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同时性与历时性的消解
如何破解历史主义的意识形态?阿尔都塞着重分析了同时性和历时性概念,指出二者是意识形态化的同质的认识,是“错误的认识”。“因为如果把它当作一种认识,那么我们就会陷入认识论的真空,也就是说陷入一种厌恶真空的意识形态,或者更确切地说,完全陷入关于历史的意识形态概念,从而把历史的时代看作既是同质连续的又是自身同时代的。”[1]同时性和历时性的概念作为认识论的概念,是一种时空的同质充盈。它在对历史的“本质切割”基础上确立历史的同质本质,或者说确立一个作为标准而存在的时代。以这个标准来衡量历史事件的提前、延后,这是一种形而上学的同一的历史观。
首先,就同时性来说,同时性是对认识对象的认识,“同时性的目的与作为现实对象的对象的时间上的现实存在无关,相反,它涉及的是另一种类型的现实存在和另一个对象的现实存在:不是具体对象的时间上的现实存在,不是历史对象的历史现实存在的历史时代,而是理论分析本身的认识对象的现实存在(或‘时代’),是认识的现实存在。”[2]阿尔都塞在界定了同时性的对象不是“具体的时间上的存在”基础上指出:“同时性不是这种具体的共同存在,而是对认识对象的复杂性的认识,正是这种认识产生了对现实对象的认识。”[3]有了这个划界后,阿尔都塞指出,同时性是作为标准的时代与自身同时代性的意识形态概念,其假定有一个时代本质的存在。
其次,就历时性来说,历时性是建立在同时性的意识形态基础上的,是建立在同质时间观基础上的。“历时性被归结为事件,被归结为事件对同时性结构的作用。这样,历史就成为在时间的虚无的连续中基于偶然的原因出现或消失的意外、巧合和孤立的事实。”[4]对此,阿尔都塞提出了尖锐的问题:“通过什么奇迹,一个虚无的时代和转瞬即逝的事件可以引起同时性在结构上的解体和重构呢?”[5]什么来保证同时性解体后又重构了一个本质同一的同时性,从而在同时性基础上形成历时性呢?问题的关键是要批判形而上学的同一性思维,认识到同时性的真正所处场所,这样历时性的意识形态幻象也就一目了然了。
因此,阿尔都塞多次强调马克思的认识论断裂的意义也就在于此。青年马克思还在以异化、扬弃异化和人的类本质的复归为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和旨趣,其中包含的是在历史的同时性分析和历时性连续发展中完成历史本质和人的本质的同一,《手稿》是断裂前的作品却离黑格尔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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