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很重视辩论技艺和言词交际方术的研究。他规定名、辩、类、故、法等逻辑范畴,发现逻辑矛盾律,总结归谬式的类比推理,为中国古代逻辑学的发展奠基。而后学则进一步总结战国中后期百家争鸣的经验,在《墨经》提出博大精深的“辩学”即逻辑学体系,把中国古代逻辑学的研究推向高峰。《小取》是墨家逻辑的简明读本。它开宗明义说:
夫辩者,将以明是非之分,审治乱之纪,明同异之处,察名实之理,处利害,决嫌疑,焉(乃)摹略万物之然,论求群言之比。
辩学的目的是搞清楚是非的界限、国家治乱的规律、同异的所在、名实的道理、利害的分别和疑似难解的问题,归结起来就是要反映世界的本来面目,探讨言词表达的规律。可见墨家认为逻辑学有广阔的用场。
《小取》接着又说:
以名举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此类取,以类予。有诸己不非诸人,无诸己不求诸人。或也者,不尽也。假者,今不然也。效者,为之法也。所效者,所以为之法也。故中效则是也,不中效则非也。此效也。譬也者,举他物而以明之也。侔也者,比辞而俱行也。援也者,曰:子然,我奚独不可以然也?推也者,以其所不取之,同于其所取者,予之也。
名是语词和概念,辞是语句和判断,说是推理和论证。墨家逻辑中包括着现今逻辑学中的概念论、判断论、推理论、规律论和谬误论等各部分内容。所谓或(选言)、假(假言)、效(公式演绎)、譬(譬喻类推)、侔(比词类推)、援(援例类推)、推(归谬类推)是各种判断、推理和论证方式。
墨家在战国时代的百家争鸣中,以辩论谋生存,求发展。《墨经》记载墨家同各家的辩论,凝聚辩论的成果。在墨家学派内部不时就各种学术问题展开辩论。千琢良玉,百炼精金。《墨经》正是经过墨者反复争鸣辩论而雕琢锤炼出来的良玉精金。
真理是在争论中确立的,真理越辩越明。墨家自始至终坚持与其他学派的争鸣,以及本学派内部的辩论。这是墨家思想学说得以生存发展的内在动力和奥妙所在。
《吕氏春秋》记载墨者在秦国的活动。《去宥》篇记秦惠王与“秦之墨者唐姑果”对话,但未见唐姑果在学术方面的作为。至于“居秦”的墨家巨子腹,则只见大义灭亲,杀子以行“墨者之法”的侠义行为。
历史发展到今天,墨者艰苦卓绝的任侠精神和可歌可泣的侠义行为,随时间的推移已成为历史。墨家的学术成就,至今仍有不可忽视的价值。作为中国文化瑰宝的《墨经》,更需仔细研究,继承发扬墨家的合理思想和科学精神。
墨子引古语说:“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非攻中》)墨子与墨家所创立与发展的墨学,是一面历史的镜子,可以在诸多方面对我们有所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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