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或信号

指号、象征或信号

假如我在沿着一条山道行走，看见一堆大约18英寸高的石头，我把它当作我仍然行走在山道上的符号(sign)。我还会向前看，试图看见另外一堆石头或者树上的标记，以此确认这条山道的延伸。这堆石头不是语词，也不是图像;它是另一种符号。在现象学中，这样的符号被称作指号(indication)，但是我们也可以将其称作象征或者信号。它们带出另一种意向性，即象征的或者指示性的意向性。

指示性符号一般把我们指向缺席的对象(一缕头发使我们回忆起某个人，一面四星旗代表一位陆军上将)，这一点和语词相似，但是也有不同之处，因为它们没有非常明确地具体指定我们如何去意向那个对象。它们只是让心灵想到被指示的对象。相反，语词通常为我们联结对象;它们给对象命名，然后就该对象有所言说。在命名某事物的时候，我们通常准备用它进行述谓，而且，即使单个的词语通常也呈现在某个方面上的对象(“dog”［狗］和“cur”［杂种狗］指称同样一种动物，但是带有不同的含义)。不过，象征仅仅使我们指涉对象并且止步于此。它只是标示对象并且把对象带给我们的心灵，但是没有对该对象做出任何具体的限定。

指示性符号和语词之间的一个重要差别在于，前者没有进入句法，而后者本质上是句法性的。象征没有进入语法。的确，一个指号可以引向另一个指号(这一堆石头使我们寻找下一个山路标识，赛跑的发令枪声要求赛程结束时的挥旗信号)，然而这是串联(concatenation)而非句法。没有不同的方式可以把一系列象征组合起来;它们只是按顺序放置，比如放在赛跑的起点和终点。语言中的句法则容许很大的灵活性;我们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方式来意向一个事物，因为我们能够通过语言的语法来联结它，但是象征却没有任由我们以这种方式来塑造事物的在场。它们只是把事物带向心灵，使我们想到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