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译经语料的历时性差异
翻译佛经从总体上来看可谓之为“混合语”,不过同中有异,初期的译经和发展成熟期的译经,语料仍不可避免地表现出各自的特点,这在不同时期、不同译人对同一经典的翻译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如例[1]:
[1]复次拘翼,阎浮利人都卢皆令行阿惟越致菩萨阿耨多罗三耶三菩。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教入般若波罗蜜中。云何拘翼,其福宁多不?释提桓因言:“甚多甚多,天中天。”(后汉支娄迦谶译《道行般若经》卷二,T08no224p437c13-19)
例中的“拘翼”即“释提桓,姓憍尸迦,同天帝释同一位名”(唐慧琳撰《一切经音义》卷九,T54no2128p357b19)。在支娄迦谶译《道行般若经》中,未见“憍尸迦”,“拘翼”与“释提桓因”都达100多处,“释提桓因”略多一些。
西晋无罗叉重译的《放光般若经》沿用“拘翼”与“释提桓因”,未见“憍尸迦”,如例[2]:
[2]佛告释提桓因:“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教一阎浮提。其中众生,使立十善,于拘翼意云何?其福宁多不?”释提桓因白佛言:“甚多甚多!世尊。”(卷八,T08no221p54b7-13)
但至姚秦的鸠摩罗什再译时,只保留“释提桓因”,另增西晋以前译经未见的“憍尸迦”,如例[3]:
[3]佛告释提桓因言:“憍尸迦,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教一阎浮提人行十善道,于汝意云何?以是因缘故得福多不?”答言:“甚多!世尊。”(姚秦鸠摩罗什译《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十,T08no223p293c17-22)
在这组异出经中,对同一意思的表达,后汉支娄迦谶、西晋无罗叉用“拘翼”、“释提桓因”,姚秦鸠摩罗什才用“憍尸迦”。由此可见,译经语料的历时性差异是客观存在的,正是这些差异,才使得对译经年代的词汇学鉴别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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