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在他的文章中曾经提到过,给一切青年一条劝告,那就是“有几分证据,才说几分话。有一分证据,只可以说一分的话,有三分证据,只可以说三分的话。”
生活遭遇波折时,我们通常的反应就是抱怨上天对待我们不公平,却很少有人停下来驻足反思:自己是否也曾不公正地对待过身边的人、走过的人甚至毫无干系的人。如果我们在向上天索求公平之前,也能真正做到公平地对待他人,也许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抱怨了。
古人常说,谨言慎行,做事要谨慎,说话也要思虑过后再出口。世上的事情,本就真假难辨,亲眼看到的尚不可信,没有亲眼所见的事情,更不可多说、胡说。
胡适一生在学术、政治中周旋,处处小心,说话尤其谨慎,少了许多麻烦上身。但是以胡适之谨慎,依然也犯下过道听途说、妄下结论的错误。据《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载,1961年一个春天的周末,钱思亮夫妇晚饭后来胡适家聊天。胡适那天心情很好,讲了许多名人的趣事,他提到了翁文灏、李四光、陈寅恪等人,还谈到了冯友兰。
胡适说:“在天主教办的一个刊物上,知道冯友兰在那边认过一百三十次的错。自己承认是无可救药的资产阶级。他本来是个会打算的人。在北平买了不少的房地产。一九五〇年(此时中美关系已经中断,应是胡适误记)在檀香山买了三个很大的冰箱带回去,冰箱里都装满东西,带到大陆去做买卖,预备大赚一笔的。他平时留起长胡子,也是不肯花剃胡子的钱。”
在胡适的言辞间,冯友兰人颇吝啬,俨然一个小气的商贩,事实果真如此吗?宗璞为怀念父亲冯友兰先生而于1992年撰写《三松堂岁暮二三事》一文,其中提到了冰箱的下落:
“回想起来,父亲和母亲一生自奉甚俭,对公益之事总是很热心的。1948年父亲从美国回来,带回一个电冰箱,当时是清华园中唯一的,大概北京城也不多。知道校医院需要,立即捐出。近年又向家乡唐河县图书馆和祁仪镇中学各捐赠一万元。款项虽小,也算是为文教事业做出的小小的呐喊吧。”
以冯友兰学人身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必然想不到去做买卖,买冰箱自然是为了生活方便。而且,这冰箱最后他也没有留用,而是捐献给了清华大学校医院。所谓人言可畏,传到胡适的耳中,冰箱成了赚大钱的工具,而且一台变成了三台。一个勤俭、热心为公的老人,被传言扭曲成了吝啬利己的小人。而胡适,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成了谣言的传播者,若他得见宗璞的文章,不知该作何感想?
一个“口”字,四面有墙,封堵得严严实实,方能放的正、摆的牢。说话口风要紧,不该说的不多说一句。唯有如此,才能活得稳妥踏实,不为自己招惹是非,也不为别人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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