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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智:方以智

时间:2023-09-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方以智在年少时就参与社会活动,对明末的腐败政治不满。方以智的著作现存20余种,除哲学外,还有音韵学和医学方面的。方以智的博学,突出地表现在他所著的《通雅》和《物理小识》中。为了纠正舍物托空的倾向,方以智提出要学习西方传来的自然科学知识。方以智引用西学,是经过思考和选择的。这种对西学的评论是就方以智本人所接触到的西学知识而言的。值得注意的是,方以智在论述一而二、二而一的

方以智像

方以智(1611—1671年)字密之,号曼公,晚年为僧时号无可,又称愚者、药地等。安徽桐城人。他出身于名士世家,曾祖父与泰州学派有一定关系。祖父及父亲方孔炤均为名士兼官吏,和东林党人关系密切。方以智在年少时就参与社会活动,对明末的腐败政治不满。

方以智在明崇祯年间(1628—1644年)中进士,任翰林检讨。明亡后,他逃奔南明弘光、永历朝廷,遭到权臣迫害。清军入广东,他隐居于友人严伯玉家,严伯玉因此被捕受刑,他于是又出走,在梧州出家为僧。

方以智的著作现存20余种,除哲学外,还有音韵学和医学方面的。主要著作有早期的《通雅》《物理小识》,晚期的《东西均》《药地炮庄》《易余》《周易时论合编》等。

方以智的博学,突出地表现在他所著的《通雅》和《物理小识》中。这两部著作,包括天文、数学、地理、生理、医学以及文学、艺术、语言文字等各方面,荟萃古今知识之大成。在《通雅》卷首,方以智写道:“古今以智相识,而我生其居。考古所以决今,然不可混古也……生今之世,承诸圣之表章,经群英之辨难,我得以坐集千古之智,折中其间,岂不幸乎?”这点明了《通雅》的写作意图是会通综合当时的各种知识。由此他主张打破儒、佛、道三教的界限,兼综各家之长。

方以智所吸取的知识并不限于三教,也包括当时刚刚传入的西学。例如,在他的《星土说》(见《浮山前集》)中,介绍了地圆的知识:“尝考地球之说,如豆在脬,吹气则豆正在中,其理然也”。在《东西均》的《源流》篇,他还根据地圆说,对地球上水的循环提出一种独特的见解。

为了纠正舍物托空的倾向,方以智提出要学习西方传来的自然科学知识。他说:“太西质测颇精,通几未举,在神明之取郯子耳。”(《通雅·读书类略》)他又说:“借远西为郯子。”(《物理小识·总序》)郯子,是春秋时期朝见鲁国国君的使者,传说孔子曾向他学习,方以智以此比喻当时来华的传教士。方以智本人就和法国传教士汤若望(Adam Schall Von Bell 1591—1666年,1662年来华)交往密切,共同研讨过天文学。方以智曾读过不少西学译著,据美国现代学者彼德逊(W·T·Peteson)统计,《物理小识》中约有5%的篇幅援引了当时传教士的资料;《通雅》中也有零星摘引。方以智引用西学,是经过思考和选择的。例如,他介绍汤若望《主制群征》中对人体骨骼、肌肉的叙述,而将其中上帝创造世界的说教删除了。

方以智对于西学,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使用“质测”和“通几”两个概念表述他对中西之学的看法。他认为,天地间的一切,包括人心,也包括天地本身,都是“物”,这个“物”,相当于科学研究的对象。对于这些对象,探讨它们的性质和作用,现象和变化,这就叫“质测”;而探究它们隐藏于现象背后的本质(“以费知隐,重玄一实”)则是“通几”的任务(见《物理小识·自序》)。由此看来,他所说的“质测”,大体上相当于我们今日所说的描述性的科学,而“通几”则类似于我们所说的理论科学和哲学。他认为,科学和哲学是相通、相互依存的,即所谓“质测即藏通几者也”。他指出,西学“详于言质测而拙于言通几”,所以应吸取其“质测”科学的内容,并给以补充,因为“彼之质测犹未备也”。这种对西学的评论是就方以智本人所接触到的西学知识而言的。

方以智注意吸取西学的质测之学,他力求把哲学思想建立在对自然科学的理解基础上。他著《物理小识》,记叙自然科学知识,“随闻随决,随时录之,以俟后日之会通”。所谓“会通”,即以科学的原理加以贯通。他认为,无论天文、地理的自然现象如何奇异,都是可以“会通”的。

他认为,宇宙间的一切都有其规律性,有时从表面观察似乎变幻无定,但这仅仅是现象,不是本质。他说:“天地之象至定;不定者,气蒙之也。天地之数至定;不定者,事乱之也。达者始终古今,深观时变,仰察蒙气,俯识乱事,而权衡其理,则天官备矣。”(《物理小识》卷一《天类·天象原理》)这里他指出星象有时似若无定,这是由于观测的“气”的干扰;人事有时似若无定,这是由于偶然因素的干扰。人们如果排除这些干扰的因素,就不难发现其间的规律,从而认识事物的本质。

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方以智还不能像近代学者那样,提出新的唯物主义自然观。他仍然沿用古代气一元论的自然观,但他由此向前推进一步,提出一种火的一元论唯物自然观。他认为,火是事物的本体,也是运动的原因。他说:“天恒动,人生亦恒动,皆火之为也。……天与火同,火传不知其尽。”(《物理小识》卷一《天类·火》)“凡运动皆火之为也,神之属也;……凡滋生皆水之为也,精之属也。”(《物理小识》卷一《天类·水》)这里所说的“精神”,实际上是物质运动。他又说:“两间惟太阳为火,而月、五星皆属水。人身骨肉血脉皆水,惟阳火运之则暖,暖气去则死矣。……进而言之,精气,皆水也;神,火也。”(《物理小识》卷三《人身类·水火反因人身尤切》)可见,他认为火是最根本的元素。

关于火的一元论观点,在方以智的著作中有很多论述,他的这种观点,是受到中医理论的启发的,早在金元之际的著名医学家朱震亨就提出过类似的观点。方以智这方面的论述,归结起来,大致有如下内容:①火是具有物质性的存在,②火具有永恒性与普遍性,③火具有内在矛盾性。这些观点中,火具有内在矛盾性特别值得注意。他说:“物物之生机皆火也。”(《药地炮庄·养生主评》)把火的运动作为事物存在和发展的原因。

方以智的思想中具有丰富的辩证思维因素。这集中反映在他的“合二而一”的命题中。

“合二而一”的命题,见之于《东西均》一书的《三征》篇,其中讲到事物的运动规律时说:

交也者,合二而一也;轮也者,首尾相衔也;凡有动静往来,无不交轮,则真常贯合,于几可征矣。

又说:这里首先要分析“交”“轮”“几”几个概念的意义。所谓“交”,指二物的相互联系,二物在相互联系中构成一个整体,因此说合二而一。所谓“轮”,指事物的运动,由于运动的趋势和状态难于表述,故称之为“几”。在其著作中,他曾反复论述“一而二”,“二而一”的观点。他说:“一切法皆偶也”(《药地炮庄·齐物评论》),又说:“一不可量,量则言二,曰有,曰无,两端是也。虚实也,动静也,阴阳也,形气也,道器也,昼夜也,幽明也,生死也,尽天地古今皆二也”(《东西均·三征》)。方以智的这种观点虽然缺乏自然科学的论证,但却是对自然和社会现象的正确概括和总结。他认识到一切事物都是由两个相互排斥的对立面组成。

交以虚实,轮续前后,而通虚实前后者曰贯——贯难状而言其几。

值得注意的是,方以智在论述一而二、二而一的观点时,还注意到矛盾双方的主次地位及其转化。他举日月为例说:“日月并照,而地之内,惟日为主,月与星汉皆借日为光。以日行成岁,以日成昼夜,以日成寒暑,月岂敢并日哉?”(《东西均·公符》)他论交、轮、几时所说的“交以虚实”,也是指这层意思。在《东西均》的《颠倒》篇中,方以智还分析了阴阳的颠倒转化问题。他指出,由于阴阳的交互作用,事物内部是可以转化的:“处处有交互,则处处有颠倒也,有贯之者也”。他还举时间为例,说:“推见(现)在之前际,即过去之后际;推见(现)在之后际,即未来之前际;此一天地未生前,即前一天地已死后;此一念未生前,即前一念已死后;今日之子时前,即昨日之亥时后”(《东西均·三征》)。这也就是他在论交、轮、几时所说的“轮续前后”“首尾相衔”,这种观点论述了时间的连续性和不间断性。

方以智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思想家。他去世后,其著作长期湮没,《明儒学案》《汉学师承记》《清学案小识》《清儒学案》等都未将他列入,其著作流传不广,直到20世纪50年代末,经过侯外庐先生的发掘和研究,方以智的思想才受到重视。

【注释】

[1]揭,又称揭贴,指公开张贴的榜文。

[2]许孚远,明万历时人,湛甘泉再传弟子,其学“笃信良知,而恶夫援良知以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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