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是和谐而统一的。自然为人而存在而发展,人为自然而存在而发展。但是,当前人与自然的关系,却牵动着亿万人的心,问题就是出现了人与自然关系不协调,或叫生态危机。
生态危机问题确实严重,引起世界人民高度关切是极其合情合理的。那么我们必须首先搞清楚什么是生态危机。
与人生活活动密切相关的自然生态系统的两大部分、四个基本成分各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相互交换、相互补偿。相对于一定时空中生活活动的人们,自然生态系统处于特定的稳定状态,特定的有序结构,这是正常情况,如果自然生态系统中某种或某些要素过分膨胀或缺失、乱序或错位,打破原来的有序结构、稳定状态,造成生态失衡,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生态危机。
比如,有一块地方,山清水秀、风和日丽、莺歌燕舞、生机盎然,因为森林退位,河水泛滥成灾,结果变成光山秃岭、暴冷暴热、生物罕见、不毛之地。这种情况,人们常称之为生态失衡、生态危机。还是这块地方,光山秃岭、暴冷暴热、生物罕见、不毛之地,因为森林恢复,水土得到保持,结果变成山清水秀、风和日丽、莺歌燕舞、生机盎然,这种情况,人们常把它看作是生态恢复、生态平衡。
这些说法一般没有什么大错,不过对此必须辨析:生态失衡、生态危机,作为问题是对谁而言的,什么样的标准这些才能成为问题。
先说自然本身。山清水秀、风和日丽、莺歌燕舞、生机盎然,变成光山秃岭、暴冷暴热、生物罕见、不毛之地,或者反过来,光山秃岭、暴冷暴热、生物罕见、不毛之地,变成山清水秀、风和日丽、莺歌燕舞、生机盎然,不管哪种情况,这对自然本身而言,都是自然而然的,都说不上什么生态失衡不失衡,生态危机不危机,都不成为什么生态失衡、生态危机的问题。不说什么山清水秀变成光山秃岭对自然界而言都构不成什么生态危机问题,即使说整个地球变成一个不毛之地,成为死的世界,甚或,整个地球毁灭,在宇宙中消失,对自然界本身而言,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哪能谈得上什么生态平衡不平衡、生态危机不危机。生态状态对自然界构不成什么问题,对自然本身而言,生态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它没有什么生态危机不危机,没有什么生态危机问题。生态危机作为问题,不是对自然界本身而言的。
再说生命体。有人认为,地球是人类的家园,也是其他生命物种的家园。人类和其他生命物种都是地球的公民,人和其他生命物种有相同性、相通性,共享地球,人以外的其他生命物种也有同人一样的生存利益,也存在着生态危机问题。也就是说,生态问题也依人以外的其他生命物种的生存利益为标准。在我们看来,这些人不管有多么美好的愿望、阔广的胸怀、崇高的境界,而把人以外的生命物种生存利益作为生态失衡、危机的边界,是无论如何也讲不通的。山清水秀变成光山秃岭,沃野变沙漠,人们几乎一致地认为生态失衡,是一种生态危机问题。但是,如果把沙生植物沙拐枣等和沙生动物沙蛇等搬出来,从其生存利益看,不仅这不是什么生态危机,反而是其生活的天堂。难道会有人从沙拐枣、沙蛇生存利益出发去否定和反对把沃野变沙漠指证为生态危机的吗?没有,至少我们还未发现这种公开诉求。那就是说,人以外的生命物种不存在有生态危机问题,人以外的生命物种生存利益不能作为生态危机的标准。
生态危机作为问题,只是对于人,对于人的生存和发展而言的,只有人的生存和发展才是生态危机的标准。
青山绿水变成秃山恶水,沃野变成荒漠,人们说这是生态危机,其原因就是秃山恶水、沙漠荒原不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其标准就是秃山恶水、沙漠荒原不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
地球是人类的家园,人是地球的一分子。人生活在人的自然世界中,人生活在由生命系统和环境系统以及由植物、动物、微生物和环境因子组成的人的自然世界中。自然各要素的存在和变化,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这就叫生态平衡,否则就是生态危机。人们拿是否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这个标准去衡量自然各要素的存在和变化,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就叫生态平衡,否则就是生态危机。生态危机作为问题的实质是,作为人生存和发展基础的生态要素之间存在和变化不平衡,从而影响和危及人的生存和发展,是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危机。因而生态危机问题,不是人以外的生态要素的存在和变化危机问题,而是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危机问题。
生态危机问题只是对于人而言的。生态危机问题的标准只能是人的生存和发展问题。生态危机实质上是人生存和发展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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