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总是美好的回忆

我们之所以是我们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就取决于所有我们学到的东西和记忆到的一切。

——坎德尔（Eric R. Kandel）
奥地利裔美国神经科学家，2000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

记忆一直引起人们的好奇，人们一直想搞清楚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代记忆研究的领军人物坎德尔说过：“记忆总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试想一下，你可以随意回想起在遥远的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例如，你中学或者大学生活的第一天，你的第一次约会，或是你的初恋。在回忆的过程中，你并不仅仅是记起某件事情，同时也在重新体验这件事情发生时你的所见所闻所感，当时的情景氛围、具体的时间地点、聊天的内容，甚至是你的情绪状态。回忆也可能是对过去某段记忆的重新塑造，有时记忆也会被歪曲。回想过去的某段经历恰如一种精神之旅，它使我们穿越时空限制，并且能够在完全不同的维度之间来去自如。”⁽¹⁾

与此同时，一般人有时把记忆想象得太简单了。有一次，《科学美国人心智》（Scientific American Mind）的一位记者问了坎德尔一个问题：“我们常常会以为记忆就像是某种图书馆，在里面储藏了许多有关境遇和事实的记录，而当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把它们调出来。这样的比喻是否恰当？”他的回答是：

不对！记忆根本就不像这样。人的记忆总是在变。每次当你回忆某件事的时候，你总是部分地按照你回忆时的境遇而稍有改变。这是因为脑中储藏的东西并不完全像书面文字材料。它总是由过去经历的许许多多方面混合而成，其中包括：形象、感受、话语、事实和凭空想象。“记忆”确实是一种“重组”。⁽²⁾

记忆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尽管经过几代科学家的艰苦努力，现在我们对记忆之谜已经有了许多了解，但是依然存在大量未解之谜。本章的内容就是要介绍人们对这个千古之谜的上下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