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有一种伦理道德:“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论语·子路》13.18)。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家人的过错万万不要让人知道,父亲替儿子隐瞒,儿子替父亲隐瞒。古人还有一种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的坏话也是不能说的,非但不能说,即便别人贬低自己的老师,做学生的也得要处处维护老师的形象。孔子是一名成功的教育家,他的学生自然对自己的老师尊崇有加,听到别人赞颂自己的老师则罢,稍微有点贬损,弟子就会极力维护他的形象。
孔子的学生子贡在当时的社会是一位成功人士,既是一名腰缠万贯的商人,又是一名位高权重的官员,还是一名游刃有余的外交家。可谓有钱、有权、有名气。作为一个优秀的成功人士,常常会得到人们的赞誉。有一次,叔孙武叔在朝廷上对大夫们说:“子贡比他的老师孔子更优秀。”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何况是在背地里表扬人,叔孙武叔的话也并非不妥。
后来,子服景伯把这句话传到子贡那里去了。子贡却说:“用围墙来做个比喻吧,我家的围墙只有齐肩高,老师家的围墙却有几丈高,如果找不到门进去,你就看不见里面宗庙的富丽堂皇和房屋的绚丽多彩。能够找到门进去的人并不多。叔孙武叔那么讲,不也是很自然吗?”(《论语·子张》19.23)言外之意是说,叔孙武叔目光短浅,我的老师可比我强百倍,我哪能和我的老师相提并论呢。
陈子禽听说了子贡的言论,便对子贡说:“你真是太谦恭了,孔子怎么能比你更贤良呢?”子贡说:“君子的一句话就可以表现出他的智慧,一句话也可以表现出他的不明智,所以说话不可以不慎重。我的老师高不可及,正像天是不能够顺着梯子爬上去一样。我的老师如果能在诸侯或士大夫家任职,就会做到我们所说的那样,他要求百姓立足社会,百姓就会立足于社会;他引导百姓前进,百姓就会跟着向前走;他要安顿各方百姓,百姓就会前来投靠;他要动员百姓做事,百姓就会齐心协力。他老人家活着,我们以他为荣;他老人家逝去,我们为他哀伤。我怎么能赶得上他呢?”(《论语·子张》19.25)
子贡的高明之处在于,把老师捧得越高,自己的水平就越高。由此可见,子贡的确是一个辞令娴熟的外交官,如果担任现在的中国外交部部长或者中国驻联合国大使,说不定也是十分称职的。
交流思考
1.为什么赞美别人即赞美自己?
2.你从子贡身上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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