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巴哈哲学表达出生存论的性质,但很难说是完成了的生存论。费尔巴哈为了与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德国思辨哲学区别开来,在表述上他采用美文学的方式,在哲学方法上采用直观的方式。在费尔巴哈看来,黑格尔哲学不是直接从感性的存在出发,因而还是一种经过中介的哲学。黑格尔设定了思维与存在的分离,思维只有经过中介,不断地建立与存在的和解才能达到更高的存在。但是在费尔巴哈看来:“一个东西只有当它不再是凭借中介的,而是直接的东西时,才是真实的”[56]。因此,“那种以自身为中介的真理,还有带着它的对立物的真理,是从这种对立物开始的,不过这种对立物后来被扬弃了。可是如果这种对立物是一种将被扬弃的,将被否定的东西,我们何以还应当从它开始,何以不应当立刻就从否定它开始呢?”[57]费尔巴哈显然对黑格尔的中介的抽象感到不满,他认定黑格尔哲学使得存在与本质的分离的这种抽象,“就是假定自然以外的自然本质,人以外的人的本质,思维活动以外的思维本质”[58]。他认为黑格尔尽管又试图使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但是这种间接的方式“缺少直接的统一性,直接的确定性,直接的真理”[59]。费尔巴哈抛弃这种抽象性,就要确立存在的独立性,建立一种思维和存在直接合一的新哲学、新宗教。他认为“存在是从自身、通过自身而来的——存在只能为存在所产生。存在的根据在它自身中,因为只有存在才是感性、理性、必然性、真理,简言之,存在是一切的一切”[60]。
但是由于直观的思维方式使得费尔巴哈在社会、国家领域无法获得丰富性,恩格斯说费尔巴哈的人是“从一神教的神羽化出来的”,因为相比较于黑格尔的法哲学从抽象法到道德、伦理的发展包含了整个领域的丰富性,而费尔巴哈“就形式讲,他是实在论的,他把人作为出发点;但是,关于这个人生活的世界却根本没有讲到,因而这个人始终是在宗教哲学出现那种抽象的人”[61]。因而与黑格尔哲学相比,“费尔巴哈惊人的贫乏又使我们诧异”[62]。所以可以说为黑格尔强大的历史哲学所扬弃的谢林的直观的思维方式在费尔巴哈这里又以感性的人的方式得到重现,而马克思的关于人的概念则是在费尔巴哈所开创的路径中展开人的历史性。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