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时期,社会经济迅速发展,大一统的政治格局基本形成,中央集权的封建制度初步建立。这些都为儒家思想的意识形态化奠定了必要的社会基础。董仲舒吸纳了战国以来逐渐流行的阴阳五行学说及民间信仰,重新予以解释,建立起神学化的儒学体系。汉武帝即位之初,曾策问博士,董仲舒三次策对,广泛讨论以天人关系为中心的各种问题。他从“天人相与”的观点出发,论证“大一统”是“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系统回答了汉武帝关于政权正当性和合法性问题,进而提出“罢黜百家,表彰六经”的主张,深受致力于推行“更化”、强化中央集权的汉武帝赏识。董仲舒的全部哲学思想都是为汉王朝封建统治创立理论上的根据的。为了适应当时已经形成的封建一统的政治局面,董仲舒认为“一统”是古今社会共同的要求,为了巩固“一统”,在政治上就必须推行君主的专制统治,这叫作“尊君”。他认为秦王朝覆灭之速,推行法家“严刑峻法”是重要原因之一,因此提出“任德不任刑”,企图用刑德两手加强对社会的治理。同时,他还把“君权神授”理论化,以论证“君权”和“神权”的关系,创造了一个庞大的神学体系。
董仲舒认为要巩固封建—统的专制统治,就必须“尊君”,即要建立起君主的权威。他说:“唯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春秋之法以人随君,以君随天”(《汉书·董仲舒传》)。在董仲舒看来,“天”是最尊贵的、至高无上的,君主“受命于天”,因此他的意志也就是绝对的。这是与当时巩固封建一统的专制统治相适应的,在当时的政治斗争中,存在着复杂的矛盾,—方面是农民反对地主的斗争,这往往集中表现在反对保护封建地主阶级利益的政权上;另一方面是地方豪强势力反对中央政权。董仲舒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来解决上述矛盾,这样就不得不提高君主的地位。他说:“人主立于生杀之位,与天共持变化之势”,“天地人主一也。”他甚至在一个“王”字上也大做文章,说:“古之造文者,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取天地与人之中,以为贯而参通之,非王者孰能当。”(《王道通三》)这些话现在看来十分荒谬,但在当时却起到了抬高皇帝的权威,抬高封建专制统治政权权威的作用。
董仲舒总结秦王朝覆灭的教训,认为秦朝行申不害、商鞅、韩非的法治,刑罚苛重,以及过重的徭役和赋敛,造成上下严重对立,贫富极端悬殊,是激起农民起义的重要原因。他要求统治者采取德治和法治两手,并强调以封建的仁义道德去教化人民。他说:“天道之大者在阴刚,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是故阳常居大夏而以生育养长为事,阴常居大冬而居于虚空不用之处,以此见天之任德不任刑也。”(《汉书·董仲舒传》)董仲舒把阴阳看成是“天”的两种基本要素,德、仁爱、生育等等都是“天”的阳这一方面的表现,刑、杀等则是“天”的阴这一方面的表现。“天意”欲生不欲杀,以示“天”之仁爱之心。君主上法于天,政当以“德化为本”,故应“任德不任刑”。这些话都反映了董仲舒强调儒家德治的思想。当然,董仲舒强调“德化”,也不可能根本去掉刑法。所以董仲舒也主张在“德化”的基础上,要推行宽猛相济、威惠并施的政策。他说:“国之所以为国者,德也;君之所以为君者,威也。”这就是说,“德”固然必要,而“威”也不可少。
董仲舒为了适应当时一统的封建专制统治的要求,他在向汉武帝的《对策》中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即统一思想的重要性,要求统治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把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定为封建社会的统治思想。他说:“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汉书·董仲舒传》)他进一步发挥了《春秋公羊传》关于大一统的意义,将一统说成是天经地义,不可更改的。他认为,要保持这种一统的局面,就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思想,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指导思想。他提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即对于不符合儒家思想的各种思想,都宣布为非法。并认为有了统一的思想就可以做到“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汉书·董仲舒传》)。尽管董仲舒的某些政治主张如“盐铁皆归于民”,对匈奴和亲等,与汉武帝的现行政策有一定的矛盾,但他所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甚至他的整个思想体系却适应了汉武帝时人民加强思想统治的需要,因而被汉武帝采纳。
从董仲舒开始,将孔子神化,孔子被推为素王,在封建社会中具有教主的意义。从此以后,孔子被尊奉为圣人,具有绝对的权威。儒家思想也取得了意识形态中主流派的正统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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