甚远,方有所浊。有浊之多者,有浊之少者。清浊虽不同,然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也。如此,则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则疾清,用力缓怠则迟清,及其清也,则却只是元初水也。亦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则性善之谓也。故不是善与恶在性中为两物相对,各自出来。此理,天命也。顺而循之,则道也。循此而修之,各得其分,则教也。自天命以至于教,我无加损焉,此舜有天下而不与焉者也。[80]

程颢的这一大段话,是在探讨人性的善与恶问题,他虽然没有说“气质之性”,但却从“气”上论述人性的善与恶,其实他的“生之谓性”、“气禀之性”,就是“气质之性”。他在解释“生之谓性”时,首先表明性即气,气即性,性离不开气,气亦离不开性,“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性,不论气,不明”。他认为,由于天地变易,生成人和万物,生而成者便是性,这便是“生之谓性”。人和万物的生生之理是不断演进的,而有继之者善,成之者性,所以形成了人和万物。人和万物构成的元素为气,构成的原因为性。气按照理而变易,某人某物之所以为某人某物,是依据理而形成和存在的。性在气中,性因气而成,所以性即气,气即性,人和万物之性亦包含着气。因为气有清浊之不同,其在人和万物之体内亦有清浊不同,所以“人生气禀,理有善恶”,也就是说因天生所禀之气清浊不同,而使人性有善恶之分。气禀之性兼含善恶的可能,这并不是性中原有善恶两者相对而生于性中。人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所决定的。善是性,恶亦是性。因为性可以发为善,亦可以发为恶。性由于环境的影响作用而有善恶的不同,这如同水流地下有清有浊,清者为善,浊者为恶。水本来是清的,后因泥沙混入而为浊水,浊水仍然是水。浊水澄清后,恢复原来的清净,这个水便是原来的水,“亦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

性之理本来是清明的,由于气禀不好,而有过与不及的表现,故恶来自气。程颢说:

天下善恶天理,谓之恶者非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如此,如杨、墨之类。[81]

“性”来自天命、天理,人力不可改变、加损,“自天命以至于教,我无加损焉”。人虽修治浊性以养善性,但对性并没有增加和减少,只是显现出的本性,恢复原初的本性,即善性。这如同把浊水澄清为清水,恢复“元初水”一样,对水并无加损。善与恶皆为天理,得其中正者为善,过与不及者为恶。性为道、为理,道、理在每个人身上都是善。恶来自气,气使天理的表现有过与不及。因此,气禀之性,有可善可恶之理。对于人生而静来说,则不容说善恶了,只有善了。

程颢的人性学说,比较含混,意义不明,他认为“生之谓性”之性,这是可以言说的可善可恶之性,而“人生而静以上”之性,是不可以言说的。实际上,程颢所说的“气禀之性”即“气质之性”,是有善有恶的;“人生而静以上”之性,即“天命之性”,是纯粹的善性。

程颐经过长期精思、构筑,形成了完整、系统的人性理论体系。

程颐认为,人性有二:一是出于天理者,为天命之性;一是出于气者,为气质之性。由此出发而展开了人性善恶的论述。程颐说:

性即理也,所谓理,性是也。天下之理,原其所自,未有不善。喜怒哀乐未发,何尝不善?发而中节,则无往而不善。凡言善恶,皆先善而后恶;言吉凶,皆先吉而后凶;言是非,皆先是而后非。[82]

称性之善谓之道,道真性一也。以性之善如此,故谓之性善。性之本谓之命,性之自然者谓之天,自性之有形者谓之心,自性之有动者谓之情,凡此数者皆一也。[83]

性即是理,亦即是道,理与性一,道与性一。天下之理,未有不善,体现理的性,亦无不善,所以人禀受天命之理而成的性,当然是纯粹的善性,即“天命之性”是纯善之性。人之所以有不善之性,则是由于气禀所致,人生之后有形体,形体由气构成,气有清有浊之异,故人有善有不善之异。人为浊气所昏蔽,则有不善。程颐说:

心本善,发于思虑,则有善有不善。若既发,则可谓之情,不可谓之心。譬如水,只谓之水,至于流而为派,或行于东,或行于西,却谓之流也。

孟子言人性善是也。虽荀、扬亦不知性。孟子所以独出诸儒者,以能明性也。性无不善,而有不善者才也。性即是理,理则自尧、舜至于涂人,一也。才禀于气,气有清浊。禀其清者为贤,禀其浊者为愚。[84]

气有善不善,性则无不善也。人之所以不知善者,气昏而塞之耳。[85]“性出于天”,“性即是理”,“性即为心”,“天”、“理”、“心”为善,故此性为善。性为形而上者,在天为命,在人为性,人生为性,生而有心,这种与天、理、心合一的性,即“天命之性”,是善的,“性则无不善也”。人禀气而生,气为有清浊的形而下者,这种气是构成人形体的质料,不可称为“性”,而称之为“才”,“才出于气”,“气有善有不善”,“气清则才清,气浊则才浊”,“清”者为善,“浊”者为恶。这就是:“性无不善,而有不善者才也。”“才禀于气,气有清浊。禀其清者为贤,禀其浊者为愚。”据此,程颐认为,孟子讲性善是指性即理,理对于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是善的,即天命之性是善的;荀子、扬雄讲性恶、性善恶混是不知性,因为人性是善的,恶或善恶混不是性,而是才。才禀于气,气有清浊,所以人有善恶、贤愚不同。

由于程颐主张人性二元论,所以他对前人的人性学说作了具体分析。他认为,前人的人性论,不是讲“天命之性”,就是讲“气质之性”,因此,要加以分别,不可一概而论,混一而论。他说:

生之谓性,与天命之谓性,同乎?性字不可一概论。生之谓性,此训所禀受也。天命之谓性,此言性之理也。今人言天性柔缓,天性刚急,俗言天成,皆生来如此,此训所禀受也。若性之理也则无不善,曰天者,自然之理也。[86]

“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性一也,何以言相近?曰:此只是言气质之性。如俗言性急性缓之类,性安有缓急?此言性者,生之谓性也。又问:上智下愚不移是性否?曰:此是才。须理会得性与才所以分处。……生之谓性。凡言性处,须着他立意如何?且如言人性善,性之本也;生之谓性,论其所禀也。如子言性相近,若论其本,岂可言相近?只论其所禀也。告予所云固是,为孟子问他,他说,使不是也。[87]

生之谓性与天命之谓性,不可一概而论,要区别开来。生之谓性是指所禀受气之性,是性相近之性,即气质之性。天命之谓性是指性之理,是义理之性,是性之本,即天命之性。程颐认为,孔子的性相近,不是言性之本,孟子的性善论,才是言性之本。但是,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是相联系的。所以要“论性”,亦要“论气”,“论气”,亦要“论性”,否则便是“不备”,“不明”。

二程认为,性即理,性即天,天即命,道即性,心即性,由于理、天、性、命、道、心都是一个东西,理为万物之源,其他亦同样如此。其所以有这些不同概念,只是从不同方面看问题,而用不同概念表达,名称虽不同,实质是一样的。所以程颐说:

理也,性也,命也,三者未尝有异。穷理则尽性,尽性则知天命矣。天命犹天道也。以其用而言之则谓之命,命者造化之谓也。[88]

伯温又问:“孟子言心、性、天,只是一理否?”曰:“然。自理言之谓之天,自禀受言之谓之性,自存诸人言之谓之心。”[89]

既然理、性、命、心、天、道是一个东西,“未尝有异”,所以“穷理、尽性、至命,只是一事”,“尽心、知性,便知天”。如此说来,“天下更无性外之物”,一切都在“性”中,“性不可以内外言”,“性”包容一切了。

二程从“天下更无性外之物”出发,推断出仁、义、礼、智、信等伦理道德规范都存在于“性”之中,都是性中之物,性的内容。程颢说:

仁、义、礼、智、信五者,性也。仁者,全体;四者,四支。仁,体也。义,宜也。礼,别也。智,知也。信,实也。

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知、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不须防检,不须穷索。[90]

就是说,仁、义、礼、智、信五德都为性,仁为全体,其他四者为四支。人心为仁,心具天德,天德为善。心为全体,“仁、义、礼、智根于心”。所以人性为善。

程颐也有相类观点。他说:

自性而行,皆善也。圣人因其善也,则为仁、义、礼、智、信以名之;以其施之不同也,故为五者以别之。合而言之皆道,别而言之亦皆道也。合此而行,是悖其性也,是悖其道也。而世人皆言性也,道也,与五者异,其亦弗学欤!其亦未体其性也欤!其亦不知道之所存欤![91]

这是说,仁、义、礼、智、信即是道、理、性,顺而行之,皆合乎道、理、性;舍此而行,则是违背道、理、性,离开仁、义、礼、智、信而学者,则不是学,亦未体性,不识性,更不知道。人之所以为人,“君子所以异于禽兽,以有仁义之性也”。[92]人性中有仁、义、礼、智、信之善德,所以是善的。二程的人性理论,为封建伦理道德观念找到了理论根据。

人性、人心本善,人为万物之灵,心为一身之主,而“心所感通者,只是理也”。[93]外物可以使心有所感应,心所感应者,是外物在心内引起的理,这种理是由心而自然流露。心为灵,故能知天理。“人心莫不有知,惟蔽于人欲,则亡天理也。”[94]人心不为人欲所蔽,则自然知道天理。由于人心蔽于人欲,而失去了天理。不知道天理的人,不在内心求理,而向外物求理,因而始终达不到天理。

人心具有天理,天理为善,人应当为善,然而由于为人欲所蔽塞使天理昏暗,于是表现为恶。程颢在《河南程氏遗书》卷二说:

人于天理昏者,是只为嗜欲乱着佗。庄子言“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此言却最是。

人心为外物所诱,为私欲所蔽,人就变得愚昧,使天理不明。被私欲所蔽之心,为“人心”,公明无私,天理昭著的心,为“道心”。程颢在《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说:

“人心惟危”,人欲也。“道心惟征”,天理也。

“惟精惟一”,所以至之。“允执厥中”,所以行之。

程颐在《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四说:

人心私欲,故危殆。道心天理,故精微。灭私欲则天理明矣。

因为心之本体为善,性即理,理即天,心即理,故为善。欲为气,气成才,气清则才清,清不蔽塞天理,故为善;气浊则才浊,浊则蔽塞天理,故为恶。“道心”体现“天理”,故为善;“人心”体现“人欲”,故为恶。“道心”是微妙的,“人心”是危险的。“天理”与“人欲”是不能并立的,故要“灭私欲”以“明天理”。

人的心,要精于一,一为天理。心精于天理,得其中,则为善;人心不得其中,过和不及,则由情欲所致,性由心而动,动则为情,“若夫恻隐之类,皆情也,凡动者,谓之情”。[95]心之发动为情,情发之于心,情为心之动,不动时称为心,已动时称为情。有情即有欲,有了私欲,就蔽障天理,就表现为恶。为了保存天理,存善去恶,就要养心、修性,变化气质,去掉人欲。程颐在《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中说:

视听言动,非理不为,即是礼,礼即是理也。不是天理,便是私欲。人虽有意于为善,亦是非礼。无人欲即皆天理。

公则一,私则万殊。至当归一,精义无二。人心不同如面,只是私心。

“一”为“公心”、“道心”、“天理”,人的视、听、言、动都合乎礼,不为私欲所牵累,就体现了“天理”。要使心专一于天理,不为外物所引诱而动之为情、为恶,就要“养心”,“养心”要在“寡欲”。程颐在《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中说:

“养心莫善于寡欲”,不欲则不惑。所欲不必沉溺,只有所向便是欲。

保持善性,保存天理,就要养心,养心就是保持心的安定、定静状态,遇事不动心,遇物不被诱惑。所以要“寡欲”以“养心”。

“养心”还要“涵养须用敬”,“收放心”,“养浩然之气”。因为心为外物所牵累、诱惑而动,即是气动,人的身心都由气构成,为养心就要养气。人所禀之气有清浊之分,禀清气之人生来情欲轻,心安定;禀浊气之人生来情欲重,心动乱。所以须用“涵养”使气不动,从而使心收住不放,专向天理,不为外物所诱而动,不失掉心的主宰作用。据《河南程氏遗书》卷一载程颢与弟子韩持国的一段对话:

持国曰:“道家有三住,心住则气住,气住则神住,此所谓存三守一。”伯淳先生曰:“此三者,人终食之顷未有不离者,其要只在收放心。”

程颐在《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中也说:

学者先务,固在心志。有谓欲屏去闻见思虑,则是“绝圣弃智”。有欲屏去思虑,患其纷乱,则是须坐禅入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照,是鉴之常,难为使之不照。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亦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唯是心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有主则虚,虚谓邪不能入。无主则实,实则物来夺之。……大凡人心,不可二用,用于一事,则他事更不能入者,事为之主也。事为之主,尚无思虑纷扰之患,若主于敬,又焉有此患乎?所谓敬者,主一之谓敬。所谓一者,无适之谓一。且欲涵泳主一之义,一则无二三矣。……但存此涵养,久之自然天理明。

主一即专心于一,无杂念,无邪念,收住心,不为外物所干扰、破坏,这样修养久了,心就可以虚而安了,天理就自然明了。这种修养方法,就是“涵养须用敬”,即“存天理,灭人欲”。

在二程的心性修养论中,尤为重要的是“养气”,他们都非常推崇孟子的收心养气论。“收心”是收放心,“养气”是“养浩然之气”。“养气”就要“集义”,以理去养,不为物动。所以说:

浩然之气,天地之正气,大则无所不在,刚则无所不屈,以直道顺理而养,则充塞于天地之间。“配义与道”,气皆主于义而无不在道,一置私意则馁矣。“是集义所生”,事事有理而在义也,非自外袭而取之也。[96]

浩然之气,是天地之正气,是至大至刚之气,充塞于天地之间,无所不在,人养浩然之气,则能使人心之气与充塞宇宙之气相通,这种浩然正气,是集义所生,配义与道,有了它则可以顶天立地,不屈服于任何暴力。

养气的关键在于立志、正志。因为志为气之帅,所以要养气,就必须正志、笃志。程颐说:

志,气之帅。若论浩然之气,则何者为志?志为之主,乃能生浩然之气。志至焉,气次焉,自有充后。

志,气之帅,不可小观。

率气者在志,养志者在直内。“率性之谓道”,率,循也。若言道不消先立下名义,则茫茫地何处下乎?何处著心?[97]

君子莫大于正其气,欲正其气,莫若正其志。其志既正,则虽热不烦,虽寒不慄,无所怒,无所喜,无所取,去就犹是,死生犹是,夫是之谓不动心。

志顺者气不逆,气顺志将自正。志顺而气正,浩然之气也。然则养浩然之气也,乃在于持其志无暴其气耳。[98]

“志”为心所向往的目标,目标既立,心就向这个目标努力奋斗。“气”为构成人生命的材料,人的身心和生命都由气构成的。浩然之气是人的一种精神活动,所以“志”为浩然之气之主,“能生浩然之气”。“养气”的关键在于“直内”、“养心”。只有养心才算抓住了要害,才使养气有所帅。“率”同帅,即统帅、率领。“率气者在志,养志者在直内”。“内”为心,养气在养心。程颐在《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一下中说:

孟子所以养气者,养之至则清明纯全,而昏塞之患去矣。或曰养心,或曰养气,何也?曰:养心则勿害而已,养气则在有所帅也。

浩然之气是一种“至大至刚”之气,能充塞宇宙,人心与天理合而为一,人与天合而为一,即人心之气与天地之气彼此相通,融为一片,把人心扩充到整个宇宙,这样志就可以统帅气了。要想达到志统帅气,就要使志合乎道义,合乎道义则顺,志顺而气正,这正气就是浩然之气。人不能持其志而暴其气。人立志、帅气的目的在于达到中道、至乐的境界,就是说要修炼成为圣贤君子。达到这个境界不是一日之功,一举之得,而要志笃,坚持不懈,坚定不移,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半途而废。所以程颐说:

志不可不笃,亦不可助长。志不笃则忘废。助长,于文义上也且有义,若于道理助长,反不得。[99]

人要想达到奋斗目标,就要志坚笃实,不笃实则不能坚持到底,中途忘了、废了就达不到目标。如果操之过急,揠苗助长,同样欲速则不达。只要“心勿忘,勿助长”,不断修炼,就能达到“乐天”、“知命”,逍遥自得,怡然自乐的“圣人”之境。二程的人生道德修养论是与人性论紧密相联的。这种理论虽为封建伦理政治提供了理论根据,但其中亦不乏合理内容。

【注释】

[1]《河南程氏文集》卷十一《明道先生行状》。

[2]《河南程氏文集》卷八《颜子所好何学论》。

[3]《河南程氏文集》卷八《颜子所好何学论》。

[4]《河南程氏文集》卷六《上太皇太后书》。

[5]《伊川先生年谱》。

[6]《河南程氏外书》卷十二。

[7]《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8]《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

[9]《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10]《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

[11]《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12]《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九。

[13]《河南程氏遗书》卷五。

[14]《河南程氏遗书》卷四。

[15]《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16]《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三。

[17]《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18]《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

[19]《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

[20]《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21]《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22]《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四。

[23]《易序》。

[24]《周易程氏传》卷三。

[25]《河南程氏经说》卷一。

[26]《河南程氏文集》卷九。

[27]《河南程氏遗书》卷五。

[28]《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29]《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30]《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31]《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一下。

[32]《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

[33]《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34]《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35]《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36]《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37]《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38]《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39]《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40]《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七。

[41]《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42]《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43]《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44]《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45]《河南程氏粹言》卷一。

[46]《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47]《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48]《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七。

[49]《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50]《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51]《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52]《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53]《河南程氏遗书》卷三。

[54]《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三。

[55]《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

[56]《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57]《周易程氏传》卷二。

[58]《周易程氏传》卷三。

[59]《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60]《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61]《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62]《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63]《河南程氏粹言》卷二。

[64]《周易程氏传》卷四。

[65]《周易程氏传》卷二。

[66]《河南程氏经说》卷一。

[67]《周易程氏传》卷三。

[68]《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69]《周易程氏传》卷四。

[70]《周易程氏传》卷三。

[71]《周易程氏传》卷一。

[72]《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二。

[73]《河南程氏遗书》卷一。

[74]《河南程氏遗书》卷三。

[75]《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76]《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二上。

[77]《河南程氏遗书》卷一。

[78]《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九。

[79]《河南程氏遗书》卷六。

[80]《河南程氏遗书》卷一。

[81]《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82]《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二上。

[83]《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84]《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85]《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一下。

[86]《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四。

[87]《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88]《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一下。

[89]《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二上。

[90]《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91]《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92]《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93]《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下。

[94]《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

[95]《河南程氏遗书》卷九。

[96]《河南程氏遗书》卷一。

[97]《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五。

[98]《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99]《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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