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质与社会关系

马克思在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中指出, “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 在其现实性上, 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是我们的教科书中常常用来作为马克思对于人的本质的标准答案的论断。

从感性经验的角度, 把人的本质归结为 “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非常容易理解, 也容易被人接受。 每个人都要生活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 人的生活, 人的成长, 一刻也离不开他所处的社会关系。 社会关系对于每一个具体的人存在都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社会关系是人的存在的前提的、 基础性的条件。

但人的存在条件是否可以说就是人的本质? 从下定义的角度,“人的本质” 应该是一个高度概括和抽象的概念。 事实上, 当我们把人的本质归结为 “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的时候, 往往忽视了马克思的前提—— “在其现实性上”。 马克思所说的是现实的、 具体的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抽象的人呢? 马克思没说。

人的社会关系就是人的存在。 存在是否可以等同于本质呢? 费尔巴哈曾提出过某物或某人的存在同时就是某物或某人的本质的观点。 马克思以鱼和水做比喻, 对费尔巴哈的这种观点提出了批评。他河里的鱼是离不开河水的, 如果说河鱼的本质就是河水, 那么当河水被污染后, 那这条河水就不再是鱼的本质了。 同样, 无产阶级存在于不合理的社会关系中, 能说这种不合理的社会关系就是无产阶级的本质呢? 显然简单地把人的本质等同于社会关系的总和并不确切。

近年来许多学者也对这个定义的效果提出了质疑。 从社会关系的定义出发, 我们会发现 “社会关系的总和” 其实并没有告诉我们什么。 它需要进一步的细化: 人是属于不同的阶级关系的。 阶级是分化的、 斗争的, 因此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本质。 从这里可以得出阶级斗争根植于人的本质的推论。 这显然无法解释和指导当前社会现实。