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资产阶级革命时间表

2．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总路线和基本纲领

（1）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总路线

中国共产党人不仅要参加民主革命，还要领导这一革命赢得胜利，为此，他们制定了一条符合中国革命发展规律的民主革命的总路线，正确解决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对象、任务、动力和领导权等一系列基本问题。

①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对象

分清敌我友，是中国革命的首要问题。中国革命的对象是谁？毛泽东指出：“因为中国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就决定了近代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必然是帝国主义和中华民族的矛盾，封建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矛盾。因此，中国革命的对象就是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就是帝国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和本国的地主阶级。因为，在现阶段的中国社会中，压迫和阻止中国社会向前发展的主要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它们二者。二者互相勾结以压迫中国人民，而以帝国主义的民族压迫为最大的压迫，因而帝国主义是中国人民的第一个和最凶恶的敌人。”^[1]

中国共产党在诞生前后，受列宁关于民族和殖民地问题理论的启示，认识到中国人民所受的最大痛苦，不是一般的资本主义剥削，而是帝国主义的压迫和封建军阀的统治。1922年7月，中共“二大”揭示了中国社会的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质，提出了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的“民主主义革命运动是极有意义的”。党的最高纲领是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但是现阶段的革命纲领是：打倒军阀，建设国内和平；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的完全独立；统一中国为真正民主共和国。这是中国走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不可超越的一个阶级。在全国人民面前破天荒地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纲领，解决了80多年没有弄清楚的革命对象问题，为中国革命指明了方向。同时也表明，中国共产党在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道路上迈出了可贵的第一步。

新民主主义革命为什么要反对帝国主义？这是因为，帝国主义列强侵入中国的目的，绝不是把封建的中国变成资本主义的中国，而是要把中国变成他们的半殖民地和殖民地。西方列强侵略中国，虽然客观上给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创造了一定的条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但这与西方殖民主义者叫嚷的“侵华有功”是截然不同的。帝国主义通过野蛮的侵略战争，强迫中国签订不平等条约，从各方面控制、操纵中国，最终从中国获得最大的利益。对中国人民来说，反对帝国主义，就是要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推翻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一切特权，实现中华民族的完全独立。

在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是贯穿始终的。但由于各个阶段的形势和主要的斗争对象不同，反帝的对象也有所不同。而且，因各阶段帝国主义侵略和压迫中国的形式不同，中国人民反帝的形式也不一样。当帝国主义向中国发起侵略战争的时候，中国人民进行民族战争去反对帝国主义。抗日战争就是这样的民族解放战争。当帝国主义用政治、经济、文化等非武装的方式侵略中国的时候，国内的反动统治阶级就会向帝国主义投降，二者结成同盟，共同压迫民众，这时候，中国革命往往采用国内战争的形式，去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阶级的同盟。国民革命、土地革命和全国解放战争就是属于这种情况。中国人民反对北洋军阀和国民党新军阀的斗争，间接地也是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

封建剥削制度是帝国主义统治中国的主要支柱和中国封建军阀实行专制统治的社会基础。地主阶级控制着广大农村的基层政权，充当各级政府的官吏，许多官吏又去农村购置田产，成为新兴地主。北洋军阀和国民党新军阀都是依靠地主阶级来实现对全国的统治的。

封建主义的统治也是经济现代化和政治民主化的主要障碍，是中华民族进步的拦路虎。封建剥削制度的残酷性和封建经济自给自足的特点，使中国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人民生活极度贫困。反对封建主义，从根本上说，就是要在经济上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尤其是地主土地所有制，就是要在政治上消灭军阀的专制统治，消灭地主阶级，解放生产力，为中国的经济现代化和政治民主化创造条件。

毛泽东指出，中国革命既是对外推翻帝国主义压迫的民族革命，又是对内推翻封建地主压迫的民主革命。中国革命的两大任务，是互相关联的。如果不推翻帝国主义的统治，就不能消灭封建地主阶级的统治，因为帝国主义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主要支持者。反之，因为封建地主阶级是帝国主义统治中国的主要社会基础，而农民则是中国革命的主力军，如果不帮助农民推翻封建地主阶级，就不能组成中国革命的强大的队伍而推翻帝国主义的统治。所以，民族革命和民主革命这两个基本任务，是互相区别、互相统一的。

必须指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对象是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而不是一般地反对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中国资本主义分官僚资本主义和民族资本主义两部分，中国资产阶级分为官僚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两部分。民族资产阶级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动力之一，而官僚资产阶级依附于帝国主义并为帝国主义所豢养，则是革命的对象。

反对官僚资本主义，并非因为它是资本主义，而是因为这种资本主义同外国帝国主义、本国地主阶级和旧式富农密切地结合着，具有买办性、封建性、垄断性。因此，反对官僚资本主义是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的基本内容之一。

1948年4月，毛泽东《在晋绥干部会议上的讲话》明确地把官僚资本主义列为革命的对象之一。指出，新民主主义革命所要推翻的敌人，只是和必须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些敌人的集中表现，就是蒋介石国民党的反动统治。

②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权

新民主主义革命总路线的核心是“无产阶级领导”，就是说新民主主义革命是无产阶级领导的，这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区别于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根本标志。

社会革命的一般规律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由资产阶级及其政党领导，无产阶级革命由无产阶级及其政党领导。那么，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为什么必须由无产阶级领导呢？

中国革命的对象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异常强大，而且勾结在一起。中国要获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阶级，联合各革命阶级，才能完成这一艰巨任务。

中国资产阶级应当担负起反帝反封建的民族民主革命的领导重任，中国资产阶级也确曾为此努力过、奋斗过。但历史证明，中国资产阶级没有能力担负中国革命的领导责任，资本主义道路走不通。中国革命客观上要有新的领导阶级，走新的道路。中国无产阶级正是顺应时代的要求，成为中国革命的领导阶级。

中国无产阶级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不仅是无产阶级的特性、中国历史的要求所决定的，而且，坚持无产阶级对于民主革命的领导权，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则。还在资产阶级革命的时代，马克思恩格斯就曾不止一次地强调，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一定要保持自己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的独立性。列宁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领导权的思想，指出，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无产阶级及其政党不仅要参加本国的民族解放运动，而且要努力掌握对运动的领导权。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从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基本国情出发，不断探索和总结中国革命斗争的实践经验，系统地论述了无产阶级在民族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问题。

无产阶级领导，还是资产阶级领导？这是区分新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根本标志，也是革命成败的关键。毛泽东指出：“由于无产阶级的领导，根本地改变了革命的面貌，引出阶级关系的新调度，农民革命的大发动，反帝国主义和反封建主义的革命彻底性，由民主革命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能性，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在资产阶级领导革命时期不可能出现的。”^[2]对于无产阶级领导权这一重要问题，中国共产党在一段时间内并没有认识清楚。建党初期，陈独秀认为，工人阶级还“不是独立的革命力量”，资产阶级的力量毕竟比农民集中，比工人阶级雄厚。因此，资产阶级革命理应由资产阶级领导，无产阶级只是帮助资产阶级革命。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李大钊、邓中夏、瞿秋白都提出了无产阶级领导权问题。1925年，中共“四大”提出了无产阶级领导权和工农联盟的思想，但党内有人认为，无产阶级是“天然的领导者”。强调无产阶级领导权是完全正确的，但“天然领导者”的认识是错误的。领导者并非天生地属于中国共产党，资产阶级等会尽一切力量来争夺领导权。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分析了中国无产阶级的优点，指出：“工业无产阶级是我们革命的领导力量”。但这些正确主张未被中共中央接受。中国共产党尤其是陈独秀在领导权问题上的错误，导致了国民革命的失败。抗日战争时期，为了防止“右”倾投降主义的复活，毛泽东系统总结了中国革命的经验，全面阐述了无产阶级领导权问题。新中国成立前夕，他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再次强调：“总结我们的经验，集中到一点，就是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3]

无产阶级对中国革命的领导是通过自己的政党来实现的。无产阶级领导实质上就是共产党的领导。毛泽东指出：“既要革命，就要有一个革命党。没有一个革命的党，没有一个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理论和革命风格建立起来的革命党，就不可能领导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战胜帝国主义及其走狗。”^[4]

无产阶级是一个先进的阶级，但并非无产阶级内部每一个人都很先进，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要参加无产阶级政党。共产党是无产阶级先进分子所组成的无产阶级先锋队，它以马列主义为指导，能了解社会发展规律和中国革命运动的条件、进程和结局，能制定正确的纲领、路线、方针和政策，能够始终站在革命运动的最前头，把斗争一步一步引向胜利。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其主要原因就是有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

在无产阶级领导权问题上，必须反对“右”的和“左”的错误倾向。“右”是放弃领导权，“把整个队伍送出去”。陈独秀在领导权问题上的“右”，导致了国民革命的失败。“左”是把自己孤立起来，“把整个队伍推出去”，成了“无兵司令”。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三次“左”倾错误尤其是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同样给中国革命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左”和“右”都会葬送无产阶级领导权。因此，坚持和把握无产阶级领导权，必须建立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广泛统一战线，这是实现无产阶级领导权的一个关键。在同资产阶级建立统一战线时，实行独立自主、既联合又斗争的方针，是保持无产阶级领导权的基本策略。建立一支强大的革命武装，是保证无产阶级领导权的坚强支柱。加强无产阶级政党的建设，是实现无产阶级领导权的根本保证。

③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动力

新民主主义革命总路线中“人民大众的”，就是指革命动力。认清革命动力问题，才能正确地解决中国革命的基本策略问题。

中国社会的阶级结构是两头小、中间大，无产阶级和地主、资产阶级占少数，最广大的是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以及其他的中间阶级。中国无产阶级是中国社会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阶级。但诞生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无产阶级人数较少，单凭无产阶级一个阶级的力量是难以完成反帝反封建的艰巨任务的。无产阶级要实现对革命的领导权，要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必须在各种不同的情形下，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阶级和阶层。

农民阶级是无产阶级最可靠的同盟军，是中国革命的主力军。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农民依然占人口绝大多数。他们承担着社会的基本生产任务，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受压迫最深，生活最为悲惨。鸦片战争以后，与过去不同的是，他们不但要承受来自本国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剥削、压迫，还要承受外国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剥削压迫。中国农民阶级历来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太平天国起义、义和团运动以及在历次反侵略反封建的战争中，农民都是最坚决、最具爱国精神的力量。

农民的内部也在激烈分化的过程中。富农，带有半封建性，约占农村人口5%左右，是农村的资产阶级。富农一般在农民群众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可能参加，在反地主的革命斗争中，也可能保持中立；中农，约占农村人口20%左右，可以成为无产阶级可靠的同盟者，是革命动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贫农，连同雇农在内，约占农村人口的70%。贫农是农村的半无产阶级，是中国革命的最广大的动力，是无产阶级天然的和最可靠的同盟者。

无产阶级无论是反对帝国主义还是反对封建主义，都必须依靠广大的农民。像毛泽东指出的那样，农民是“中国工人的前身”、“工业市场的主体”、“中国军队的来源”、“中国民主政治的主要力量”、“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实质上就是农民革命”，农民问题是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无产阶级对于农民的领导，是中国革命中无产阶级领导的中心问题。如果把农民的力量动员起来、组织起来，无产阶级领导权就落到了实处，其他中间力量也向无产阶级靠拢，中国革命的胜利就有了保障。否则，无产阶级领导权就成了一句空话，革命就会陷入孤立的境地，就不可避免地遭受挫折乃至失败。

农民在中国革命中的重要性，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初就有初步认识，当党以主要精力从事工人运动的时候，就已有一部分共产党员开始深入到农村开展工作，如轰轰烈烈的海陆丰农民运动。毛泽东也在这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在总结农民斗争经验的基础上，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和《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论证了“中国无产阶级的最广大和最忠实的同盟军是农民”，并回击了对农民运动的种种责难，强调“国民革命需要一个大的农村变动”，要发动农民、武装农民，充分发挥农民的积极性、创造性，“打倒土豪劣绅”，建立农民政权。从而阐明了党在农民问题上应当采取的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路线。

国民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内发生过两种错误倾向。右倾机会主义倾向，以陈独秀为代表，只注意同国民党合作，忘记了农民；“左”倾机会主义倾向，以张国焘为代表，只注意工人运动，同样忘记了农民。国民革命失败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紧紧地依靠农民，深入农村发动和组织农民，开展土地革命，进行武装斗争，建立和发展农村根据地，从而把中国革命引向复兴之路。

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是中国革命的动力之一。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产生较晚，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由直接投资官办、官商合办和商办的近代企业的地主、官僚、商人形成；一是由采用机器生产的手工工场主转变而来。因此，民族资产阶级又可以分为上层和中下层。上层一般拥有较大规模企业，经济力量较雄厚，与外国资本主义、本国封建主义之间的联系较多，矛盾较小，具有亦官亦商、亦绅亦商的双重身份。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西方世界了解较多，发展资本主义的要求十分强烈，而且有一定的抗争实力。中下层民族资产阶级，拥有的企业一般规模较小，资金较少。他们和外国资本主义、本国封建势力联系少、矛盾大，且多苦于惨淡经营。

总的来说，中国民族资产阶级上层或中下层都有两面性，即一方面，民族资产阶级受帝国义的压迫，又受封建主义的束缚，所以，他们同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有矛盾。从这一方面说来，他们是革命的力量之一。另一方面，由于他们在经济上和政治上的软弱性，由于他们又没有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勇气。民族资产阶级这种经济地位决定了他们在政治上表现为进步、革命与妥协、软弱的两重性。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既联合又斗争，这是中国革命的特点之一。

农民以外各种类型的小资产阶级，包括广大的知识分子、小商人、手工业者和自由职业者，他们都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大资产阶级的压迫，而他们本身都是劳动者，是革命的动力之一，是无产阶级可靠的同盟者。

④新民主主义革命性质和前途

虽然中共“二大”提出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纲领，初步规定了中国革命的民主主义性质，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是不深刻的，在实际革命斗争中，出现过“左”和“右”的偏向。抗战时期，毛泽东发表的《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新民主主义论》等著作，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对中国革命的性质给予了科学透彻地分析说明。毛泽东明确指出：现阶段中国革命的性质，不是无产阶级社会主义的，而是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然而这一革命又不同于旧式的一般的资产阶级革命，而是一种新式的特殊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即新民主主义革命。这是因为：

第一，新民主主义革命发生在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新时代，属于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范畴。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十月革命改变了人类历史的方向，开辟了世界历史的新时代。一方面，帝国主义加紧了对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控制，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国家已经建立并积极扶助一切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解放运动，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也积极赞助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解放运动。在这个时代，任何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如果发生了反对帝国主义即反对国际资产阶级、反对国际资本主义的革命，它就不再属于旧的世界资产阶级革命的范畴，而是属于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范畴。中国革命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十月革命之后，从“五·四”运动开始，中国革命不再属于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范畴，而属于新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范畴。“五·四”运动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开端。

第二，新民主义革命的领导者是无产阶级。“五·四”运动之前，中国民主革命的领导者是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无产阶级是作为资产阶级的追随者参加革命的。从“五·四”运动开始，中国无产阶级已经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并建立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国革命的领导者。虽然资产阶级继续参加着革命，但中国革命的领导阶级已经不属于资产阶级，而属于无产阶级及其政党了。领导阶级不同，是区别中国新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根本标志。

第三，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近代以来，先进的中国人一直在向西方寻求救国的真理。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者，曾经以空想社会主义、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和三民主义作为思想理论武器，同帝国主义、封建主义进行了前仆后继、不屈不挠的斗争，但实践证明，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不可能指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理论武器，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一个重要特点。

第四，新民主主义革命是以社会主义为发展前途的。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的目的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在中国建立一个资产阶级共和国。而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目的，是要在中国建立一个新民主主义共和国，进而建立社会主义制度。毛泽东详细论述了资本主义在中国行不通的基本原因：从国际环境看，首先是帝国主义不允许。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目的是要把中国变成它的殖民地半殖民地，而绝不希望中国独立地发展资本主义。其次是社会主义不允许。在新的时代条件下，中国革命已经成为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一部分，所有帝国主义都是我们的敌人。中国要独立，决不能离开社会主义国家和国际无产阶级的援助，拒绝这种援助，革命就要失败。如果逆历史潮流，仍走资本主义道路，自然不会得到社会主义国家和国际无产阶级的援助。从国内环境看，首先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不允许。他们同帝国主义及封建势力结成联盟，建立了南京国民党政权，在经济上压制阻碍民族资本主义，在政治上排斥打击民族资产阶级，实行“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专政”。其次是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不允许。由于无产阶级已经担负起中国革命的领导责任，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和共产党的奋斗目标，决定了中国革命必然走社会主义的道路。同时，工农大众已经觉醒，成为中国革命的主要动力，革命胜利后，工农群众也不会答应把政权交给资产阶级。再次，由于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它已没有能力担负起领导中国革命的责任，也无力在中国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外国有过的，中国不能有，因为中国是受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惟一的路是经过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共和国。在此基础上逐步创造条件，逐步过渡到社会主义，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新民主主义革命前途问题，实际上也就是中国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关系问题。毛泽东根据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性质，认为中国革命必须分两步走。第一步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它的任务是改变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形态，使中国变为一个独立的民主主义的社会；第二步，使革命继续向前发展。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进而建立社会主义社会。这两个革命各有着自己特定任务，是性质不同的两个革命过程。只有完成了前一个革命过程，才有可能完成后一个革命过程。但这两个革命又是紧密联系不可分割的，犹如一篇文章中的上篇与下篇的关系，只有上篇做好，下篇才能做好。“民主革命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必要准备，社会主义革命是民主革命的必然趋势。”

中国革命的前途是社会主义，这是因为，民主革命的胜利虽然在客观上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扫清了道路，使资本主义因素有所发展，但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因素也有发展。主要表现在，政治上，共产党和无产阶级在政权中居于领导地位；经济上，国营经济处于主导地位，劳动人民的合作经济发展；意识形态上，马克思主义是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加之有利的国际环境，就有可能使中国革命避免资本主义前途，最后走上社会主义道路。

在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关系问题上，中国共产党内曾出现过两种错误倾向：一种是陈独秀的“二次革命”论，主张民主革命胜利后，先建立资产阶级专政的资本主义社会，待资本主义有所发展，再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这种观点只看到两个革命阶段之间的区别，却割断了二者之间的紧密联系，要在两个革命阶段之间横插一个资产阶级专政和发展资本主义的阶段，实际是把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混同于旧民主主义革命。另一种是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冒险主义，主张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毕其功于一役”，企图超越民主革命阶段，直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这种观点，只看到两个革命之间的联系，却混淆了两个革命的界限和区别。只有认清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区别，同时又认清二者的联系，才能正确地领导中国革命。

中国革命两步走的思想，深刻揭示了中国革命的客观规律，指明了中国革命的前途和方向，丰富和发展了马列主义关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学说。

（2）新民主主义的基本纲领

纲领是政党的奋斗目标。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共产党人不仅提出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总路线和总政策，还具体地制定了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纲领，作为贯彻执行新民主主义革命总路线的具体目标和要求。

①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纲领

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纲领，就是彻底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压迫，建立一个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的民主共和国。

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国体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包括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和其他反帝反封建人们在内的几个革命阶级的联合专政。社会各阶级在国家中的地位是由各阶级在革命中的地位决定的。无产阶级、农民阶级、知识分子和其他小资产阶级，是中国革命的基本动力，是决定国家命运的基本势力，因此必然要成为国家和政权构成的基本部分，而无产阶级则是领导力量。民族资产阶级是这个联合专政的组成部分，但它不是领导者，在国家政权中也不占据主要地位。这种新民主主义共和国，既不同于早已过时的欧美式的资产阶级专政的共和国，也不同于苏联式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共和国。它是中国一定历史时期中所采取的特殊的国家形式。

与新民主主义国体相适应的政体，是采取民主集中制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即实行无男女、信仰、财产、教育区别的真正平等的选举制，选出从基层到全国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由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决定大政方针、选举政府，以行使人民赋予的职权，体现人民的意志。新民主主义的各级政府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就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在集中指导下的民主。只有这种制度，才能既体现广泛的民主，使各级人民代表大会有高度的权力，又能使各级政府集中处理国事，并保障人民的民主权利，充分地发挥人民的意志，最有力量地去反对革命的敌人。

毛泽东指出，新民主主义国家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革命中，一定历史时期采取的国家形式，带有一种过渡性质，但却是“不可移易的必要的形式”。新民主主义政治中无产阶级的领导，将保证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转变。

1948年9月，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明确提出在中国建立“人民民主专政”的问题。他说，即将建立的人民民主政权，其阶级性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但不是仅仅工农，还有资产阶级民主分子参加的人民民主专政。其组成形式是建立民主集中制的各级人民代表会议。

1949年6月30日，在中国共产党成立28周年前夕，毛泽东发表了《论人民民主专政》这篇重要著作，系统地总结了中国民主革命的历史经验，完整地提出了人民民主专政的理论，科学地阐明了新中国国家政权的性质以及各个阶级在国家中的地位与相互关系。

人民民主专政理论的主要内容是：

第一，人民民主专政的本质特征是对人民实行民主，对敌人实行专政。在不同的时期，“人民”和“敌人”这两个概念其含义有所不同。“人民是什么？在中国，在现阶段，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5]而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国民党反动派及其帮凶则是人民的敌人。与以往的剥削阶级专政不同，人民民主专政对敌人实行专政，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而对人民，则实行民主制度，人民拥有言论、集会、结社等项自由权。对人民内部的民主方面和对反对派的专政方面，互相结合起来，就是人民民主专政。

第二，人民民主专政的领导者和阶级基础是工人阶级和工农联盟。领导者和阶级基础是决定国家政权性质的关键因素。与以往的剥削阶级专政不同，工人阶级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中的领导者，工农联盟是它的阶级基础。毛泽东指出，人民民主专政需要工人阶级的领导。因为只有工人阶级最有远见，大公无私，最富于革命的彻底性，整个革命历史证明，有了工人阶级的领导，革命就胜利了。中国的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曾经多次领导过革命，但都遭到了失败。在帝国主义时代，任何阶级都不能取代工人阶级而领导革命取得胜利。除了工人阶级的领导外，人民民主专政还必须以工农联盟为基础。毛泽东认为，人民民主专政的阶级基础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的联盟，而主要是工人和农民的联盟。因为这两个阶级占了中国人口的80%～90%。推翻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主要靠这两个阶级的力量。由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也主要靠这两个阶级的联盟。

第三，人民民主专政的职能和任务，对外是防止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的颠覆与破坏，维护国家的独立和安全，并联合世界上一切爱好和平、自由的国家和人民、各人民民主国家和被压迫民族，共同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维护世界持久和平；对内是镇压敌对势力的反抗，保护人民的民主权利，组织和管理国家的经济建设，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逐步缩小城乡之间、工农之间、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之间的差别，促进中国由农业国向工业国、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转变，并最终实现消灭一切阶级和一切国家的远大目标。

第四，人民民主专政的组织形式是人民代表大会。国家政权属于人民，人民行使政权的机关是用普选方法产生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及由代表大会选出的各级人民政府。我国的人民民主专政既与地主资产阶级专政有着本质的区别，又与马克思、列宁论述的无产阶级专政不完全相同。它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长期革命斗争中的独特创造。这一理论的形成，为新中国政权的建立和建设奠定了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

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北平隆重举行。会议通过的《共同纲领》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为新民主主义即人民民主主义的国家，实行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团结各民主阶级和国内各民族的人民民主专政。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已取得基本胜利。同时也标志着人民民主专政的理论已全面付诸实践。从此，中国彻底结束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专政，进入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新时代。

中国革命的胜利充分证明：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道路在中国走不通，惟一的路是经过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共和国。客观地说，资产阶级共和国在中国革命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也不是没有一点进步作用，但最终都失败了。辛亥革命后孙中山亲手创立的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被帝国主义支持的北洋军阀扼杀于摇篮中。抗日战争胜利前后，中国民主同盟等民主党派希望建立的英美式资产阶级共和国政权，更是由于蒋介石国民党的封杀，胎死腹中，民盟本身也因此而被国民党反动当局强行取缔。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建立包括蒋介石集团在内的民主联合政府的主张也遭到蒋介石集团的断然拒绝。综观近百年来中国革命斗争发展的历史，可以说，资产阶级共和国方案除了不适合中国的国情，不为广大工农群众所欢迎外，国际帝国主义和国内封建势力也不允许它存在。因此，资产阶级共和国让位于人民民主专政的共和国，完全是中国革命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总结我们的经验，集中到一点，就是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这就是我们的公式，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经验，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纲领。”^[6]

②新民主主义的经济纲领

新民主主义政治是与新民主主义经济紧密相联系的。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经济的性质，既不能是资本主义的，也不能是社会主义的，而只能是民主主义的。一方面，由于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经济是在无产阶级领导下建设起来的，这就决定了它必然含有社会主义经济的因素——国营经济和合作社经济，它们在国家经济中居于主导地位。这是新民主主义经济与资本主义经济的本质区别；另一方面，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后，也不可能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经济的废墟上直接建立社会主义的经济关系。因为，在当时中国的条件下，在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制度下，除了国家自己的经济，劳动人民的个体经济和合作社经济之外，一定要让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在不操纵国计民生的范围内获得发展的便利，才能有益于社会向前发展。

1947年12月，毛泽东在中共十二月会议上所做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中，明确简洁地概括了新民主主义的三大经济纲领：“没收封建阶级的土地归农民所有，没收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陈立夫为首的垄断资本归新民主主义的国家所有，保护民族工商业。”^[7]新民主主义国民经济的指导方针是：必须紧紧地追随着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这个总目标。

没收封建阶级的土地归农民所有，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中心任务。农民问题，首要的是土地问题。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土地制度极不合理。地主阶级土地所有制是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统治中国的根基，是广大农民受压迫受剥削的根源，是中国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严重障碍。不改变这种制度，农村生产力就无从发展，广大农民就得不到真正的解放，国家的富强和社会的进步就无法实现。因此，彻底废除封建土地制度，实行“耕者有其田”，对解放和发展农村生产力，对巩固工农联盟，为国家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实现创造有利条件，都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没收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陈立夫为首的四大家族的官僚资本归新民主主义的国家所有，是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必须完成的任务。官僚资本是国民党反动政权的经济基础，代表着中国最反动的生产关系。它不仅压迫工人、农民，而且压迫城市小资产阶级，损害中等资产阶级，严重地阻碍着中国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无论从推翻蒋介石反动政权的政治角度，还是从“节制资本”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的角度，都必须解决官僚资本问题。

没收官僚资本具有双重革命性质。就消灭其封建性、买办性，摧毁国民党反动统治的经济基础而言，属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就消灭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消灭大资产阶级而言，又具有社会主义革命的性质。由于官僚资本垄断了除帝国主义在华企业之外的所有经济部门，因此，没收这些资本归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国家所有，就使新民主主义国家掌握国家的经济命脉，这不仅确立了社会主义性质的国营经济的领导地位，而且为今后社会主义过渡奠定了基础。

保护民族工商业，就是保护民族资本主义，这是由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和任务所决定的。民族资本同官僚资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是一种比较进步的经济成分。保护民族工商业，允许其存在和发展，无论在民主革命胜利前还是革命胜利后，都是对革命事业有利的。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提倡和发展民族工商业，有利于根据地和解放区的建设，以支持长期的革命战争，有利于巩固同资产阶级的政治联盟，有利于中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全国革命胜利后，由于中国经济的落后，在一个长时期内，必须允许它们存在，并且按照国民经济分工，需要它们中一切有益于国民经济的部分有一个发展。它们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③新民主主义的文化纲领

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会政治和经济在观念形态上的反映，并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新民主主义文化是新民主主义政治、经济在思想文化上的反映，并为新民主主义政治和经济服务。新民主主义的文化纲领就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即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

新民主主义文化由无产阶级领导，指主要由无产阶级文化思想即共产主义思想为指导，而不能以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为指导。由于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离不开无产阶级领导，离不开共产主义思想体系的指导，因而，中国的新文化建设也不能离开无产阶级文化思想，即共产主义思想的指导。毛泽东指出，我们应当扩大共产主义思想的宣传，加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否则，不仅不能引导中国革命到将来的社会主义阶段上去，而且也不能指导现时的民主革命达到胜利。当然，我们也应该把这种宣传学习，同对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行动纲领的实践区别开来。

是否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指导，这是新民主主义文化同旧民主主义文化相区别的标志。“五·四”运动前的新文化运动，其基本内容是宣传西方资产阶级的民主、科学等，是要以资产阶级的新文化取代封建的旧文化。“五·四”运动后的新文化活动，其基本内容是宣传马克思主义，向工人阶级宣传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思想，并努力有步骤地用社会主义教育农民和其他群众。因此，“五·四”后的新文化运动是新民主主义性质的文化运动，是属于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文化的范畴。

所谓民族的文化，强调的是文化的民族形式。这种文化是彻底反对帝国主义压迫，争取民族独立和维护民族尊严的文化。同时它又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带有我们民族的特征，是以民族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强调文化发展的民族形式和特征，并不是排斥外来文化，固守传统文化，而是要把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的发展联系在一起，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作为自己文化食粮的原料。但是，这种吸收应该采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态度，而绝非生吞活剥地毫无批判地吸收，不是形式主义公式化地照搬照抄外国某种既定模式，搞“全盘西化”。

所谓科学的文化，强调的是文化的科学内容。这种文化反对一切封建迷信思想，主张实事求是，主张客观真理，主张理论和实践一致。在这点上，中国无产阶级的科学思想能够和中国还有进步性的资产阶级的唯物论者和自然科学家，建立反帝反封建反迷信的统一战线；但是决不能和任何反动的唯心论建立统一战线。共产党员可以和某些唯心论者甚至宗教徒建立在政治行动上的反帝反封建的统一战线，但是决不能赞同他们的唯心主义和宗教教义。对于中国古代文化，应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决不能无批判地兼收并蓄。同时，必须尊重历史，但这种尊重，是给历史以一定的科学的地位，是尊重历史的辩证法的发展，而不是颂古非今，不是赞扬任何封建的毒素。

所谓大众的文化，强调的是文化的服务方向。这种文化应该为全民族中90%以上的工农劳苦民众服务，并逐渐成为他们的文化，因此是最民主的文化。革命文化运动要以人民大众为主体，文化工作者都应解决好为什么人服务这个根本问题。深入群众，深入生活，及时准确地反映广大民众的心声，教育和引导民众走上革命道路。同时，要把文化的普及和提高结合起来，在文字、语言、形式等方面使民众接受和欢迎。

毛泽东指出：“革命文化，对于人民大众，是革命的有力武器。革命文化，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准备；在革命中，是革命总路线中的一条必要的和重要的战线。而革命的文化工作者，就是这个文化战线上的各级指挥员。”^[8]因此，要发展新民主主义文化，需要一大批有革命倾向的知识分子。

新民主主义政治、经济、文化纲领，是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为中国共产党正确地认识和处理中国革命过程中遇到的一系列具体问题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同时也为新民主主义社会勾画出一幅美好蓝图。正如毛泽东所言：“新民主主义的政治、新民主主义的经济和新民主主义的文化相结合，这就是新民主主义共和国……，这就是我们要造成的新中国”。^[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