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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名论的出发点

时间:2023-09-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唯名论否定一般是存在的。调查辩护唯名论的著作没有得出单一的答案,因为唯名论者在许许多多方面抨击形而上学的唯实论。在其他场合,唯名论者用前一章讨论的问题来批评唯实论。我们发现,唯名论者论证说,赞同形而上学唯实论的本体论就是称赞认识论的大灾难。如果唯名论者自己承认,第一种反对意见是有限的,那么,很可能,这种反对没有确定拒绝形而上学唯实论而赞同唯名论的深刻理由。

第二节 唯名论的出发点

唯名论否定一般是存在的。为什么呢?调查辩护唯名论的著作没有得出单一的答案,因为唯名论者在许许多多方面抨击形而上学的唯实论。有时候,他们的批判目标是多次例证这种概念。根据唯名论者,不同数目的个别例证同一个一般这种主张导致了前后不一致(1)。既然不同的个别在某个给定的时间所谓地例证某个一般,并且,它们在那个时间点占据不同的和间断的或者非交叉的各个空间区域,那么,唯名论者告诉我们,个别共同例证这个一般预先假定,单一的实体是整个地和完全地在一个时间点上存在于非交叉的各个空间区域。可是,唯名论者坚持,这种多次的区域性是不可能的。为了说明这点,他们指出,假若那是可能的,那么下述语句则可能是真的:

(1)红色离开自身十五英里。

(2)三角形这种形状既正在离开自身,又正在靠近自身。

但是,唯名论者认为,无需任何论证,我们都坚信,如果这些句子是可被理解的,它们却必然是假的。

在其他场合,我们发现,唯名论者根据下述理由反对一般,也就是,不可能不同义反复地解释性质、种类和关系的辨别条件(2)。按照唯名论者的看法,为了把某种事物引进本体论,仅当我们有准备地解释,什么时候我们有这种事物的单一成员,以及什么时候我们有不同的成员,我们才有权这样做。我们被告之,为一般提供非同义反复的辨别条件的试图遭遇到无法克服的困难。通过例证一般的事物,我们不可能完满地为一般提出辨别条件。也就是,当且仅当每个例证一般U的事物也例证一般U′时,我们却不能说U和U′是同一个一般。反之亦然。因为即使两个一般都被相同的事物例证,它们仍然可是不同的一般。譬如,例证人类这个一般的每个事物也例证无羽毛的两足动物,反之亦然。尽管如此,在此我们有两个不同的一般。使得人类区别于无羽毛的两足动物不是例证它们的事物集合,而是它们的内容。但是,为了解释什么是一般U,什么是一般U′,什么是它们的不同内容,我们需要引进其他的一般,而U和U′的定义包含这些一般。然而,仅当我们非常确定这些一般不是同一个一般,引进它们才能起到该作用。唯名论者还告诉我们,仅当我们已经具备了我们正试图提供的关于一般的辨别条件的解释,我们才能非常确定这些一般不是同一个一般。

在其他场合,唯名论者用前一章讨论的问题来批评唯实论。比如,我们遇到下列说法,形而上学的唯实论必然是倒退的,即当唯实论者通过性质、种类和关系的例证来解释属性相同和谓语时,他们陷入一种恶性的无限倒退。我们发现,唯名论者论证说,赞同形而上学唯实论的本体论就是称赞认识论的大灾难。因为如果唯实论者把一般表征为抽象的实体是正确的,那么,完全不可能解释我们这些个人还能在认识上接近性质、种类和关系。

我们已提及的各种批判也许解释了,对于多次可被例证的实体,人们感到了不安,然而,某个单独的批判或者所有的批判好像都没有完满地解释,为什么我们应马上抛弃形而上学唯实论。请考察第一种批判。其反对的意见是,由于把被例证的某个一般看作占据了不连续的或者非交叉的空间区域,唯实论者犯了一个必然的错误,也就是,在同一个时间点,某个单一的实体整个地和完全地出现不同和非交叉的地方。可是,这种反对意见只假定了,唯实论者承认一般是有空间区域的。一个一般自身位于它的例证事物所处的地方。虽然有些唯实论者已经愿意赞同这种说法,并不是所有的唯实论者都这样认为。譬如,罗素认为一般根本不占据空间,他还相信,强烈的直觉支持这种否定。他指出,“在北面”这个一般同爱丁堡和伦敦有关,但是,“我们没有在任何地方发现‘在北面’这种关系,它不存在于爱丁堡,也同样不存在于伦敦,因为它联系这两个地方,在它们之间,它是中性的。”(3)从这个例子出发,罗素形成一个普遍的判断,虽然例证一般的个别可占据空间位置,但是它们所例证的一般从来不占据空间。

现在,罗素的观点好像是前后一致的。如果它是的话,那么,唯实论者并没有承诺一般占据空间这种观点。所以,上述反对意见没有说明形而上学唯实论是有问题的。最多,它指出的问题是关于唯实论的其他版本,即它们认为,一般存在于其例证物所在之处。重要的是注意到,某个单一的实体在一个时间点占据两个或者更多的非交叉的区域是一种看法,仅当这种看法在事实上必然是错误的,上述反对意见才在很有限的方面是成功的。十分显然,承认一般占据空间位置的唯实论者会否定这一点(4)。他们会承认,在任何一个时间点,某个个别不可能整个地和完全地占据不同的非交叉的地方。此外,他们还主张,随同我们的哲学倾向只关注个别的空间位置,那种不可能性才导致我们断定更为普遍的看法必然是错误的。可是,唯实论者坚持,由于被个别所例证的一般的特殊本性,它们可以在某个时间点占据不同和非连续的空间区域。他们还认为,在表面上,诸如(1)和(2)此类的语句是很奇怪的,但是它不是来源于形而上学的不可能性,只是来自以下事实,因为关于空间位置的语句大部分都局限于个别,我们就错误地假定,控制个别占据空间的原理可被广泛地运用。

很难看出这种回答有什么错误。事实上,我们发现,唯名论者也承认这点。譬如,大卫·刘易斯是个忠诚的唯名论者,他告诉我们,“由于各个一般反复地出现,它们藐视了直觉原理。很明显,直觉原理是为个别而制定的,所以,那个反对意见没有伤害性。”(5)现在,我们可期望,唯名论者具有他们自认为成为唯名论者的强力理由。如果唯名论者自己承认,第一种反对意见是有限的,那么,很可能,这种反对没有确定拒绝形而上学唯实论而赞同唯名论的深刻理由。我认为,第二种反对也是如此。该反对开始要求普遍地解释辨别一般的条件。然后,它挑战唯实论者提出一种既非同义反复的,又不倒退的解释。有些唯实论者已经应付了这种挑战,他们试图提供唯名论者所要求的那类解释。通常说来,唯实论者认为,唯名论者对于辨别条件的要求是不恰当的(6)。他们承认,在有些情况内,提供非同义反复的辨别条件是可能的。数学家的集合就是一例。我们可以说,当且仅当集合α的每个成员是集合β的成员,那么,集合α同一于集合β。反之亦然。但是,唯实论者不认为,集合这种实例是典型的。我们发现,在许多其他的实例内,唯名论者所要求的辨别条件并没有提出来。然而,唯实论者坚持,在这些实例中,我们没有能力提供辨别条件并不等于辨别条件有问题。譬如,唯实论者会指出,有些实体(entities)如同物质对象一样不可能遭到反对,但是,为这些实体提供有信息的辨别条件的试图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也许,我们可假定,通过物体的时空位置,我们能够形成这些辨别条件。然而,唯实论者又指出,如果这种解释被认定为完全而普遍的,它也是同义反复或者倒退的解释。因为使得物体的辨别条件依赖于时空的辨别条件的任何解释必然面对下述异议,时空的辨别条件又依赖于物体的辨别条件。所以,由此可见,对于物体来说,同样不能提供唯名论者所要求的这种辨别条件。唯实论者却坚信,我们没有能力提供物体的辨别条件并不使得物体这个范畴的合法性成为问题。唯实论者争辩说,这仅仅说明,唯名论者对辨别条件的普遍要求是错误的。这样,唯实论者的结论是,如果我们不能为一般提供非同义反复的辨别条件,该事实并不能使得我们怀疑唯实论者对那个范畴实体的依靠。

也许,唯名论者不认为上述回答是完全令人信服的。但是,该回答的效力是把证明的重任转移到唯名论者的肩上。如果唯名论者的那个批判是决定性的反对意见,那么,我们需要唯名论者对其要求的辨别条件作出普遍的辩护。事实上,唯名论者几乎没有把它看作是整个研究计划的关键。假若唯名论者拒绝一般的基础主要同辨别条件有关,我们期望他们在此应该坚持不懈一点。合理的论断好像是,第二个反对意见也没有确定唯名论最基本的出发点。

正如我们在上一章所见,对于形而上学唯实论陷入恶性倒退这个异议,唯实论者已经十分重视。我们已提到,该异议可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唯实论者用一个实例令人信服地说明了,该异议的大多数版本都失败了。一般说来,他们承认,在范畴方面,假若例证作为一种关系性的概念和其他更熟悉的关系是一样的话,唯实论会陷入恶性的倒退。唯实论者认为,这个看法是形成理论上充足的唯实论应该符合的标准,而不是在驳斥他们的观点。唯实论者告诉我们,这种看法说明了,例证是一种接头或者黏合剂,而不是一种关系。现在,唯名论者大概发现,该异议的不同版本具备的效力大于唯实论者自身所承认的。唯名论者也许发现,唯实论者否认例证是一种关系,并且区分接头或者黏合剂和关系,这些做法是人为的。尽管面对唯实论者对此反对意见所说的,假若唯名论者仍然坚持,拒绝唯实论之本体论的第三个异议是不可攻击的,这将是很惊奇的。同样如此,在认识论方面,担忧我们不能接近抽象实体似乎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唯名论者应该马上拒绝多次被例证的实体(entities)。在唯实论的不同版本之间的辩论内,由于这些担忧起到了过分重要的作用,我们才假定它们代表了抛弃一切形式的唯实论的合理基础。

至今我们所考察的异议都没有完满地解释唯名论的吸引力。所有的反对意见都关系到唯实论的技术困难。可是,主要不是在技术上唯名论反对唯实论。我认为,唯名论的基本来源是某种形而上学研究的观念。依唯名论者所见,如同自然科学家一样,形而上学学者从事理论的创造。形而上学的各种理论确实是最一般的和最综合的,它们超过了专门的科学理论的一般性和综合性,但是,在这两种情况内,所进行的基本相同。有些现象需要被解释或者被理解,一种理论的产生就是企图提供所需的解释或者诠释。任何理论的中心是它所假设的特殊对象和结构。理论提供表征它的理论假设的本性和行为的原理,因而,说明它的假设如何用于解释构成此理论的领域或领地的现象。确证这些理论假设的基础正是它们在解释相关现象中所起的作用。在评估一种理论时,我们试图决定这些理论假设实际上解释它们应该解释的现象的程度。在这种场合,我们通常考虑相竞争的理论和不同的理论。这些理论都旨在解释来自同一领域的现象。我们把我们所选择的理论的解释力同它的竞争者的解释力相比较。当几个这样的理论具有大致相同的解释力,在决定我们的理论选择时,其他的因素将起作用。这些其他的因素根据实际情况而不同。但是,一个重要的考量总是理论的简单性。在其他方面都同等的情况下,我们偏好的理论应具有较少的理论承诺。我们偏好这种理论,它提出较少而不同的实体种类或种属。这样,在选择理论时,我们总是引用理论简单性或者格外谨慎这个原理。给予两种理论,我们所偏好的理论是,假设较少而不可归结的不同实体种类的理论。

现在,唯名论者所声称的是,关于理论选择的这些普遍考量使得形而上学的唯实论之本体论框架成了问题。唯实论之本体论代表一种接受两种范畴的本体论。它假设两种不可归结的实体(entities),也就是,个别和一般。然而,按照唯名论者,唯实论的两种范畴本体论所做的一切都可由另一种本体论来做,即后者只向我们承诺一种范畴实体之存在,也就是,个别的存在。那就是唯名论的本体论,它不再假设多次可被例证的实体。它的解释力同等于最好的唯实论的解释力。其结论是,基于理论的简单性,我们不得不选择唯名论,而不是它的竞争者,即唯实论。

这些关于理论构造和理论简单性的考量代表了唯名论研究的动力。唯名论的历史显示了这点。奥卡姆的威廉是最复杂而系统的中世纪唯名论者,他也是一切现代唯名论者的先父。在他的著作内,形而上学解释的简单性反反复复地被称赞为一种理论的美德(7)。事实上,简单性原理通常被叫做“奥卡姆的剃刀”,其含义是,当我们赞同此原理时,我们已承诺把没有起着重要的解释角色的实体从我们的理论内剃掉。在奥卡姆自己的形而上学内,被理解为非语言实体的一般是这把剃刀的第一位牺牲者。大概,在以后的每种唯名论的理论中,带有奥卡姆这个名字的这类原理都被用来确证,我们应抛弃多次可例证的实体。当然,前所谈到的困难在唯名论反对唯实论时扮演了某个角色,但是,一般说来,它们被表述成缺乏正式理论论证的实例,这些论证同假设多余或者不必要的实体的理论有关。其教训好像是,不起作用的实体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实际上,它们可造成很多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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