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五四”运动七十周年，人民新中国成立四十周年，这两件大事的纪念，恰好接联在一起，于是它的历史意义就显得更加深远了。
如众所周知，“五四”运动既是彻底反帝反封建的群众运动，又是空前民族觉醒的新文化运动。它是1840年鸦片战争失败、我国逐步地陷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后，遇上当时国内外革命形势特别高涨的大好形势下，人民大众在吸取长期失败的教训后，摸索到救亡图存的必由之路。一批爱国的志士仁人，为了争取祖国的独立富强，高举“科学”与“民主”的大旗，得到全国的响应，从而形成了一个史无前例，有广泛社会影响的爱国运动。同时通过这次有先进思想领导的群众运动，锻炼了成批的革命骨干，为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创建准备了条件。我国从此由旧民主主义革命转变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经过艰难曲折的道路，终于在三十年后（1949年）取得了全国范围的胜利，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推倒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今天中国的国情已大不同于“五四”时期，世界形势也有了相应的变化，但是“五四”运动当时的那种爱国主义，则是应该充分肯定的，而且须进一步发扬。至于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目前难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尤其是“科学”与“民主”的两面大旗，有无必要再继续高举呢？个人的浅见是，尽管过去“五四”时期，一般革新派人士，限于历史条件，看问题难免不够全面，在思想方法上也可能犯有某种形而上学的毛病，今天需要从事一些补偏救弊的改进，超越应是理所当然的，倒退则是决不允许的。如果有人说，为了实现什么“现代化”，要来一个180度的拐弯，即从根本上改变前进的方向，则个人的答案，将近乎是完全否定的。
“五四”运动时期的革命思想家，又特别注意提倡新道德，反对旧道德，虽然有时说得比较笼统些，但是主要精神，我以为还是相当明确的，即大多以是否妨碍中国走向独立富强的道路、对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直接影响如何，作为判别新旧道德思想、行为的标准，应该说是不成问题的，但是限于理论水平，很少进行历史的、辩证的、全面的具体分析，从而带来了某些本应该避免的后遗症，看来也是很显然的。大家知道，我们今天特别要提高警惕的，恰是得防止有人见风使舵，不断借用花样随时翻新的外衣，来掩盖自身各种见不得人的破烂，将精神文明建设引入歧途，从而背离了近代我国革命的光荣传统。
在纪念“五四”运动七十周年的节日，希望学界同仁本着脚踏实地的精神，面向世界未来，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明作出更多有价值的具体贡献。
【注释】
[1]本文原载于《道德与文明》1989年第2期。——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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