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的发展趋势

结束语　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的发展趋势

资本主义社会将走向何方?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将如何发展下去?这是一切正直的关心人类社会未来、关心人类命运的人士无法回避的问题。

毋庸置疑，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具有无法反驳的论证，即使在当今全球化世界或者资本主义世界也依然如此。尽管以柏林墙的倒塌为标志的苏东剧变曾使整个资本主义世界沉浸在“社会主义失败”的狂欢之中，马克思的英名依然熠熠生辉，光照全球。一切不怀偏见的人士都承认，马克思不是资本主义的朋友，而是他的死刑宣判者。他毕生65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致力于研究资本主义的发展动力，并发现和指出这些力量将最终导致资本主义的灭亡和被共产主义所取代，这就是他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的科学结论与归宿。

但是，你只有了解这个世界，才能知道如何改变它。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乃至整个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并非空泛的书斋里的理论，它们是在科学地研究了资本主义社会之后指导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起来推翻和消灭资本主义的最锐利的思想武器。将马克思污蔑为一种新的乌托邦的代表是毫无根据的。

资本主义是马克思一生的研究主题。对他而言，资本主义的核心含义指的就是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这种生产方式只有耗尽它的潜力，达到它的极限即再也不能推动生产力向前发展时才会最终被新的生产方式所代替。但是，只有创造了这一极限的人们才能科学地认识这种极限并最终克服它。

而所谓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将批判资本主义的重点和核心部分放在了当代资本主义的异化现象上。他们把异化与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社会联系在一起，甚至把它与科学技术、人的理性联系在一起，长此下去，必然会得出异化永恒化、本体化的结论，必然会产生即使当代资本主义制度消失以后，社会主义社会也仍然存在着异化，社会主义也同样是一个畸形、病态社会的理论上的发展趋势。这是我们必须十分警惕的。其次，“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对资本主义的认识，除了将异化“永恒化”以外，还存在着将其“泛化”的趋势，即将资本主义的各种弊病、各种社会问题，都一概归结为异化，统统贴上异化标签。而这种做法，无助于正确认识异化，更无助于寻找正确的消除异化的道路。最后，如果说“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在揭露、批判当代资本主义异化现象时，表现出一定的革命性的话，那么，当他们进一步分析异化产生的根源时，却陷入误区。他们脱离资本主义的经济结构，抽象地谈论异化，并错误地把产生异化的原因归纳为科学技术进步、物质资料匮乏、人类生存状态等，这就如同医生看病时，病症是找对了，病因却说错了，当然也就谈不上开出对症的药方来。这样一来不仅抵消和削弱了他们的异化学说的革命性，而且发展下去，只能在客观上产生为资本主义制度辩解和开脱罪责的理论趋势。另外，虽然“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都在高喊最为革命、最为激进和最为彻底的革命口号，但却不能也不愿组织、发动和领导真正意义上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这就如同马克思当年批判青年黑格尔派那样，他们满口都是震撼世界的词句，实际上却是最大的保守派，这其中又以阿多诺为最典型。总之，对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来说，革命是一种辞藻，而从来也不是现实本身。“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形象地说只能是一种奇怪的温室植物。它确实是批判性的——这样说是正确的——批判它自己的社会，但是，正是因为它既缺乏科学的理论根据，又缺少足够的阶级基础和社会影响，因而经不起稍微猛烈一点的风雨洗礼，最终趋于解体和消亡只能是在情理之中了。

而马克思主义自产生以来，特别是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产生以来，它始终受到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理论家、思想家以及当权的资本主义各种势力的无休止的仇视、污蔑、攻击、谩骂、嘲笑、贬低和奚落，乃至以沉默来对待它，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然而，一百多年过去了，尽管资本主义仍然在向前发展，仍然没有被消灭，仍然具有生命力，但是，真理虽然可以被削弱、被践踏，但它却是永放光芒的、不可能被消灭的。“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在华尔街，根本没有人在乎你到底是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美国人一边反对共产主义，一边却在华尔街使用马克思的经济理论”，“在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主流思想之一”。⁽¹⁾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将永远指引着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在批判、推翻和消灭资本主义的革命征程中不断地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当然，马克思主义特别是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必须结合新的现实与历史条件而不断向前发展，在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发展中才能不断克服和解决自身的困难和问题，才能进一步起到指导全世界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的伟大作用。而“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尽管现在和将来仍然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和在一定范围内，对人们认识和批判资本主义社会起到特定的甚至相当大的借鉴乃至指导作用，而且，法兰克福学派完全可以被看作是从特定视角对马克思的批判的社会理论传统和精神的继承与发展。在未来的各种复杂的无法预知的自然与社会条件下，还可能出现什么形式与内容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但是只要它们不具有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那样的科学性、真理性与革命性、辩证的否定性的本质特征，不能为人类社会的实践活动所证实，不能从根本意义上推动人类最终超越资本主义社会而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它们就不可避免地要走向没落，最终被历史所淘汰。这就是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的发展趋势。

【注释】

(1)欧阳康、迈克尔·赫德逊:《货币·金融危机·新自由主义——关于现代化与当代资本主义的访谈》，载《哲学研究》2010年第3期第31、3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