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读世界上最好的书,以古人为友,领会最好的思想。
——贺麟
(北京大学教授,中国著名的哲学家、哲学史家、黑格尔研究专家、教育家、翻译家。)
在眼下这个资讯爆炸的时代,各种各样的新兴媒体层出不穷,尤其是互联网的出现,在人们的工作生活当中,几乎到了无处不在的地步。有人曾信誓旦旦地预言:书刊报纸等传统文化载体已经显得过于陈腐了,在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兴媒体的冲击下,它们离退出历史舞台的时间不远了。真的是这样吗?非也,纯属危言耸听的言论。不管时代发展到何种地步,书籍永远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阅读给人带来的益处也永远不会被抹煞。
1.一本好书就像是一个最好的朋友
赛缪尔·斯迈尔斯曾指出:“看一个人读些什么书就可知道他的为人,就像看一个人同什么人交往就可知道他的为人一样。”
一本好书就像是一个最好的朋友,它始终不渝,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将来也永远不变。它是最有耐心、最令人愉快的伴侣。在我们穷愁潦倒、临危遭难的时候,它也不会抛弃我们,对我们总是一往情深。在我们年轻时,好书陶冶着我们的性情,增长了我们的知识;到我们年老时,它又给我们以安慰和勉励。
好书如同最精美的宝器,珍藏着人的一生思想的精华。人生的境界,主要就在于其思想的境界。所以,最好的书是金玉良言的宝库,若将其中的崇高思想铭记于心,就成为我们忠实的伴侣和永恒的慰藉。有高尚思想作伴的人永不孤独。
书籍具有不朽的本质,是人类勤奋努力的最为持久的产物。寺庙会倒坍,神像会朽烂,而书籍知识却经久长存。对于伟大的思想来说,时间是无关重要的。多少年前初次闪现在作者脑海里的伟大人物的伟大思想今天依然清新如故。他们当时的言论和思想刊于书页,如今依然是那么生动感人。
时间唯一的作用是淘汰不好的作品,而让真正的佳作经世长存。
书籍引导我们与最优秀的人物为伍,使我们置身于历代伟大巨匠之间,如闻其声,如观其行,如见其人。同他们情感交融,悲喜与共。他们的感受成为我们自己的感受,我们觉得有点儿像是在作者所描绘的人生舞台上跟他们一起粉墨登场了。
即使在人世间,伟大杰出的人物也是永生不灭的,他们的精神被载入书册,传之四海。
书籍是人们至今仍在聆听的智慧之声,永远充满着活力。所以,我们永远都是在受着历代伟人的影响。多少世纪以前的盖世英才,如今仍同当年一样,显示着强大的生命力。
人们常常因为同爱一本书而结为知己,就像有时两个人因为敬慕同一个人而交为朋友一样。古谚说:爱屋及乌。但是,“爱我及书”这句话却有着更深的哲理。书籍是更为坚实而高尚的情谊纽带,人们可以通过共同爱好的作家沟通思想感情,彼此息息相通。他们的思想共同在作者的著述里得到体现,而作者的思想反过来又化为他们自己的思想。
当我们面临诱惑的时候,优美纯真的思想会像仁慈的天使一样,纯洁并保卫着我们的灵魂。
优美纯真的思想也孕育着行动的胚芽,因为金玉良言几乎总会启发善行。
2.一本书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邓肯·布兰恰德过去从未想过要当科学家。据他所知,很多科学家年轻时,不是在放学后组装收音机,鼓捣旧马达和汽车,就是配制化学试剂。那些化学品燃烧时会有绚丽的火焰,有时还在家里的地下室爆炸。这些事他一样也没有做过。因为他从小想当的是商业艺术家。从布兰恰德记事的时候起,他就对由笔和刷子画的混合线条所描绘的事物着迷了。
1943年7月,一列地铁火车隆隆地开到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哈佛广场站。战争的风声已经吹了一年多。布兰恰德于1942年从中学毕业,成绩平平,身无分文。战争打破了他上艺术学校和大学的种种幻想,只好到通用汽车公司当学徒,学习焊接、钻孔和拧螺栓。1943年春季,他参加了海军预备军官计划的考试。一个多月后,接到命令去哈佛大学的海军机构报到。
就这样,布兰恰德开始了海军生涯。先是在哈佛,然后在图福兹,课程就像密集的火力网一样向他们射来。除了课堂生活,还有队列训练和柔软体操。布兰恰德通过了所有的科目。那时他认定,海军就是他的生活。
1945年初夏,布兰恰德才20岁。军舰还是把他运到了关岛防空训练中心。
关岛的生活正如罗杰斯和汗默斯坦的歌《南太平洋》中所唱的一样。尽管战争的创伤还没有痊愈,20名军官和200名新兵却在尽情地享受美丽的海滩、珊瑚礁和轻松的工作。每天晚上都有电视,军官们还可以到一个位于临海峭壁上的军官俱乐部玩乐。
直到今天,布兰恰德也搞不清在南海的生活为什么会使他感到烦闷。那真是一种闲适的生活,他的未来也有保障,也许会有无穷无尽的聚会和娱乐。太多的好事也是一件坏事。不知是因为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填写一大堆表格,还是因为感到等级制度太过分的缘故,有一天,当布兰恰德走在热带丛林中通往军官俱乐部的小路上时,他有一种轻微的不舒服的感觉。
当时,天正下着雨,路旁的灌木叶子反射着微光。突然,他发现树叶中有一件没有发光的东西,他拨开树叶一看,原来是一本又湿又软的书。在黑暗中他看不清书名,于是布兰恰德就把它带回自己的活动小屋。那是一本格罗夫·威尔逊写的《科学伟人》。
第二天晚上,等把它晾干后,布兰恰德就在蚊帐中读起来。书中讲述了阿基米德、开普勒、牛顿、法拉第、巴斯德、达尔文、爱因斯坦这些人思想的探险和发现的远航。
布兰恰德越读激情越高。
这才是科学!当布兰恰德读到第二天天亮时,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了科学并不是他在学校必须做的那些可怕的化学试验,或是那些一定要牢记,并在考试时能倒出来的数学公式。
一点儿也不是!科学是无休止的探索。它透过迷信和无知的幕布,去认识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生存环境,以及我们从哪儿来,又将到哪儿去。科学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乐!为什么以前科学没有对自己讲过这些?
在此以后的两三天中,布兰恰德经历了类似于宗教叛逆般的变化。虽然他还想继续留在海军,但海军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要做一个科学家。
布兰恰德写信对父母亲讲了自己的转变。他们过去总是鼓励并帮助他实现他要做的事。可这一次不同了,他们被搞糊涂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认为,尽管没有说出来,布兰恰德一定是染上热带病了。然而,没有什么能阻止布兰恰德,从发现那本书的时刻起,一切就已成定局了。
带着难以抑制的激情,布兰恰德找到了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朗格缪尔。朗格缪尔讲了雨滴的形成问题,并简单地阐述了他的关于雨滴通过链式反应形成的观点。在讲述这些情形的时候,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布兰恰德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学徒,而是把他当做一个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到兴奋的人。朗格缪尔建议布兰恰德承担起设计和建造一个垂直风洞的工作。如果要成功地使雨滴悬浮起来,首先要学懂并搞清楚所有关于雨滴动力学的知识。
布兰恰德带着这个挑战性的课题兴奋地走出朗格缪尔的办公室。不过,他却不知道怎样开始着手工作。朗格缪尔完全放手由布兰恰德自己干。他给了布兰恰德一篇林纳德1904年发表的用德文写的论文,他建议布兰恰德读读这篇文章。
布兰恰德碰上了科学家生涯中名副其实的拦路虎。当时,他所会的德语只有一句——“嗨,希特勒!”
那天下午,布兰恰德对科学的第二个陈旧观念也被粉碎了。万斯·斯盖佛带他去面见伯纳德·冯纳格特,在今后的三个月中,布兰恰德将和他共用一个实验室。原来,布兰恰德还以为,科学家的实验室一定是非常整洁的,无数的复杂仪器整整齐齐地安放在工作台和架子上。那天下午,他所能看到的却是一间有些黑暗和肮脏的旧房子。屋子里到处是电线、旧试管、橡皮管和占据大部分工作台的碘化银发生器零件。一些不知名的液体从一些设备上滴到地板上。
布兰恰德在伯纳德的实验室的一个角落建造了一个垂直风洞。不久,布兰恰德的角落就和伯纳德的一样乱了。布兰恰德很快地就明白了,有控制的乱,而不是非常整洁,恰恰是一个有成果的实验室的标志。
布兰恰德从“卷云研究课题组”的科学家那里学到的另一点,就是大多数发现都取决于一种天生的在偶然中发现有趣或有价值东西的能力。朗格缪尔把这种能力称之为“从非期待之发现中获利的艺术”。路易斯·巴斯德则以另一种方式说:“在观察的田野上,发现仅喜欢有准备的大脑。”
布兰恰德于1949年9月离开“卷云研究课题组”去研究生院学习,以后再也没有回去。获得硕士学位后,他到伍德·霍尔海洋地理研究院与阿尔弗雷德·伍德科克一道工作。几年后,布兰恰德获得了物理学博士学位。他已可以在竞争激烈的科学城堡里站稳脚跟,并完成各种有趣的课题了。
3.把进行真正的阅读当做一件愉快的事情
许多人认为“看书是很辛苦的”,曾荣获“联合国和平奖”的日本著名社会活动家和国际创作学会会长池田大作却提出了享受“阅读的喜悦”的观点。
池田大作指出,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人能否体会到“阅读的喜悦”,其人生的深度、广度,会有天壤之别。
读到一本好书,就如同邂逅到一位伟大的老师。可以和亚历山大大帝一起远征,和苏格拉底、雨果为友,交谈对话。《徒然草》一书的作者兼好法师也这样描述道:“一个人在灯下阅文,与古人为友。”不了解这份喜悦,是多么可惜啊!就如同入宝山却空手而回一样。
许多伟人在年轻的时候,几乎都拥有人生的“座右之书”,藉以鼓励、指引自己,作为自己的良师益友。
读书应有相应的努力、挑战和忍耐,方知个中乐趣。
一旦知道了那份喜悦的人会更坚强,“与书为友”的人是坚强的。因为他能自在地品味、汲取古人的精神财产,并将之运用自如。这种人才是“心灵的巨富”,以钱财来说,就像拥有好几家银行一样,需要多少钱就能提取多少。
要达到这种伟大的境界,最重要的是养成读书的习惯。
有阅读习惯的人,不论在电车上,或是在睡眠前,都会把握片刻来看书。户田先生在年轻时,曾当过拉板车工人,他回味不已地说:“我总是尽快完成当天的工作,到野外,抛下板车,躺在草原上看书。”
帕斯卡说:“人是思考的芦苇。”为了思考,读书不可或缺。因此说读书是人的佐证也不为过。
不少人借口自己“太忙”,“无暇看书”。社会活动频繁的池田先生自然比一般人更忙,他是在什么时候看那么多书的呢?
池田大作说:“青年们!内心要有读书和思考的余裕!”这是在于“内心”!说自己没有空的人,大多是缺乏内心的余裕。只要有心读书,不可能找不出10分钟、20分钟的时间。早上、中午、晚上各抽出10分钟来看书的话,一天就能看30分钟的书。
在忙碌中抽出的时间来看书,愈能集中注意力,有时比起漫不经心地看半天书要来得印象深刻。
池田大作认为自己的基础全是在青春时代奠定的,当时是忙里偷闲来看书的。
一有空,他就去逛神田的旧书街,那里就像自己的书库。他心里时常这样想:“今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书?”“那本书还在吗?”拿着从微薄薪水中节省下来的零用钱,赶到神田。当想要的书到手时,那份喜悦总会令他回味好久。
当然,现在的书本多得像洪水泛滥,所以必须学会选择。池田大作先生对书籍的选择也非常严格。看到青年人只顾看报章杂志,便会怒气冲冲地说:“尽看些荒唐无稽的杂志,还看得津津有味。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成为三流、四流的人吗?要读长篇小说!经典名著!不趁现在年轻时多读书,就不能造就好人品,就成不了真正的领导!”他一再强调“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年轻时所读的好书,一辈子都会记得”。
在英国小说家萧伯纳身上发生过这么一段小故事。
有一位妇人举出一本书名,萧伯纳并没有读过。妇人得意洋洋地说:“萧先生,这本书已畅销了五年,您竟然不知道!”
萧伯纳不愠不火地回答她:“这位太太,畅销全球五百余年的但丁的《神曲》,您读过吗?”
爱默生也说:“别读出版不到一年的书。”意思就是说,出版了数年、数百年仍受人欢迎的书就可认定是名著、好书。
人的一生很有限,因此要从好书看起。为了争取更多读好书的时间,唯有懂得选择,不读坏书。
池田大作还指出,如果你读托尔斯泰或歌德的作品没有受到感动,错并不在作者。经典名著就像吊钟一样,用小力敲只会发出小声,用大力去敲声音也就会大,这是力度大小的问题。
读书的过程中无论如何还是觉得很难懂的话,不妨跳过二三十页来看,到了解内容之后,再回头看那些没读到的部分,重新理解。即是说,只要有学习的心,一定能发现书中的宝藏。
一个人不进行真正的阅读的话,会成为缺乏内涵、肤浅的人,这就是人生的一大失败。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无限潜能的大地,而耕耘这片大地的“锄头”就是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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