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海上的水手,重建船只时绝对不能从头开始。一个横梁被拿走新的一根必须马上补上,因为这是支撑船体剩余部分的支架。通过这种方式,使用老的横梁和漂浮的木头才可以造出全新的船,但是只能逐步重建。”
奥图·纽拉特(Otto Neurath,1882—1945)
《经验主义和社会学》(Empiricism and Sociology)
奥地利哲学家、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奥图·纽拉特是逻辑实证主义的创始人之一。然而,他后来否定了逻辑实证主义的基本原理(受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的早期观点的影响),并且采用了新方法。
早期维特根斯坦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语言和现实之间一定有一个直接的联系。所以,为了便于沟通,语言的结构必须以某种方式与现实的结构保持一致—否则,我们如何谈论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如果我们的思想观念不是现实的反映,那么还不如说它们是彻头彻尾的虚构或谎言。
但是,什么是事实?如果我说,“吉姆老了”,这句话指的是什么事实?我可能看到吉姆有灰白头发等等,但是,这并不一定能让我得出他老的结论。如果别人看见吉姆,他们会碰到同样的“事实”吗?不一定—在一定程度上,这是解释的问题。问题是:似乎并不存在一个与我的观点一致的事实的、中立的世界。
如同纽拉特之船隐喻所阐明的,纽拉特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然而,笛卡尔与之相反,例如,他希望从基础的真理建立现实的知识,纽拉特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语言就像一艘我们用来驶向现实的船,如同在航行中我们不能造船一样,我们也不能为知识建立完全理性的基础。我们可能偶尔改进某些观念(加一两个木板),但是我们不能重新开始。语言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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