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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与心灵

时间:2023-09-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苏格拉底 我认为,那些产生或不产生恐惧的事物是可怕的和有希望的;恐惧不是对现在的恐惧,也不是对过去的恐惧,恐惧是对未来和被期望的罪恶的恐惧。苏格拉底 人人都知道,爱情是一种欲念;人人都知道,连没有爱情的人们对于美好的东西也有欲念。苏格拉底 人们对此作何解释呢?苏格拉底 分别通过视觉器官、听觉器官而去知觉,然后一统加以思考的东西,不能一统通过其中之一器官去知觉。苏格拉底 说得对。

恐 惧

尼西亚斯 我不把不惧怕危险的动物或其他东西称作是勇敢的,因为它们对危险根本一无所知,只能说它们是无恐惧的和无感觉的东西。你(拉黑斯)能设想,因为小孩子不知道什么叫危险,所以,他们什么危险也不害怕,而我就可以说小孩子是勇敢的吗?在我看来,无恐惧感和勇敢之间是有区别的。

《拉黑斯》

苏格拉底 我认为,那些产生或不产生恐惧的事物是可怕的和有希望的;恐惧不是对现在的恐惧,也不是对过去的恐惧,恐惧是对未来和被期望的罪恶的恐惧。

《拉黑斯》

愤 怒

雅典客人 那么,让这个成为关于相互攻击的法律吧,它与所有的问题有关:没有人应该用恶语对待另一个人;当一个人同另一个人争论时,他要在争论中和人们做到教学相长,他要避免恶言恶语伤人,因为人们彼此诅咒,以女人的习气彼此诽滂和谩骂,以及相互轻视,那么,最大的敌视和仇恨就会在这些行为中爆发出来。说话者虽满足了他的愤怒,却暴露了他本性中最劣等的因素。靠从丑恶的想法中获取快乐以促发愤怒,使先前因教化而文明化了的那部分灵魂生气发怒,这样,他就生活在一种野蛮的和乖僻的状态下,并要为他的愤怒付出痛苦的代价。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讲对方一些可笑的话。没有一个有爱取笑他人习惯的人,会不失掉美好的和诚挚的感情,或者失去大部分崇高的天性。

《法律》

欲 望

苏格拉底 人人都知道,爱情是一种欲念;人人都知道,连没有爱情的人们对于美好的东西也有欲念。那么,没有爱情的人和有爱情的人应该怎样区别呢?我们须想到我们每个人都有两种指导的原则或行为的动机,我们随时都受它们控制,一个是天生的求快感的欲望,另一个是习得的求至善的希冀。这两种倾向有时互相调和,有时互相冲突,有时甲占优势,有时乙占优势。若是求至善的希冀借理性的援助,引导我们趋向至善,那就叫做“节制”;若是求快感的欲念违背理性,引导我们贪求快感,那就叫做“纵欲”。纵欲有多种名称,因为它有多种形式,某一种形式显得特别刺目时,犯那毛病的人就因而得到一个不很光荣的称号。例如食欲若是压倒了理性和其他欲念,就叫做“饕餮”,犯这毛病的人被叫做“饕餮汉”。若是饮欲挟暴烈的威力使一个人贪酒,那也是一个称号,用不着说。其他可以由此类推,有一种癖嗜,就有一种名称。我这番话的意旨你大概已经明白了,它是很明显的。不过默契不如言喻,我还是明说为是。有一种欲念,失掉了理性,压倒了求至善的希冀,浸淫于美所产生的快感,尤其是受到同类欲念的火上加油,浸淫于肉体美所产生的快感,那就叫做爱情。

《斐德罗》

苏格拉底 人很渴,却又不要饮水,有此事吗?

克劳孔 有的,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苏格拉底 人们对此作何解释呢?你们会说,某人的灵魂中有某种东西要求他去喝,而另外一种东西禁止他去喝,不但如此,后者还远强于要他饮水的原则,是这样的吗?

克劳孔 我想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 禁止的原则来自理性,要求和诱惑来自情感和疾病。

克劳孔 显然如此。

苏格拉底 因此,我们可以明确地假定,它们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它们相互是有区别的。一种是人用理性考虑问题的,我们可称它灵魂的理性原则,另一种是爱、饥和渴,以及感觉到其他各种欲望活动的原则,我们可称它非理性原则或欲望原则。它是各种快乐和满足的混合,是这样的吗?

克劳孔 是的,我们应假定它们是不一样的。

苏格拉底 最后,我们要肯定,在灵魂中存在着两种原则。那么,情感或说精神是什么呢?它是第三种原则吗?或者它只类似于前两者中的某一原则吗?

克劳孔 我的倾向是,它类似于欲望。

苏格拉底 这使我想起听来的一个故事,我认为是真的。故事是这样的,列昂尤斯,哀克林的儿子,一天从庇瑞乌斯来此,在北城墙外,见有些尸体停在法场上。他有一种想去看看的欲望,但又很恐惧。在一段时间里,他趑趄不前,用手蒙上了眼睛,最后,欲望变得更强烈了,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向死尸跑过去,说,看啊,多可怕呀!

克劳孔 我也听过这个故事。

苏格拉底 这个故事的真意在于,愤怒与欲望虽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但有时愤怒与欲望可以同时起作用。

克劳孔 是的,故事的意思就在于此。

苏格拉底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我们常看到,当一个人的欲望很强烈,胜过他的理性时,他会骂自己,并对他内心中的强烈欲望感到生气。在这场斗争中(斗争就像一个国家中各派的争斗一样),他的精神总是在理性一边,而感情化的东西,或说欲望参与的精神化的成分,当理性决定它不应遭到反对时,则是一种我认为你根本没在你身上看到过的情况。我觉得其他人也没这样的经验。

《国家》

雅典客人 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数量很少,他们极少接受大自然的馈赠,而是教育训练的结果,当受到需求和欲望的攻击时,他们能够控制自己,并信守中道;当他们可能挣得一大笔钱时,他们的欲望是清醒的,宁愿适可而止而不求多。这类人是很少的,多数人则正相反:他们的欲望是无限的,当他们只能得到中等数量的东西时,他们却想要得到无限多的东西。

《法律》

欢喜·悲伤

雅典客人 真正的生活不在于去寻求快乐,反过来,也不在于完全回避痛苦,而是应该坚持一种中庸的状态。

《法律》

骄傲自卑

苏格拉底 凡是对自己抱有这种错误的妄自尊大的想法的人们,像其余的人们一样,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人必然是有势力的,另一类人正相反。……有这种妄自尊大想法的人如果没有势力,不能替自己报复,他们受到耻笑,这种情况可以真正称为滑稽可笑。如果这种人有势力,能替自己报复,你就可以很正确地说他们强有力,可怕又可恨,因为强有力者的无知,无论是实在的还是伪装的,都有伤害别人的危险,而没有势力者的无知就是滑稽可笑而已。

《费雷波》

理 智

苏格拉底 请告诉我:知觉物体是热的、硬的、轻的、甜的,知觉这些物的属性所通过的器官,你是否认为也属于身体,或属于其它某物?

泰阿泰德 当然,属于身体。

苏格拉底 你肯不肯承认,通过某一种器官知觉到的不得通过其它器官,如通过听觉器官的不得通过视觉器官、通过视觉器官的不得通过听觉器官。

泰阿泰德 为何不能承认?

苏格拉底 分别通过视觉器官、听觉器官而去知觉,然后一统加以思考的东西,不能一统通过其中之一器官去知觉。

泰阿泰德 不能。

苏格拉底 关于声与色,不能一统加以思维,首先,你认为这二者存在吗?

泰阿泰德 是的,存在。

苏格拉底 其次,你是否认为二者当中之一与另一个有区别,而各自与自身同一。

泰阿泰德 当然。

苏格拉底 再次,认为二者合起来为二,各自为一?

泰阿泰德 当然。

苏格拉底 也能辨别其相似与否吗?

泰阿泰德 也能。

苏格拉底 凡关于二者的共性,通过什么器官去感觉,然后加以思考?二者的共同之处不能通过视觉或听觉而后加以概括。另一点足以说明我的意思:声与色若有甘苦可辨,不必说,你知道通过什么器官去辨其甘苦,显然不通过听觉器官和视觉器官,而是通过另一器官。

泰阿泰德 不用说,通过舌的器官。

苏格拉底 说得对。通过什么器官而后施展融会贯通之能力,而后知晓声色及一切物之共性,如所谓“存在”、“不存在”与刚才关于声色所说的那些情形?你能否指出,有什么器官适用于这些共性,通过什么器官可以一一知觉它们?

泰阿泰德 你指“存在”与“不存在”、“似”与“不似”、“同”与“异”、单一物与多数,显然也指“奇”与“偶”及其与之相关的其它概念;问通过身体上的什么器官,以心灵去知觉此种种共性。

苏格拉底 你领会得及其透彻,所问正在于此。

泰阿泰德 对着上帝,我说,苏格拉底,我指不出;似乎绝无特殊器官专作领略事物的桥梁,犹如感官之各司所职;我想心灵自有其机能,以潜观默察一切事物的共性。

《泰阿泰德》

感觉·知觉

苏格拉底 凡通过身体而后到达心灵的东西,人与动物都具有天赋能力去感知;至于思考这种感受的存在与功用的能力,却需要经常苦练,并加以后天教育,才能培养起来。是不是这样?

泰阿泰德 毫无疑问。

苏格拉底 不能理解物的“存在”,还能理解物的真理吗?

泰阿泰德 不能。

苏格拉底 不能掌握物的真理,还能认识物体吗?

泰阿泰德 不能,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然而知识不存在于对事物的感受中,却存在于由感觉而引起的思想中;显然,由思想能理解事物的“存在”与事物的真理,由感受则不能。

泰阿泰德 显然是这样。

苏格拉底 它们彼此之间既有这样大的差别,还能赋予它们以同样名称吗?

泰阿泰德 的确不妥。

苏格拉底 视觉、听觉、嗅觉、冷热感觉,它们应有什么名称?

泰阿泰德 除了叫做知觉,还能有何名?

苏格拉底 统称为知觉?

泰阿泰德 当然。

苏格拉底 我们说,由感觉不能获得事物的真理,因为由此不能理解事物的“存在”。

泰阿泰德 不能。

苏格拉底 便也不能获得有关事物的知识。

泰阿泰德 也不能。

苏格拉底 泰阿泰德,知觉与知识断非同物。

《泰阿泰德》

记 忆

苏格拉底 告诉我,看我是否有理;以前所不知的,能否学而知之?

泰阿泰德 当然能够。

苏格拉底 能否学会一事又一事?

泰阿泰德 为何不能?

苏格拉底 为便于讨论,假设我们心中有块腊板,不管它是大是小,也无论它是刚是柔,是纯色的还是杂乱的,它各方面都不过分。

泰阿泰德 懂了。

苏格拉底 我们说,这是诸缪斯[1]之母——谟涅摩绪涅[2]——所赐与的。我们所见所闻,或心中所想的,若要记住,必须事先有这块腊板,把知觉意念刻于其上,如刻印一般,痕迹尚存,所刻的就能回忆、牢记;刻后磨灭,或刻不成的,便无法记忆。

《泰阿泰德》

让我们用梦来占据心灵,犹如白日做梦者习惯于在独自行路时做梦一样;因为在发现任何手段来实现其愿望之前——这一点从来不使他们为难——他们宁愿不去设想各种可能性;而是假定他们所愿望的东西就是已归属他们的东西,他们计划着去实现愿望,沉溺于细致琢磨如果他们的愿望实现他们将会做什么。

《国家》

当理智,人和统治力量都入睡时,我们自身中的野兽就开始吞食酒肉,干扰并惊醒睡眠,满足他的愿望;任何一种可以想象的罪行,在这样的时候,人都会愿意去触犯。……

但是当一个人的脉搏健稳而有节制,临睡前他又唤起了他的理智之力,给理智灌输了高贵思想和探寻性观念,他便能掌握自己,陷入沉思;经过最初沉溺于感官,既不过分也不欠缺,而是刚好足以使其入睡,并使其受到限制,不让它们的享乐和苦痛干扰高层原则——他把这些原理孤立地弃于抽象之中,自由自在地去深思和追求关于未知的过去、现在、将来之知识:这时,他已经再度减缓了激情的因素,为了要与人争辩——我要说,在安抚这两个非理性原则之后,这时,他提出了第三个,那就是理性,然后他采取其余的,正如你所知,他最接近于获得真理,最不可能得到关于谬误和无规则幻象的报告。……

我在说这些的时候,已经陷入了循环;我所要引起注意的观点是,在我们所有人心中,即使是在善良的人心中,都存在一种无规则的野兽本能,它在人入睡时出来活动。

《国家》

疯 狂

苏格拉底 说到疯症,有两类:一类产生于人的弱薄,另一类神圣地揭示了逃离世俗风尚束缚的灵魂。

斐多 这是真的。

苏格拉底 这种神圣的疯症又可分为四种:预言式的、发端式的、诗风格的、性爱的,由四位天使分别掌管着;第一种是阿波罗的灵感,第二种是戴爱尼索斯的灵感,第三种是缪斯的,第四种是阿佛洛狄忒和爱诺思的。在描述第四种疯症时(据说那是最美好的一种疯症),我们将谈到情爱,我们在描绘它时引入许多可信的甚至真实的(但也可能有些是假的)神话传说,那也是一首爱情的赞美诗,爱情既属于天主也属于我,斐多,是对我们的孩子的慈爱护卫,对爱情,我们要在精致而庄严的弦乐中唱上一首赞歌。

《斐多》

【注释】

[1]希腊神话中司文艺美术音乐等之九女神。

[2]希腊神话中司记忆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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