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条最基本的认识事物的经验,那就是比较。所以,有句俗话很有代表性: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一比较,什么都弄明白了。事物之所以能比较,就是基于不同事物的特殊性与共性或同种事物的差别。事物的反差激发诗人的激情,也引发常人对事物特性的认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清是因为他具有两种以上的参照或经验比较。所以,当局者要清,必须“超越”自我,反观自我,得出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
怎么超越自我呢?途径有两条:一条是身的超越,一条是心的超越。就是要通过身心与更大环境的沟通,突破身处的时空,超越心灵的局限,让更多的参照物进入视界,让视界的参照系更加广大、更加多样,藉此对自我、对环境具有更加准确的把握,更加正确的认识,不因“当局”而迷。
过去要实现这种突破是比较困难的,比如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且这种突破仍然很有限。现在突破的途径多了,比较的方法也多了,即便一个从不出门的北方人或南方人,对东西南北也即不同空间的认识,也完全可以是形象的而不是想象的或听说的,电子传媒每天都把不同时空的信息,包括自然风景展示给观众,令你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和他方的环境都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认识。
画面展示给你的东南方是一片苍翠碧绿,这西北方则是一片苍凉。看到绿树碧草,你便想到那便是山的绿装,它使起伏的山峦变得柔和清秀,优美的曲线线条流畅舒展,充满青春和活力,令你想起巩俐做的广告:“曲美”,令你想到清风细雨、碧波荡漾。看到大漠、荒凉的群山,让你立刻想到裸体的西北汉子,想到苍老,想到黄皮肤、黄土地,沟壑纵横,皱褶分明,令你想到干旱沙尘、黄土高坡。两种景象在一个画面上出现,东南如少女,霓裳羽衣,亭亭玉立,西北如莽汉,赤身裸体,豪放独立。
媒介拓展空间,媒介也缩小空间;媒介消灭盲区,扫除障碍,沟通心灵;媒介也沟通主观与客观,沟通东西南北。因为有了媒介,空间都成为可以运动的,可以搬来搬去的存在。这也就是人的认识空间拓展了,人对不同空间的认识也更多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媒介即人,媒介即空间即东西南北,媒介成为人超越自我的通途,成为人高瞻远瞩的平台,成为人与空间统一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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