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圣人教人,不是个束缚他通做一般。只如狂者便从狂处成就他,狷者便从狷处成就他,人之才气如何同得?
〖译文〗
圣人教育人,不是死守一个模式,对于狂者就从狂处去成就他,对于洁身自爱者就从洁身自爱处去成就他。人的才能、气质怎么相同?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老子》中这样说道。我们知道,水本身并没有固定的形态,放在杯子里,它就是杯子的形状;放在泥土里,它就渗入泥土之中,与泥土合二为一;奔流到宽广的地方,它就变成江河湖泊;温度低的时候,水就结成了冰。
可以说,水是这世界上最灵巧的东西,它因为无形无态,所以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没有成不了的形状。老子崇尚水的至真至纯,所以他认为做人的最高境界也应该像水那样,走到哪里都能够灵活变化,因地制宜。
我们都知道孔子儒学的核心是“仁”,而且他也要求自己的弟子都能够做到仁,不过孔子针对不同的弟子,对“仁”的解释却各不相同。
弟子颜回问“仁”于孔子,孔子说,仁就是克己复礼。也就是能克制自己,战胜自己的弱点。具体的做法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回听后心领神会。
而弟子子贡问孔子什么是“仁”时,孔子却说,已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才是仁。如果你要扬名立万,就要先使别人这样做,如果你要让别人理解你,就必须先理解别人,只有推己及人,才能做到仁。
司马牛问“仁”于孔子,孔子又说,仁者其言也仞。仁就是有条有理地说话,不急躁,不多言。
为什么三位弟子问出来的“仁”都不一样?原来,孔子是有针对性地对他们进行指导。颜回一向德行兼备,所以孔子希望他能够保持现有的品德,做到不骄傲、不自大;子贡为人眼高手低,有志于仁济天下,但又不知从何做起,于是孔子提醒他要做到推己及人;司马牛脾性暴躁,好逞口舌之辩,所以孔子对他提出了少言慢语的要求。
孔子对症下药,对不同的学生提出不同的要求,而这些要求,都是“仁”的其中一种表现。孔子因材施教的做法给我们很多启示,我们做人做事,不仅要有所坚持,有自己明确的原则,还需要变通地处理各种情况。不能什么事情都只有一种做法,不然,我们将会使自己陷入刻板的僵局之中。在为人处事的过程中,我们要让自己记住一句话:“大事坚持原则,小事学会交通。”就像孔子那样,始终坚守“仁”的原则,但在对“仁”的具体实施上,却又能够用不同的方式启发学生,从而真正达到教育弟子的目的。
南宋陈善在《扪虱新话》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一座寺庙里有一个和尚资质愚钝,理解力和记忆力都非常差,释迦牟尼就教他诵读“苕帚”二字。他早晚不停地念,但经常是读“苕”时就忘了“帚”,念“帚”时又忘了“苕”。但是和尚不灰心,经常自我勉励,一直念念不休,终于有一天能朗诵“苕帚”二字,后来才能熟读佛经,可算是在“苕帚”二字上大悟,“得无碍辩才”。
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身为人师者更应该重视这种现象。从而在教育人才的过程中,能够做到因材施教,这样才能培养出千人千面的不同人才。如果释迦牟尼佛,一开始就严格要求他去读佛经圣典,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开悟得道了。
也许圣人大都具有宽广博大的胸怀,他们教育人,不是死守一个模式进行,而是根据不同人的不同性格进行因材施教。对于狂者就从狂处去成就他,对于洁身自爱者就从洁身自爱处去成就他。
王阳明说:“圣人之学不是这等捆缚苦楚的,不是装做道学的模样。”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圣人的学问,不是如此束缚痛苦的,不用假装成一副道学的样子。王阳明认为,无论是做学问还是为人处世,都应该懂得因地制宜,不要死守一种固定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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