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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灾异观

时间:2023-08-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春秋时期,像朝聘、会盟和征伐等外交、军事活动,本来无一不与宗教活动有着密切联系。但孔子修《春秋》即从这些神秘的氛围中超越出来,专从人事的角度去记载这些事情。应该说,这是颇能表明《春秋》的灾异观的。因此,不妨通过《春秋》与《尚书》的简单比较来进一步说明《春秋》的灾异观。这表明在如何对待“灾异”问题上,《春秋》比《尚书》显得更为成熟、更为慎重。

在春秋时期,像朝聘、会盟和征伐等外交、军事活动,本来无一不与宗教活动有着密切联系。但孔子修《春秋》即从这些神秘的氛围中超越出来,专从人事的角度去记载这些事情。白寿彝先生指出,“像这样把历史跟神话和宗教分开,这是《春秋经》的一个重大贡献,是它进步的地方。”[1]

如果说《尚书》中还存在利用“天意”、“天命”来说明历史事件的因果现象,那么,在《春秋》里则几乎找不到这种叙史方式了。在《春秋》里尽管记录了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异,例如日食、地震、雷鸣,星异(如陨星、彗星之类)、陨石、山崩、大雨雪、火灾、大水、不雨、大旱、螽(蝗虫)、螟(蛾幼虫)、多麋(麋毁农田作物)、蜚(一种食稻害虫)、蜮(一种食苗叶的害虫)、霜、无麦(麦无收成)、饥(饥荒),等等,对这些怪异现象,《春秋》只是如实记录,而且尽可能记载具体发生的时间(年、时、月、日)——这是一种很谨慎的态度,符合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思想性格。应该说,这是颇能表明《春秋》的灾异观的。

从公羊学史的角度看,《公羊传》和汉代公羊学家关于灾异的解释,似应与《春秋》有一定联系[2]。只是这种“联系”主要是通过所谓“口说”形式传递下来,就不免仁者见仁而智者见智了[3]。因此,不妨通过《春秋》与《尚书》的简单比较来进一步说明《春秋》的灾异观。

“秋,大熟,未获,天大雷电以风,禾尽偃,大木斯拔,邦人大恐。……王(指成王)执书以泣,曰:‘其勿穆卜!昔公勤劳王家,惟予冲人弗及知。今天动威以彰周公之德,惟朕小子其新逆,我国家礼亦宜之。’王出郊,天乃雨,反风,禾则尽起。”(《尚书·金縢》)

显然,这反映了一种浓厚的天人感应思想。但是,遍览《春秋》,的确看不到类似《尚书》上述记载的言论。这表明在如何对待“灾异”问题上,《春秋》比《尚书》显得更为成熟、更为慎重。这在一定意义上也反映了孔子所谓“畏天命”(《论语·季氏》)的思想。

这里值得探究的问题是,孔子为什么提出“畏天命”?如果认为孔子的“天命”就是指那种迷信意义的“天”,恐怕理解错了。孔子说,“五十而知天命”(《论语·为政》)。这句话具有普遍意义。每个上了一定年纪的人,都可以从自己的人生经历中去体会、去玩味“天命”的深刻内涵。孔子对“天命”的态度是非常严肃、郑重的,这就可以排除那种主观虚妄的“天命”。在孔子思想中,所谓“天命”包含两种意义,一是指那种非人力所及的、客观外在的必然性,它主宰人的生死寿夭、贫富穷通;二是指那种由天所赋予的内在于人的、尚需加以自觉弘扬的德性、本性[4]。孔子强调“据于德”(《论语·述而》),实质上就体现了他“知天命”、“畏天命”的思想精神。这种意义的“天命”,关涉到人的类本质和类特性,首先是宗教性和道德性。这里所谓“宗教性”,不是指对“上帝”的信仰,而是指人对某种超越的、形而上的价值本体的终极关切。这是孔子之所以提出“畏天命”的思想根源[5]

总而言之,孔子强调“据于德”,使得《春秋》对那种外在于人的“天意”作了进一步的排斥,更加注重人本身的行为规范了。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春秋》天人观中蕴涵了一种“察天人之分”(《春秋繁露·天道施》)的思想。当然,《春秋》的着重点不在乎“察天人之分”,而在乎人道本身的“名分”观念,这就是所谓“《春秋》道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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