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自己身处世间,毫无力量,如岩石般一动不动,像原木一样愚钝。”
尼古拉斯·马勒伯朗士(Nicolas Malebranche,1638—1715)
《关于宗教和形而上学的探讨》
(Dialogues on Metaphysics and Religion)
正如我们已经所见,笛卡尔的二元论把精神和物质看作两个完全不同的实体—但它们是怎样相互作用的?作为笛卡尔的追随者,并且同样热衷于捍卫灵魂的存在性,尼古拉斯·马勒伯朗士也赞同二元论。笛卡尔对于精神—物质互动问题的解答有些模糊—不知何故,精神和物质“混合在一起”,或在大脑中相互作用—而马勒伯朗士提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解答:从来就没有互动。
不仅仅精神和物质之间没有互动,在物质客体之间或精神(思想)之间也同样不存在互动。所以,因果关系并不如我们所想:我认为,当我决定伸手去拿某物时,是我独立的思想和意志使我的手移动的。然而,实际情形是:通过他的全能,上帝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联系,把我们后来认为的“原因”和“结果”连接在一起。因此,当我想拾起某物时,上帝把我的手移向我想要的那个物体。然而,从宽泛的意义上来说,上帝也移动每个与其他物体相互作用的物体—所以,实际上,我们所认为的自然法则事实上是上帝的行为。
这个观点被称为偶因论,因为上帝干预每一个需要进行互动的偶然事件—因为自然法则一直在运作,所以干预似乎总在同时进行。然而,这种说法不仅让不信者难以接受,即使是在其自身所处的那个时代也是备受争议的。首先,简单地假设存在一些相互作用似乎更直截了当:我们为什么应该相信上帝会为精神和身体“精心设计”如花样游泳选手那样的同步舞蹈动作?第二,这似乎没有留给我们自由意志的余地,因为上帝造就了一切。既然如此,上帝不就应当为人类的一切行为,包括那些恶的行为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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