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绝对与绝对理性
与其他绝对唯心主义者相似,希科克也十分重视“绝对”和“绝对理性”这两个概念。在《理性的逻辑》一书中,他对“绝对”这个概念作了这样的界说:“通常所说的‘绝对’(the Absolute)这个词,作为从人类经验中引出的一种抽象而言,是一个关于纯粹存在的概念,在这种存在中,一切属性都被抽去。这种抽象达到如此稀薄的边缘,如此细微的颗粒,以致不能对它作出任何描述。对一切肯定的占有所作的这样一种否定,就是抽象逻辑所能发现的那种作为宇宙的创造者的终极之物。”[5]他认为没有任何思维能够从绝对中作出任何判断,也不能在绝对中找到任何意义。可是,绝对作为永恒的理性而言,则是无限占有的一种具体表现,它在自身中具有对宇宙的存在而言至关重要的全部内容,以及宇宙的各种机械的、本能的、可感受的和可信赖的原动力。
希科克接着提出“绝对源泉”(Absolute Source)这个概念。在他看来,“精神之父”是高于宇宙的,它是宇宙的独立的创造者和支撑者。人的感性部分是动物性的心灵,而人的理性部分则是人的精神。在每个人的人格的未来经验中,心灵和精神必然共同处于统一之中。人的理性来自一个并非被创造出来的绝对源泉。
对于“绝对理性”(Absolute Reason)这个概念,希科克作了这样一些界说。首先,绝对理性是“自我本质的”(self-essential)。有限理性知道它自身的存在依赖于一个更高的源泉,而一切不服从于理性的东西都是反理性的,因此理性不可能来自非理性。在有限理性之上必然有一种绝对的理性,绝对理性就它自己的本质而言必然是独立的。其次,绝对理性在本质上是“自我明智的”(self-intelligent),这就是说,绝对理性纯然作为理性而言必定知道关于它自身的一切,知道它的知识会促使它的活动去完成的一切,因此,绝对理性必然是绝对地自觉的。再次,绝对理性还是“自给自足的”(self-sufficient),这就是说,绝对理性对于活动的迫切要求必定使它有能力去实现它的目标,执行它自己的使命。再其次,绝对理性还是总处于充分的“自我占有”(self-possession)之中,因为,在绝对理性中,要进行活动这种迫切要求是一条绝对命令,这条命令来自一种自觉的内在价值,而不是来自任何外在的权威,绝对理性始终是一种自律(selflaw),它定能实现它的各种迫切要求。绝对理性又是自我决定的,这也是独立的自我的尊严所在。自我只是提出要求,只有自我才能完成自我所需要的一切。最后,绝对理性是一种自由的、自我认可的原动力。绝对理性的那种永恒的自我占有使它获得一种坚持要实现自己目标的持续意向,这样一种持续意向是一种自由意志,也是一种始终正直的意志。
希科克还分析了绝对理性的活动。在他看来,自由理智(free intelligence)只有在主观地占有一些清晰观念的条件下才能有成效地活动,绝对理性为了给它自身提供那样一些观念,必须完成下述三种相互联系的活动:一种活动是把一些杂多的要素看作一切观念的混杂的内容;另一种活动是从这些杂多的要素中挑选出一些为这个特殊观念所必需的特殊要素;还有一种活动是把那些挑选出来的要素组合为自我融贯的个别观念。没有这三种活动,就不能在任何理性意识中形成完整的观念。这三种活动必须是既容易区别开来,又是相互协调一致的。在这里,无论是对杂多要素的理解或者是把所需要的特殊要素挑选出来,都仍然是不充分的;只有在理性的把握中把这些特殊要素组合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时,才能获得充分的认识,在这种把握中使杂多要素真正获得个体性。因此,绝对理性在向它自己提供一些实际观念时,它本质上是这三种协调一致而且结成一体的活动。
在希科克那里,绝对理性也就是绝对的造物主,就是上帝。他说:“上帝作为绝对理性,知道他自身,知道他自己的内在优越性和存在价值,从而也知道什么应归因于他自身。因此,他要为他自己的荣誉和尊严而活动的要求,必然是他的最终的和极其概括的迫切要求。”[6]绝对理性为了达到他的最终目的,他必须控制他所创造的一切。上帝通过理性来控制人,通过必然联系来控制自然界。具体说来,绝对理性作为造物主必然要通过力来控制物质,通过本能来控制植物的生命,通过感觉来控制动物的生命,而人是有精神的,因此需要通过理性来控制人,理性能够控制人的情感。物质、植物生命以及动物生命都是理性用以实现其统治的手段。他说:“一切无机的物质和有机的生命就是自然,上帝是通过他自己的必然联系来控制自然的;一切理性的存在都是超自然的,上帝通过对理性本身的道德兴趣和宗教兴趣来控制一切理性存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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